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預感的緣故,蒲絲當晚一直心緒不寧,魂不守舍,草草吃過晚飯後她便窩在臥室裡看電視,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就連李玄天什麼時候回到房間的她都不知道。
許是太早入睡的緣故,半夜的時候蒲絲就醒了,臥室的窗戶沒有關緊,呼啦呼啦吹著冷風,這一吹,反而吹得蒲絲睡意全無。
身旁的李玄天緩緩睜開眼眸,半夢半醒間喃喃問她:「怎麼?」
「想喝水……」
「我幫你倒……」
蒲絲伸到床頭櫃的手緩緩收了回來,月光之下,李玄天鋒毅的眉目顯得格外柔和,所有鋒芒歸於眼底,毫不張揚,尤其是在成婚之後,他似乎對她越發好了。
保溫瓶裡倒出來的開水尚有餘溫,蒲絲將李玄天遞過來的玻璃杯捧在手裡,喝了一小口。
就在李玄天準備繼續睡覺時,手還未攬過蒲絲腰間,便聽到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卡嚓聲,像是大門被大開了……
倒不是房間不隔音,只是他們耳力極好,再細微的聲響都逃不過他們的耳朵。
蒲絲放在玻璃杯時,李玄天已將手放在唇間,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之後便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對蒲絲使了個眼色,打開了臥室的房門。
剛好,住在對面客房的冷彥也走了出來,也是一副鋒眉緊蹙的模樣。
蒲絲隨意披了一件衣服就跟著他們下了樓,只見劉管家呆呆站在客廳中央,表情顯得有些迷離。
「出了什麼事?」
李玄天輕輕拍了拍劉管家的肩膀,卻嚇得劉管家渾身一怔,即便回神後,整個人的表情依舊有些呆滯。
他伸手指向門口,顫巍巍的說:「和您一起回來的那個丁法醫,古里古怪的出去了……」
聞言,李玄天和冷彥立即相視一眼。
要知道丁法醫一直是他們信得過的人,單憑劉管家的一面之詞,他們也不敢相信丁法醫有古怪,這個時候三人追了出去,只見丁法醫身後有一團模模糊糊的黑氣,這個時候李玄天才知道劉管家怎麼會嚇成這樣。
微涼的月亮照亮大地,花園裡昏黃的壁燈也照亮了丁法醫的背影。
此時此刻,他穿著一件灰白色的睡袍,沒有繫帶子,任由鬆垮的睡袍包裹著他略顯蒼老的身體拖在地上,腳上只穿了一雙脫鞋,好似夢遊似的走到了通往外界的大鐵門前,手指啪嚓、啪嚓的撥弄著上面的鐵鎖。
當然,這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李玄天等人清清楚楚的看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趴在丁法醫的後背上,擠壓著他的脖子和背脊,將他原本就有些佝鑼身軀壓得越發彎曲……
「是……是鬼麼……」
蒲絲壓低了聲音在李玄天耳畔詢問,李玄天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作出回答,就聽見大鐵門嘎吱一聲脆響,又搖搖晃晃的打開,發出一陣刺耳而陰森的摩擦聲……
就這樣,丁法醫拖拉著腳步走了出去。
冷彥下意識覺得丁法醫是被厲鬼操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