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說,尤其是那兩個房間,不准靠近,否則就把我轟出去!」敖熙憤憤不平的抱怨:「後來乾脆上了鎖,跟防賊似的,把哥打擊的體無完膚啊!」
他說的是仙音的房間,還有隔壁拜訪七星陣的房間,仙音現在雖然離開了,不過小狐狸還住在裡面。
楊迪估摸著,瘋丫頭是擔心小狐狸和七星陣暴露,這妮子倒是有心。
「行了,今晚你睡我那間。」楊迪笑道。
「你你……你想幹什麼?」敖熙抱胸後退,一幅我可是正經人的模樣。
「滾!」
楊迪怒,指了指仙音和小狐狸的屋子:「我睡這邊,誰要跟你這長胸毛的傢伙同chuang了!」
安頓好敖熙,楊迪自己也回屋了,他拿鑰匙打開鎖,動作很輕,不想打擾小狐狸。
只是在開門後,裡頭還是有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從黑暗中探出來,殷紅的眼中,閃動著幽幽的目光。
小狐狸或許是擔心暴露,沒有變成人樣,窗子開著,估計是方便有人闖進來的時候,竄出去在房簷上躲藏。
仙音離開後,這間屋子真的冷清了不少,小狐狸就算沒有變成人,楊迪也能夠感受到那對殷紅眸子中的憂傷,以前仙音的袖袍,經常是她藏身的地方。
「小狐狸,別難過。」楊迪關上門,輕聲的一歎。
這時候,小狐狸已經化成了那個懵懂女孩,情緒有些低落,坐在那裡,垂拉著腦袋,打不起精神來。
現在已經很晚了,她也沒睡,像個丟失東西的孩子,心頭有著揮之不去的牽掛。
那張原本是仙音的chuang,她自己的在這邊,但小狐狸像是在依依不捨的,感受仙音的味道,窩在那裡一整晚也不願過來。
楊迪悄然走來,幫她扯過被子蓋上,輕聲安慰:「睡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小狐狸還是那樣乖巧,點點頭,就躺了下來,只是楊迪剛欲轉身,那只柔荑小手,便抓住了他的手腕,一顆嫵媚迷人的腦袋,從被子裡鑽出來,幽幽的低吟:「陪我一起睡好麼……」
望著那對噙滿黯然的火紅眸子,楊迪沒多想,點頭說:「好。」
楊迪隨後找來睡衣,給小狐狸穿上,自己也爬上了床,剎那間一股幽香吸入鼻腔,楊迪有些鼻尖酸酸的。
這是仙音身上的味道,神仙姐姐從來不用香水的,因為她整個人,平日裡便散發著一股空谷幽蘭的清香。
悄然間,一道柔軟嬌小的身軀,怯生生的鑽進了楊迪懷裡,小狐狸也學著以前的仙音那樣,在楊迪胸膛上蹭了蹭,無比親暱,又有些可憐兮兮的樣子。
楊迪又是心頭一酸,窗外的月光,潔白如洗,讓人心都有些微涼,以前他很享受神仙姐姐對自己的依戀,只是這種享受,就像毒藥一樣,使用太久,就上癮了。
仙音一走,兩人心裡都是空蕩蕩的,一夜無話。
「你一天到晚都跑哪去了。」清晨,寧韻竹沒有去上學,看到楊迪出來,少有的站在那裡撒氣抱怨。
小狐狸說,昨天瘋丫頭從學校裡回來,知道仙音的事兒後,就一個人坐著發呆,後來脾氣很不好,到了晚上,又去躲著哭。
聽到這些,楊迪在煮早餐的時候,越發的堵心了。
剛給瘋丫頭找了個師傅,可沒學幾天,仙音便離開了,似乎一家子人,都陷入了低迷和憂傷,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轉晴。
「昨晚來的那人,真是你的朋友?」隨後寧韻竹過來問,明顯也是無精打采的樣子。
「嗯。」楊迪應了聲,關切道:「丫頭你要吃什麼,我給你煮。」
「隨便好了。」寧韻竹鼓著腮幫,到現在都還眼睛紅紅,也不知道昨晚哭了多久。
楊迪心疼,這頓早餐做的格外用心,本來想繼續給小狐狸煮那種「藥膳」,不過今早小狐狸跟他同時起床從房間裡出來,生怕小狐狸看到自己放血難受,楊迪便作罷了。
早餐做好,敖熙那貨還在睡懶覺,楊迪進去踹了幾腳,沒反應,隨後也懶得搭理了。
「我們自己先吃。」楊迪招呼小狐狸和瘋丫頭。
「那人誰啊,怎麼隨隨便便,就跑別人的家裡來,要不是蘇郁姐姐提前招呼過,我早把他轟出去了。」寧韻竹拿起一塊土司,心不在焉的一點點吃著,連她最愛的榴蓮果醬,都懶得去抹。
「咳……丫頭你正常點,弄的現在都成小母獅子了。」楊迪咳了聲,主動將榴蓮果醬遞過去。
「我哪有不正常?」寧韻竹可愛的撇撇嘴,不服氣的辯解道:「仙音姐姐說了,既然修道,就要想盡辦法變強,只有足夠強大,才不會被人欺負!」
「她真的這麼說麼……」聞言,楊迪一陣恍然。
看樣子,仙音恢復記憶,並不突兀,之前幾天應該就回想起很多往事了,她可以如此諄諄教誨瘋丫頭,卻不願在自己面前露出端倪,是生怕自己難以釋懷麼?
楊迪又有些惆悵起來,他並不清楚仙音為何離去,但知道肯定是有理由的,楊迪迷惘的是這位姐姐以後還會不會再回來。
雖然那樣安慰小狐狸,可實際上,楊迪自己心裡也沒底。
「你想我師傅麼?」寧韻竹眨巴著大眼,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雖然仙音姐姐只教了自己幾天,但瘋丫頭感覺自己學到了不少東西,潛意識裡,已經將仙音姐姐當成了師傅。
「嗯。」楊迪恍惚的點頭。
「那你喜歡她麼?」寧韻竹語不驚人死不休,又繼續追問。
楊迪久久無語,不知道該怎麼說,有心逃避,卻又感覺是在自欺欺人。
「我不是好男人。」良久,楊迪這樣歎息道。
「膽小鬼!」寧韻竹吐了吐翹舌,白眼道:「這有什麼好怕的,我喜歡你,我就敢說出來!」
「好吧!你贏了!」楊迪退敗,拿起一個草莓,塞進這丫頭小口中,嚴肅道:「瘋丫頭你又逃課了是吧?」
「唔唔……」寧韻竹嚥下那個草莓,不滿的嚷嚷:「哪有,我請病假了!」
「又是霸王假條吧?」楊迪臉黑,對這丫頭早已經知根知底了。
「我有正當理由的好不好?」寧韻竹辯解道。
「什麼理由?」
「我請了一個月的假,要在家裡好好修煉,熟悉師傅傳授的那些東西。」寧韻竹不假思索道。
「……」楊迪暈菜,這恐怕是地球上最奇葩的逃學理由了,這丫頭果然幹什麼事,都能把人噎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