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絲突然間覺得，自己做夢都可以笑醒。
馬格努斯以及古爾丹，都十分順利的完成了自己給予他們的，對於一般的煉金術士來說就是「噩夢」一樣的考題。
解析一種未知的藥水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尤其是在不知道是誰做出來的情況下，而且，時間上還帶著限制。
馬格努斯的確是解析出來了，他在時間快要到的最後一刻隨著一聲歡呼將自己的興奮全部發洩了出來。
當然，他的回答也沒有錯，就與蕾娜所看到的，研究得出的一樣，是一種普通的藥水，成分複雜，但是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效果。所以他合格了，但是……
只是剛剛及格而已。
而古爾丹在時間過了一半之後，就開始望著瓶子發呆，那種神色，就和遇到了難題是一樣的，甚至連莉莉絲都差點認為，這個古爾丹是不是僅僅只是個什麼都不懂，還要逞強的小孩子。
然而，自己卻想錯了。
自己並沒有當場下結論，這是自己一貫的手段，當面的思考與決斷總之欠缺準確性。然而，就在自己與路西法準備離去的時候，古爾丹卻急急忙忙的衝上來，並且塞給了自己一封信。
別是情書吧……那個時候的自己居然覺得久違的有些新鮮，情書這種東西，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收到過了。在打開信封之後，裡面的內容卻是出乎自己意料的。
恐怕，某種意義上。這真的是一封「情書」了吧。
「古爾丹想出來了。」莉莉絲把信放在了火上燒燬。「這小子。居然只用了一半的時間，就想到了藥水真正的作用不是效果，而是契機。」
「……那，帶他過來？」
路西法的臉上有些不情願，看得出來，他有些不想引一隻「情敵」入室。
「在等等吧。」
距離古爾丹給自己的驚訝已經過去了幾天，而莉莉絲也得到了，關於自己的那個「小女兒」追著自己來的情報。
「我去問問我的女兒。在做決定吧。」
自己的心中早就已經有了決斷，所以，這已經不算是改變歷史的行為了。自己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女兒，給自己的答案是什麼而已。
有了切西婭的指引，莉莉絲很快就找到了切西婭跟蹤了很久的，小女兒的位置。
在等到小女兒自己，把「自己」給嚇跑之後，莉莉絲才悄悄的走到了她的身後。
「如何呢？看見曾經的自己？」
有點好笑，莉莉絲突然間覺得。把自己的兩個「小女兒」安排在一起，會很有意思。
「……唔。啊……你怎麼會在這？」
在支吾了一會之後，小女兒的神色變得嚴肅，「你把蕾娜給殺了？」
「不是殺，只是讓她睡下了而已。」
沒錯，只是讓她睡下而已，如果可以的話，自己也不想去讓這位母親得到那樣痛苦的結果。
女兒啊，你連判斷都忘了，就開始怪起了你的母親，你以為，這件事最應該被責備的人，到底是誰？
「這比殺了她還要醜陋吧！你知不知道你……」
「注意點言辭！」
「沒關係的，路西法。」在用手阻止了路西法之後，莉莉絲的神色顯得有些寂寞。「你說的，我當然知道，我原本也想給她一個美好的夢來作為解脫，不過，關於我所做的事情，都是蕾娜自己要求的。」
難受……當然了，被自己的小女兒這樣討厭的話，自己，肯定會難過的吧。
「開什麼玩笑……」
「並不是開玩笑。」
在那之後，莉莉絲已經沒法全部記住，自己的女兒到底和自己說了什麼，而自己又為自己辯解了什麼，似乎對於得到女兒的稍稍理解的喜悅，已經遠遠大於了，女兒告訴自己，古爾丹才是自己最後的煉金術士的這個事實。
自己，難道做錯了嗎？
「吶，路西法，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這一天就這麼匆匆忙忙的過去了，雖然自己成功的把小女兒哄到了女兒們的家中，但是小女兒那有些憤怒的眼神卻還是沒有消去。
她仍舊在責怪著自己。為什麼，是因為什麼，自己無法預料到的原因麼？
可是自己只是一個魔女，女兒，你的母親，不是神啊。
「不莉莉絲，你並沒有做錯。」
路西法搖搖頭，「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選擇，將她殺死。只有這樣，我認為歷史才能平穩的流淌下去。」
自己不是神，就算是神，也沒法知道未來。
自己只能通過自己的判斷，來思考下一步的方向。原先的計劃，如果小女兒不在的話，路西法會毫無疑問的把芙蕾帶走，讓她一個人生活，但是卻因為小女兒的原因而被打亂。
所以，自己能做的，已經顯而易見。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
但是小女兒的眼睛分明在告訴著自己，自己殺掉了蕾娜是一個錯誤，小女兒她已經變得聰明了許多，不可能不理解自己行為的理由，然而卻還如此的怨恨自己，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自己殺不
殺蕾娜，都是一樣的結果。再想的深一些就是，芙蕾一個人，並不是歷史發展的關鍵。
「切西婭！」
莉莉絲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在路西法走之後，她和芙蕾又做了什麼？不，不能用那一天，從你觀察她們開始，她們一直都在做什麼？」
「白天的時間，似乎是在玩鬧，夜晚基本是呆在房間裡，不過後來情況有改變。」
切西婭如同往常一樣突然從莉莉絲的身後冒了出來，「後來，小莉莉絲似乎在教芙蕾占星。」
……占星？
這種虛無縹緲的魔法自己知道，也會一些，但是，為什麼小女兒要去教芙蕾這種東西？
不是普通的魔法，難道說……她的目的，是讓芙蕾變成占星士嗎？
「莉莉絲，前幾天晚上的異變，你注意到了嗎？」
切西婭繼續說道，「前幾天晚上，天空中突然多出很多星系，我稍稍去探查了一下。」
「……是什麼？」
「是初具規模的星系形成的英靈，而那個時間，芙蕾和小莉莉絲正在占星，那一天之後小莉莉絲就離開了芙蕾。恐怕……」
自己女兒的目的達到了，恐怕，就是讓芙蕾變成占星士。
但是就算是這樣，自己也沒有做錯，蕾娜不死，那個貪玩又天真的芙蕾，怎麼可能有耐心，能坐在那裡，對著平常人看來無聊異常的星星有了興趣呢？
現在的歷史一定還在按著它本身的步調行走，只要不改變她的方向，或快或慢都不是大的問題。
沒錯，自己一定是方法出了問題，自己不能再像蕾娜的事情一樣，用拙劣的手法去糾正小女兒犯下的錯，而且有時候，作為未來者的她，比自己知道的要多很多。
她清楚歷史改變的節點，而自己只能通過她的行為去猜測，在可能覺得她要做錯的時候，去糾正她的錯誤。
「真是個讓人擔心的孩子啊。」
莉莉絲無奈的站起身，如果只是單單用自己這用不上地方的知識的話，一定沒有辦法去幫助自己的女兒。
之前和洛基那個傢伙也算是有些交情，雖然不知道她有沒有辦法，姑且還是去問一問她好了。
「路西法，切西婭，你們就不用跟來了。」莉莉絲說道，「我待會，去魔界一趟，和那個睡衣幼女聊一會。」
（因為母親視角和豬腳視角難免會有重複，所以那種大段的重複對話我就略過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