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某人可能還是有些沒心沒肺,他目前都尚未完全進入瘋丫頭男朋友的角色,想問題的時候,很容易脫戲,所以捏,反倒不覺得那有什麼不對。
或許如果這是真實情景,他就沒有那麼大度了也說不定。
這回,換寧韻竹有些不樂意了,瘋丫頭撇撇嘴,咕噥道:「楊迪很好呀,外公幹嘛要對他挑三揀四……」
楊迪抹汗,好吧,丫頭確實很想照顧自己的感受,可是那種照顧,怎麼有點膩歪捏?
「韻竹,你應該跟楊迪多學學,哪能這麼任性!」趙小漫有些不滿了,嚴肅道:「老人家又不是誠心要阻止你們在一塊,他花再多的心思,也是為了你好!」
「那外公不會當眾讓楊迪難堪吧,這我可受不了!」寧韻竹不服氣的說,印象裡,外公一向對自己極好,這回怎麼就古板了捏?
瘋丫頭有些想不通。
「嗯,我會盡量從中周旋。」趙小漫歎氣,儘管丫頭這麼任性,還是不忍心嚴厲去責備。
「對了伯母,明天我送點兒什麼賀禮比較合適?」楊迪突然想到一件頭等大事,頓時有點慚愧的向這聰明女人請教。
他根本不懂什麼豪門規矩,更不曉得豪門的禮數,擔心踩到雷,所以最好還是事先有所準備。
萬一送的禮物,讓老爺子大為不滿,那就糟糕了,楊迪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送貴重的東西,就能博得老爺子開心。
這太幼稚了,趙元堂是什麼人?你就算送他一輛純金的汽車,老爺子也未必會假以顏色,恐怕反而會覺得你這小子年紀不大就裝土豪,心生厭惡!
據說送禮是一門學問,但可惜,楊迪在這方面完全就是小白,他不僅不知道如何為喜歡女孩挑選禮物,連如何孝敬長輩,都有點先天缺鈣。
這或許跟他的成長環境有關,在楊迪他們那裡,一家人之間,送禮神馬的,並不時興,也不提倡,需要什麼,可以一家人商量,也可以直截了當的讓年輕人去解決。
趙小漫倒也沒有因此看輕他,反而很有耐心的建議:「我父親這些年深居簡出,並不會太在意這個,如果你們兩個覺得為難,可以送幾條好看的風水魚,或者盆栽也行,不用太過特別,心意盡到就好!」
「哦。」楊迪感覺受教了,那些東西,的確高雅而不寒磣。
就在楊迪兩人跟趙小漫談話時候,客廳那邊角落裡的小紙箱邊緣,冒出了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四處迷茫張望,剛睡醒的樣子。
小東西醒來後,似乎餓壞了,小耳朵動了動,嗖的一下竄了過來,撲到楊迪懷裡,撲閃撲閃的眨巴寶石般的大眼,一幅很期待的樣子。
「呀!」
趙小漫被突然飛過來的紫光驚了一跳,但看清是一隻小松鼠,頓時又平靜了下來。
隨後她感到很驚奇,因為這隻小松鼠,不僅萌萌的很可愛,眼睛大的出奇,而且皮毛還是紫色的,柔順滑亮,有一種出塵的靈性。
「媽,它將小紫,漂亮吧?」寧韻竹見狀,一把將小紫奪了過來,不顧小東西掙扎不滿,捧到老媽面前獻寶似的賣乖。
「確實很好看,楊迪你也喜歡養寵物麼?」趙小漫笑著點頭,對這小傢伙嘖嘖稱讚。
伊伊呀呀!
小紫不樂意了,聲音猶如小孩輕囈,含糊不清,在瘋丫頭手裡張牙舞爪,可惜它的翻譯小狐狸不在這裡,正在屋裡睡覺,沒人給它傳遞意思。
不過就算沒有小狐狸翻譯,楊迪和寧韻竹也知道,這小東西是在抗議那「寵物」的稱呼。
「呵呵,它是路上撿來的。」楊迪無奈笑道,趙小漫的說辭,讓他也是老臉發燙。
喜歡養寵物,這對於一個大老爺們而言,可不是什麼誇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愛心氾濫成災了。
「感覺它的那雙眼睛,像是會說話!」趙小漫輕笑,旋即打趣道:「而且跟丫頭一樣,大大很好看!」
楊迪嘴角膩歪,他知道瘋丫頭眼睛很大,可這位伯母也實在對寶貝女兒自戀了些。
「哪有……」得到老媽稱讚,瘋丫頭很羞澀。
「伊伊呀呀!」紫色的小松鼠,又開始抗議了,它覺得自己更出彩,這小東西就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子,什麼事兒,都喜歡較勁,憨態可掬!
趙小漫離開後,楊迪又給了它一些丹藥吃,同時嚴肅警告,省著點吃,否則接下來幾天就沒有了!
小東西很滿足的「咿呀」,隨後抱著丹瓶,搖搖晃晃的走開了。
天黑吃過晚飯後,楊迪拉著瘋丫頭,離開酒店,來東城這邊轉花鳥市場,幫老爺子挑選大壽的禮物。
這裡是京城最大的花鳥市場,賣盆栽和風水魚之類的,也很多,琳琅滿目,轉悠了十幾分鐘,就讓楊迪兩人感覺眼花繚亂。
「隨便買一樣就行了,到時候送禮的人那麼多,外公肯定不知道哪樣是我們送的。」寧韻竹沒心沒肺的說,主要是到了晚上,這裡很熱鬧,人擠人,她有些不願久呆。
「呵呵,起碼也得挑有特色點兒的。」楊迪搖頭笑道,就算看在趙小漫的面上,也不能太敷衍了事。
「想有特色的話,你直接買條鯊魚吧,我看那個就很霸氣!」寧韻竹所謂的撇撇嘴,指了指遠處的一家海族館。
那邊的大水缸裡,養著一條鯊魚,非常顯眼。
「別鬧!」楊迪臉黑,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哪有送長輩鯊魚的。
最終,楊迪變了主意,決定還是買雅致盆栽算了,主要是不知道送什麼風水魚合適,萬一選了老爺子不喜歡的品種,那就弄巧成拙了。
倒是盆栽不用考慮太多,只要修剪的很有品位,就會給人高大上的感覺。
楊迪領著瘋丫頭,走進了這個大型交易市場的花卉街,幾分鐘後,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楊迪頓住了腳步,兩眼放光。
攤主穿扮簡約,還有點髒亂,穿著馬褂,胸膛完全袒露,呈現很深的發亮古銅色,很隨意的樣子,不像周圍那些租了鋪面的老闆店主,穿著考究,一幅文人雅士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