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歲月中誕生過的聖藥,多數都是如同草本植物一樣,只有一個生長循環,也只能整體採摘一次。
楊迪撇撇嘴,掏出一枚燃燒著火焰的麟果笑道:「喏,老頭讓你開開眼界,別以為哥糊弄你。」
「麒麟果!」元徵道人吃驚,縱然是正殿內,也是不少強大氣息微微顫了一下。
對於那株大名鼎鼎的古聖藥,他們自然也聽聞過,但好像在漫長歲月以前,那株古聖藥便銷聲匿跡了,許多人都以為它已經坐化。
寶藥、聖藥的壽元雖然恐怖,但也並非長生不死,縱然是面前那株仙松,如今也步入了晚年,如果無法化靈得道,要不了幾百年,也將圓寂死去。
這件事,如今也是仙院中的一個內憂,連高層都在想方設法延續仙松的壽元,那些昔日受惠於老仙松的大人物,更是經常外出,到一些危險古地、禁區中,為其尋覓超凡造化報恩……
對於楊迪手中這枚火麟果,連正殿中那些老者都是無比在意,因為如果傳說為真,火麟樹也是一尊存在了漫長歲月的古聖藥了,從它那裡,或許可以得到為老仙松續命的良策。
元徵道人驚愕過後,更是拉著楊迪的手激動道:「小子,你是不是知道火麟樹在哪?」
楊迪沒好氣的甩開了這老頭,直翻白眼道:「豈止是知道,那株聖樹已經被砍了當柴燒了,哥就是這麼任性。」
他剛才稍微對那株老仙松有了點想法,這老頭便一通劈頭蓋臉的打擊,現在楊迪自然要揶揄他。
元徵道人自然不會相信這種鬼話,態度一下子改觀了不少,看向楊迪的目光,也是有些猥瑣。
「元徵,既然來了,為何不帶他進殿?」突然,正殿中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傳出,威嚴洪亮,像是戰鼓雷鳴。
「是。」元徵道人點頭,而後帶著楊迪迅速走進了殿中。
此時大殿內,已經有著數名老者等候,最上方木椅上,一名中年道人身穿長袍,頭上的髮簪頂著一個紫金冠,不怒自威,有著超然氣運,宛如一尊仙長端坐在那裡。
楊迪吃驚,這個人的氣息好恐怖,不在外界的那些頂尖古老存在之下,而且眸子開闔間,有著神芒湛湛,顯然是某種超然法門已經修煉的登峰造極。
此時殿中除了他,還有八位老者,但無疑以這中年男子為尊,此人看上去很年輕,但估計已經是個老妖怪了。
「見過院主和諸位院老。」元徵道人微微躬身見禮,眼下在場的顯然不是內院所有成員,也不是正式的召見,更像是一次私底下的會面。
中年男子正是仙院內院的院主,天仙山上空那些仙島上的巨頭不出,在這天仙山上,他差不多算是有著最高話語權了。
仙院還有一位外院的院主,但論身份地位,也要聽命於他。
仙院內院的院主道號玉空,算是天仙院明面上的掌舵人,在十萬大山和神州大地上,頗具影響力。
他與聖院的龍陽院主,被尊為兩院二主,平日裡,牽頭處理兩大院的大小事務。
玉空院主輕輕點頭,元徵道人欠身退到了一側,而後他的目光落到楊迪身上,露出幾分訝異,有些平靜道:「此前你好像出手打傷了幾位門中師兄。」
楊迪攤手笑道:「他們想要欺負我來著,我只是正當防衛。」
「你何時打開了身體秘藏?」玉空院主又問,此言一出,在場的八位老者同樣驚愕。
元徵那老頭更是難以置信,原來這臭小子還有如此驚人資質,難怪吉魯那些人會自討苦吃。
不過,在震驚之餘,他們也是有點不忿,因為外界的情況,他們早已聽聞過。
在外頭奪得境界魁首之人,有著超凡造化,那是連他們這些人都難以想像的際遇。
一定程度上,面前這個年輕人應該也是承蒙了那種好處,若是同樣的機緣落到秘境中的驚艷奇才身上,應該也會有不少人魚躍龍門。
透過眼神,楊迪看出了這些仙院高層的想法,對此楊迪也懶得辯解什麼。
九仙山下機緣,的確非同凡響,甚至可以說極為關鍵,但如果說他是完全以此實現了魚躍龍門,那倒也不盡然。
踏出那一步,有楊迪自己的努力,還有著仙音冥冥中的超凡安排,這一系列機緣造化之下,才成就了現在的他,許多東西,並非一撮而就,只是別人不清楚而已。
另外,這些仙院高層,顯然也有點過分高估九仙山下的造化了,魚躍龍門打開身體秘藏這一步,關鍵還是要看自身。
楊迪並未多說,坦然道:「就在奪魁之後。」
聽聞此話,包括玉空院主在內的一群高層,更是愈發那樣以為了,關鍵是他們不曾親臨那個造化之地,只是聽到了外來者的講述。
那些外來者,同樣也不曾進過魁首古殿,更不曾得到仙氣,他們也屬於那種瞎起哄的傢伙,因而自然難免誇大其詞,引發秘境土著修士的誤會。
玉空院主沉吟道:「你得此造化,也算是冥冥中的安排,但切莫依仗如此際遇恃強凌弱,甚至最好不要過分顯露。」
「為何?」楊迪不解。
一位院老意味深長笑道:「因為這天地間,沒有那種造化。」
聞言,楊迪倒吸冷氣,他不笨,自然聽出了老人家言語間的意味。
沒錯,那份際遇如今被描繪的神乎其神,甚至有人在不負責任的宣揚,那是仙人的傳承。
這無疑加重了那種際遇的神秘色彩,令人神往,而秘境中的天才修士們沒有這種機會,自然憤憤不平,覺得很不公,一些極端者,恐怕會因此萌生歹念,想著如何奪人造化。
甚至,可能連一些秘境世界中的老不死,都會生出那種念頭。
原本楊迪還有點不以為然,覺得這些仙院高層在對自己說教,可現在想想,這些也是為他好啊。
「多謝諸位前輩提醒。」楊迪連忙抱拳道。
玉空院主幾人暗暗點頭,看了元徵一眼,在他們看來,這年輕人倒也沒有元徵說的那樣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