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們兩個!」
見馬洛加爾和亞伯罕都還像木頭一樣站著沒有行動,女孩吼道,「聽不懂我說的話嗎?解決她們!然後我們走。」
「我主……」
代替了一直沒有說話的馬洛加爾,亞伯罕走上前,「殺掉她們,會違反規……」
「別給我談什麼規則!」女孩大吼道,「一個連公平都沒有的遊戲,我幹嘛還要遵守規則!好,既然你們這些垃圾棋子不肯動手,我自己來。」
憤怒之下的女孩轉過身,抽出藏在懷裡的咎瓦尤絲就向著多蘭娜走去。
「抱歉啦,聖騎士。不過能死在聖劍之下,也算對的起你了。」
「這種特別優待我可不想要。」
多蘭娜還是如同往常一樣的平靜,只不過從她那已經顫抖的雙手可以看出,她現在其實連保持意識都有些困難了。
武器,即便再怎麼有靈性,但是也還是得尊崇使用者的意志。所以它並沒有好壞之分。聖劍,魔劍,本質上都是一種劍而已。
不知道在染上了騎士的鮮血之後,咎瓦尤絲這把聖劍,又會變成怎樣一種形態了呢?
然而,多蘭娜卻並沒有見證到這個時刻。在她的視野裡,突然從門縫中飛出了許許多多,拍打著黑色翅膀的蝴蝶。
但是那並不是蝴蝶,而更多的像是一種生物的形態。
「嘁!魂淡!」
聖劍剛準備揮下的女孩急忙跳開了將要把她包裹住的黑蝶群,而這一群飛舞著的蝴蝶,也逐漸的在多蘭娜的眼前凝聚,化作了另外一種形態。
是個女孩,不過也只能從外表來這樣說而已。世界上還不會存在著能夠變成蝴蝶的女孩。
背對著多蘭娜的她,手中托著一個只需要在那裡,就會把視線吸引過去的物體。
一個鏤空的球形盒子,在它那一道道的縫隙中,多蘭娜看見了裡面的在不停撞擊著盒子的生物。
黑色的蝴蝶,它們在不停的推搡著,擁擠著,拚命的想要衝破這個看上去並不結實的盒子。
而面前少女的手,正靜靜的托著那懸浮在空中的,不詳之盒。
「潘多拉!又是你!」
披著斗篷的女孩發出了從未有過的怒吼,不過還保留著一份意識的多蘭娜在意的,是她剛剛所說出的名字。
潘多拉,那個手持魔盒,把一切苦難,災禍,不詳都帶給人類的魔女。這個能化作黑蝶的女孩,就是她嗎?
「把吃掉的棋子給毀掉,作為棋手來說是犯規的哦?」
「為什麼不能毀掉!你看這一次我公平嗎!」女孩毫無徵兆的怒吼了起來,「為什麼那個殘次品就能有那麼多的棋子,而給我的卻是一些沒意識沒思考的木偶!亞伯罕!」
亞伯罕的長槍刺出,而就在同時,從潘多拉的魔盒裡也迅速飛出了一隻黑色的蝴蝶。
「希拉。」
黑色的蝴蝶頓時化作了芙蕾曾經費盡全力召喚過的,被渾身鎖住的殺戮天使。然而這一次他的身上,卻沒有任何的束縛。
彷彿互相都見到了仇人一般,亞伯罕和希拉的動作都變得大了起來,「乒乒乓乓」的響聲震動的連牆角的灰塵都落了下來。
「你真的把我惹火了!」
女孩手一甩,一大堆夾雜了各種各樣形態魔法的攻擊,便彷彿不要錢一樣,化作一道彩色的光束向著潘多拉射去。然而卻撞擊在了從魔盒裡飛出了,一隻又一隻黑蝶所組成的牆壁上。
一隻黑蝶的消散,必然會又更多的黑蝶填補上之前的空隙,女孩魔法根本就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而潘多拉手上魔盒裡的黑蝶,也好像是無窮無盡一樣在往外飛舞著。
「馬洛加爾!」
骸骨龍應聲而出的骨刺立刻在潘多拉的周圍綻放,開起了一朵由白骨組成的死亡之花,無數道凸起的尖刺將潘多拉整個身體都陷了進去。
頭骨,眼睛,耳朵,嘴巴,胸膛,手臂,膝蓋,腳踝……潘多拉就像是一個馬蜂窩一樣,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然而就算是這樣,潘多拉的那副優姿態也沒有絲毫的改變。
因為被戳穿的地方,根本就沒有留下鮮血,或者說,她的身體本身就不是由血肉與筋骨構築而成。無數道黑蝶擁擠在被刺穿的地方,在不停的飛舞著。
潘多拉,她似乎已經算不上生物了,她原本的形態,可能就是這一群群飛舞著的黑蝶。
兩隻黑蝶彷彿算準了時機一般從魔盒裡飛出,劃著眼花繚亂的弧線從兩側飛向了女孩。正沉浸在魔法中的女孩自然沒有察覺,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卻被匆忙防禦而來帶的巨大衝擊力震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不要在調皮了哦?……」
兩位天使戰鬥傳來的劇烈聲響遮住了潘多拉說話的聲音,不過女孩在聽完之後明顯身體顯得有些動搖。
「……你給我記著,魔女潘多拉!」
在丟下了一句彷彿小混混說的話之後,女孩就這樣拋下了她的兩隻召喚物,消失在了地面上浮現的法陣裡。而馬洛加爾與有些不情願的亞伯罕也在隨後跳了進去。
密室裡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不過似乎在沉思什麼的潘多
拉和一言不發的希拉,還有空掉的,裝著聖劍的盒子卻又訴說著剛剛的事實。
多蘭娜極力想站起身,然而身體失血過多所帶來的麻痺症狀還不會這麼快就恢復,應該說,能保住一條命就已經是奇跡了。
從結果上來看,毫無疑問的是潘多拉救了自己,只是,手持魔盒的魔女潘多拉,不是為人類帶來災禍的,邪惡的化身嗎?
「呼,果然還是太勉強了。」潘多拉長舒了一口氣,身體也變的有些搖晃起來,「我說二位,你們應該用不著我搶救吧。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等……」
芙蕾的還沒有開口,潘多拉就又一次化作了一群拍打著翅膀的蝴蝶,從密室的門縫裡鑽了出去。
「……我說。」
過了好一會,與多蘭娜保持著相同姿勢躺在地上的芙蕾才開口道,「你還沒有死吧?」
「沒有。」現在的多蘭娜已經能夠勉強的開口說話了,「如果再多出一道10厘米傷口,我就會因為失血過多休克了。」
「哼,不愧是騎士。老太婆我光是肚子被戳一下就已經有些受不了了。」
芙蕾說著還歎了口氣,「哎,以後沒法生育該怎麼辦?」
「您已經過了生育的年齡了,即使發生求愛行為,能夠獲得生命的可能性也……」
「哎,夠了夠了,別這麼一本正經的說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玩笑開夠了,兩人同時沉默了下來。良久,芙蕾才緩緩的開口。
「我說多蘭娜,這次要麻煩你和教皇解釋一下了。聖劍給拿走的事情,是不能和任何人開口的。」
「瞭解,我也有想確認一下的事情。」
「事情?」
「沒錯。」多蘭娜的眼神凌厲了起來,即便她現在還只能躺在冰涼的地面上,但是那一股殺氣也已經無法抑制,「我猜到了一些事情,需要證實一下。」
(潘多拉圖在幾天前就畫好了,還是書評區置頂裡面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