夜風在耳邊呼嘯而過,藉著天邊的月亮,莉莉絲在竭盡自己的所能,搜尋著所有存在著生物的地方。
停在自己肩膀上的黑蝶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了,是因為沒法讓自己痛苦的在地上打滾,失去了興致飛走了嗎?似乎,現在的自己也已經不那麼痛苦了。
相反,即便不久之前才和奧妮克希亞惡戰了一場,明明應該很累的自己此刻卻覺得無比的輕鬆,甚至連飛行的魔法都不用過多的去控制,就好像,自己的背後,長了一對翅膀一樣。
……味道,有一股讓自己無比討厭的味道。沒錯,自己並不喜歡教會,因為裡面的人身上總是帶著一股讓自己感到不快的味道,它們叫做神聖。
或許,這是羅蘭那個傢伙身上的味道吧,不過,現在這個時候還真得感激他才行。
找到了!就在前方,前方那看上去就有些讓人恐怖的湖水前。
但是……
「阿斯磨!」
焦急的呼喊,然而似乎自己還是晚了一步,因為,就在自己發出聲音的同時,背對著自己的切西婭已經鬆開了手,而阿斯磨則像是失去了重心一般,在莉莉絲的眼中,緩緩的向著湖面倒去。
「阿斯磨!」
不,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會遲來一步!阿斯磨,為什麼你不能再小心一點!再拖延一點時間?為什麼你要這麼笨!這都怪你,發生了這一切,都要怪在你的頭上!
不對。才不是這樣……
「讓開!」
怎麼會是這樣。最大的責任。其實是在自己的身上啊,是自己太笨了,才會讓阿斯磨跟著羅蘭走,才會忽視了切西婭的存在,以及她的任務!
時間,似乎也在這一刻放緩,但是莉莉絲卻並沒能在這放緩的時間裡,保持著身體原有的速度。她看見了羅蘭驚恐的神色。那感覺就像是在看怪物一般。
她也看見了切西婭意外的,沒有攔在道路前方,而是罕見的匆匆躲到了一邊。
最終,莉莉絲也透過月光照亮的湖面,看清了自己。
啊……原來是這樣,之前遇到自己的人,都在喊著「怪物」的原因。
現在自己的樣子,遠遠的看,不就是潘多拉那魔盒裡的一隻黑蝶嗎?身後的黑翅在震顫著,身體無論哪一處。都在散發著不詳的黑氣,怪不得。現在的自己,看起來還真的很像個怪物。
是那數只黑蝶的傑作麼?如果你們真的有這麼大的能耐的話,不如呆一會,幫自己做些更重要的事情如何?因為現在的自己……
在阿斯磨倒向湖水中的同一刻,莉莉絲終於抱住了一直在等待著她的阿斯磨。阿斯磨的傷口,莉莉絲無論在哪都沒法找到,這湖水也好像變得深不見底一般,就連下落也是那麼的緩慢,漆黑的湖水裡,莉莉絲唯一能看見的,也就只有身前的阿斯磨。
因為她是那麼的耀眼,無論在何處,自己都不會錯過她的存在。
啊,這是在水裡,除去喝了一嘴水之外,根本連聲音都傳不出去。阿斯磨,如果是你的話,你現在會做出怎樣的祈禱呢?
「……這樣,就可以了吧。」
阿斯磨臉龐綻放出了笑容,「祈禱,總是會在這種時候起效果……」
「笨蛋!把祈禱用在更重要的地方啊!拿去救你的命啊!」
「活過來,也是無濟於事……莉莉絲……」
什麼叫無濟於事!這是一個想活下去的人應該說的話嗎?
水,沒有理由這麼深,即便已經過去了好久,莉莉絲也沒有絲毫感覺到要沉到湖底,而在下一刻,莉莉絲則是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洛基……
魔王洛基,她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為什麼。
「阿斯磨!你要做什麼!」
猜到了,不,是看出來了!阿斯磨這個笨蛋!這個蠢的無可救藥的笨蛋!為什麼,要選擇這種無聊的辦法來得到生命的延續!
「你就是魔王吧。」
彷彿有一道強大的阻力,讓莉莉絲的手在瞬間鬆開了阿斯磨,觸碰著湖底冰冷的石頭,莉莉絲只能像是看鏡子裡的世界一般,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鏡面,看著阿斯磨的一舉一動。
竭盡全力的魔法,帶來的也只是被攪渾的湖水而已,而且,這反而阻擋了莉莉絲的視線。
「……向我祈禱的聖女,你還是第一個。」洛基的臉色十分的差,並且還時不時的皺著眉頭看著莉莉絲,「拿來你的一切,我給你想要的生命,當然,是作為惡魔的。」
「阿斯磨!不要!」
「那,成交。」彷彿代替了自己一般,阿斯磨將手交給了洛基,而洛基看起來彷彿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很快在低聲耳語了幾句之後,就消失在了莉莉絲的眼前。
晚了,一切都晚了,歷史……似乎還是沒有被改變,哪怕自己已經拿出了所有的努力,但是它依舊是按照它的步調在轉動著。
阿斯磨,依舊是變成了惡魔,而且,是以這樣一個,讓自己永遠也無法接受的方式。
「你個笨蛋!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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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白癡!呆子!你……」
現在,是該罵她的時候嗎?但是,除了這些,自己又能做到什麼?
去把羅蘭抹殺掉?還是把切西婭捅死?
這些自己都會做的,但是,就算這樣,阿斯磨不依然還是沒法重新變回原來的樣子嗎?
自己,到底還能為她做到什麼……
「阿斯磨……你……你等著我。」
或許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也就只剩下了一件,「我不會管你變成什麼樣子的。你只要等著我。就算你是惡魔。我也會把你重新召喚到身邊……」
「嗯……」
自己會把阿斯磨召喚到身邊的,即便那個時候自己並不記得阿斯磨與自己發生了什麼,即便阿斯磨那時也變成了性格惡劣的花花公子,即便那個時候他也沒有絲毫的想法,與自己透露這一段發生過的回憶……
「你等著我,我可不會讓你久等的。」
不可以在這樣看下去了,否則,自己真的會喪失掉最後一點理智。因為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雖然這對於阿斯磨來說,連彌補都算不上,但是,這卻是自己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了。
「而且,我立刻就給你送去些玩具……我用魔女的名義起誓。」
……
黑蝶啊,停在自己肩膀上的你們,恐怕早就融進了自己的身體裡吧,如果你們真的和潘多拉所說的一樣,代表的是一切災禍與詛咒的話。那麼,能替自己詛咒這兩個傢伙嗎?
切西婭並沒有錯。她只是做了夜魔女吩咐的事情而已,自己並不怪她。但是,為了阿斯磨,她也不能被饒恕。
羅蘭麼……
呵呵……
「你是什麼怪物!」彷彿是大聲的喊叫就可以壯膽一般,羅蘭抽出了腰間的佩劍,很快便邁著迅捷的步伐向著莉莉絲刺來。
乾脆,利落,連一點給他自己留下來的時間都不要。為什麼這樣骯髒的人,會得到阿斯磨你的青睞呢?
一個拋棄了青梅竹馬的人,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不知名的目的讓阿斯磨走向了「死亡」。切西婭會魅.惑男性?這算什麼玩笑,蒼蠅不叮無縫蛋。
所以,阿斯磨,自己現在就為你送去第一個玩具好了。
「切西婭,你是第二個。」
刺耳的慘叫聲並沒有擾亂莉莉絲的心神,相反,這黑蝶似乎倒還真的不錯,僅僅只是讓別人沾上,就足夠讓她永遠不能再站起來。
「你身後的是什麼?」
「看不出來嗎?從潘多拉那裡拿來的好處而已。」
在這裡殺掉潘多拉,也是違背歷史節點的,但是莉莉絲已經無暇去顧忌這麼多了。
歷史?
既然自己為了阿斯磨做了一切,還是沒法改變這歷史的話,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讓自己隨性而為一次又有什麼不好呢?或許切西婭在未來保護過自己幾次,但是這又如何呢?
自己現在很討厭這個傢伙,這個夜魔女的棋子,那,就殺掉好了。
只消輕輕的一揮手,就有許多黑蝶向著切西婭飛去,儘管這密度比不上潘多拉的程度,但是,不管是誰,都只有躲閃的份。
只要認識它的存在,都會知道黑蝶代表了什麼,或許這樣看來,勇敢的把魔盒打翻,還讓黑蝶融進了身體裡的自己,真的是在做一場很大的賭注啊。
但是,這一次自己贏了……不是麼?
「別跑啊!切西婭!」甚至連移動都不用,莉莉絲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只是看著切西婭狼狽在黑蝶的包圍圈裡逃竄。
很滑稽,也很讓自己感到愉悅。阿斯磨,如果你也看到這一切的話,心情是不是會好一些呢?
「住手,莉莉絲……這樣下去你會……」
「不停下又會怎樣!?」
無比興奮的感覺已經讓莉莉絲意識陷入了模糊,彷彿天地的一切都開始旋轉起來一般……這感覺並不壞,但是,卻好像會因此而失去什麼。
「不勞你的關心切西婭,因為我可是……魔女啊!」
(阿斯磨卷就到此結束了。嘛,也就是所有歷史卷都結束了。老實說這種劇情拖著真的很噁心,所以我就不拖,速戰速決了。)
(總之這幾卷過去捲算是把之前的坑全部給填上了,下一卷也要萌萌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