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迪兒的顧慮有道理,這事兒過後,後續指不定還會生出什麼亂子,電視台那邊有個可靠關係,確實便利諸多,我們要未雨綢繆,不能滿足於現階段的勝利成果!」
難得楊家老爺子突然開口了,楊迪方才說的話雖然很籠統,可大致的路子,是對的,老爺子很讚賞自己孫兒的眼界,出言支持他。
「爸說的沒錯,況且,人家幫了大忙,我們如果再因為這件事牽連人家,就有些忘恩負義了,不可取!」楊未明隨後也是認真點頭。
「對對對,怎麼可以牽連迪兒的朋友呢,這可不行!」楊母緊張的在旁附和。
在三位長輩心目中,楊迪的那個「朋友」,應該是一個正義凜然,剛正不阿,落落大方的……女人,如此仗義出手,為鄉親們平反,已經成為了他們心目中的女英雄。
這樣的女英雄,說什麼也要極力維護,甚至覺得整個村子的人,都應該抱著感恩的心,一輩子記住人家。
「呵呵。」楊迪乾笑,望著家人如此為陶小月著想,他不禁有些凌亂了。
若是讓爺爺、父母知道那女人這些年有多麼「正派」,那就真的是樂大了。
當然了,那壞女人的老底,楊迪可不敢當著家人的面掀,甚至都不敢在程欣她們幾個面前提起。
那個u盤裡的內容,在火鍋店的時候,楊迪用餐廳的平板電腦看過幾眼。
可以說,陶小月這些年所做的壞事兒,每一件都引人發指,要是讓面前的這些人知道,那還不義憤填膺,吵著要去警察局告發不可。
「那你說怎麼辦?」眼看大伙都維護楊迪,莫伊也不好得繼續找這傢伙麻煩,無奈攤攤手。
「污點證人一定要找個有文化,辦事靠譜的人來出任,要懂得廣電的一些相關條款,上了年紀的街坊鄰居,不合適,可能會被廣電的那些工作人員搞混淆,到時候適得其反!」蘇郁突然開口,淡淡道。
「嗯,有道理!」楊迪的幾個長輩同時點頭,覺得這個風華絕代的美人兒分析的很實際。
「我覺得,這事兒可以讓莫伊出面,她是五里村的村官,拿著證據去為村裡人出頭,名正言順,而且礙於她公務員的身份,廣電的那些人,想來也不敢隨便忽悠了事。」蘇郁又輕聲道。
「對啊,我們怎麼忘了這茬。」幾個長輩眼睛一亮,對這冷美人說的話,讚不絕口,「大家閨秀就是不一樣,看事情入木三分,分析的頭頭是道!」
「幾位長輩過獎了,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聽到楊迪的幾位長輩稱讚,一向淡雅平靜的蘇郁,不知為何,有些淡淡的臉紅。
「呵呵,說得對,這污點證人的差事,就應該我們的村官出頭。」
楊迪自然更是拍手叫好,想不到這冷美人,哭過之後,話也是多了起來,而且還這麼恰逢時機的將了那死丫頭一軍,干的太漂亮了,真想抱著那張精緻白臉來一口。
當然,他不敢,yy過後,戲謔的目光,已經轉向了莫伊,意味深長的笑道:「村官姐姐,這麼有意義的事兒,想來你不會推辭吧?」
「你!」
莫伊氣的兩眼噴火,原本還想著給這色瞇瞇的傢伙一些教訓,到頭來,事情轉了一圈,反倒賴到了她頭上。
最可氣的是,她的確是這個村子的村官,根本沒理由說不,否則鄉親們甚至是屋裡頭的幾位長輩,都會覺得她不稱職。
「好吧,我去!」最終,莫伊咬著牙,一字一頓的瞪著楊迪。
偏偏這傢伙現在因為她的氣憤心裡大爽,沒正經的跑過來,笑道:「村官姐姐,要不……明天一早,我召集村裡頭的人辦個酒席,算是為你壯行吧?」
「去死!」
莫伊一聽,差點吐血,不顧淑女形象的大吼。
壯行?
老娘又不是去上戰場,用得著這麼悲壯麼,去死去死……
莫伊肺都氣炸了,恨得牙齒打顫。
「呵呵。」楊迪的三位長輩一幅過來人的樣子,並沒有插手年輕人之間的吵吵鬧鬧,只是笑笑。
「咯咯!」程欣掩口輕笑,感覺最近那傢伙變了好多,以前是愣頭青,現在……成了死無賴!
「呵呵。」就連蘇郁也是忍俊不禁。
相對於脾氣衝動,吊兒郎當時候的樣子,現在的這傢伙,總算是有了些長進。
當然,某位大美女其實是因為一些事兒自己心理作祟,自我安慰罷了,放在從前,無論是愣頭青亦或是死無賴,在她眼中都一樣是渣……
村民遭遇誣陷的事兒,在楊迪帶回來關鍵性證據後,終於有了重大進展,第二天一早,五里村的大多數村民,聽聞後,都是聚集到了楊家大院,要為女村官莫伊送行。
一時間,整個楊家大院附近人滿為患,上千人,縱使諾大的老宅,也不夠落腳。
大宅門口的街道、巷子,擠滿了人,每個人臉上有些掛著質樸的笑顏,議論紛紛,在絮叨著楊迪這些天來為村裡頭所做的貢獻。
很快,楊家的眾人出來了,鄉親們主動讓開了一條路。
「小莫啊,此去千萬要注意安全,天寒地凍的,記得保暖。」
大門口,楊家老爺子語重心長的囑咐,女村官莫伊頓時眼睛就紅了,也不知道是在裝模作樣,還是真情流露。
「楊爺爺,我會保重的。」莫伊聲音帶著哭腔,站在那很感動,依依不捨的樣子。
「大家都放心好了,現在交通這麼發達,坐火車離開凌市去到省城,再坐飛機到京城,來來去去也就十來天而已,莫姑娘還能趕回來過年的。」
楊迪站在老爺子身後,嘻嘻哈哈的讓大伙寬心,完全一幅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樣子。
莫伊怒瞪了他一眼,咬著銀牙,沒說話。
隨後,鄉親們要為莫伊籌集路費,沒誰鼓動,都是自發的,這一幕,看得從大都市中來的蘇郁和程欣,感動不已。
現在的大都市中,成天老生常談的在議論人情冷暖的問題,可到了這裡,有些東西,似乎還是那麼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