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趕緊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禮,上官應風淺淺一笑,笑起來時眼角的魚尾紋皺起,還真是讓人覺得有些慈祥。
他和當今皇上長得很像,上官應龍看上去很冷冽,而上官應風就像他的名字,如風一般的感覺,倒是讓百里傾安感覺像是鄰家老爺爺。
只是,他眼底的那一抹凌厲,還是破壞了他本身那種慈祥的感覺。
「還是老樣子吧。」上官應風沒有多說,只是淡淡開口。
隨後抬步走到了靠窗的桌邊坐下,而南宮觴和百里傾安就在他的隔桌,二人正好看到上官應風那桌的情況。
「二位客官,你們要的毛尖。」南宮觴點點頭,往茶盤裡丟了一個金幣。
「你幹嗎?」百里傾安不解地問道,就算打賞,也用不著一個金幣吧。
「這兒的規矩。」聽聞,百里傾安四處地看了看,果真見夥計上茶後,客人就會往茶盤裡丟一個金幣,沒有任何一人丟的是銀幣,甚至小氣到丟銅幣。
「還真是奇怪的規矩。」上一桌茶,收一枚金幣的賞錢,這一天茶樓裡的客人絡繹不絕,有時甚至坐不下,一天下來,若只是上十桌,那也能賺到十個金幣的小費,這工資比現代的黃領還要高。
而且只是端個茶,這小費真是極高的。
「掌櫃收四成,其餘歸夥計。」南宮觴好意地解釋。
「那掌櫃也黑,每日這賞錢他都有賺成暴發富。」真是夠黑心的。
「來這兒喝茶的都有身份地位的,他們不在乎這點兒賞錢。」南宮觴解釋,對著百里傾安努了努嘴,百里傾安看了好上官應風那桌,見一個夥計端著茶盤上來,茶盤中飄出的茶香,應該是最上等的大紅袍,還真是沒想到賢王居然如此有錢,面每日都來喝大紅袍。
一壺的大紅袍就要一百金,依著賢王的優俸祿,一年才二百金,而他還每日都來喝大紅袍,兩天就花完一年的俸祿,這敗家的功夫,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跟他比的。
夥計將茶水端上來,拿了一株金幣的賞錢後,便立馬退下去了。
從頭至尾,都不過眨眼的時間。
他若是想借此給賢王傳達什麼消息,這麼點兒的時間,怎麼可能夠?
百里傾安和南宮觴相視一眼,難道?上官應風真的只是來這兒喝杯茶這麼簡單嗎?
頭疼地看著外面,百里傾安發現,她現在所做的位子,往外看去,不遠處就是寰宇廳樓,雕龍畫鳳的皇宮。
上官應風所坐的那個位子,正是景仁宮的正對面。
上官應風的雙眼一直望著那個方向,他的心裡是不是在想著宮中的那個皇位?
不然,他為何每天跑到如意茶樓,而固定地坐在那個位子,看著同一個地方久久失神。
所以,她可以確定,他所看的地方就是景仁宮裡那個此時空著的龍椅。
「這個位子,還真是人人都想坐。」百里傾安傳音給南宮觴,南宮觴抬頭看了百里傾安一眼,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萬人之上的位子,太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