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絲猛然回眸,對上李玄天碧藍的眼眸,愣了半晌才緩緩舒了口氣:「是你……」
此刻,夜月正站在李玄天身後,對蒲絲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後,兩人便帶著蒲絲退到了小巷盡頭。
蒲絲用心音密語追問:「我們什麼時候出手?不可能只靠心悠和司徒先生對付麻衣人吧?」
雖然心悠很自信的說她有殺手鑭,但這麼耗下去蒲絲實在擔心她會將法力耗盡。
但李玄天卻說:「不必擔心,待會兒我們四面夾擊。」
「那我呢?」
碧藍的眼眸再次看向她,蹦出一絲耀眼金光:「你?哪裡也別去。」
「……」
雖說她幫不上什麼忙,但也不用把她當個廢人看待吧?
她其實也可以做不少事啊!
想到此處,蒲絲便無奈的垂下眼眸,心悠和司徒先生似乎又在天台上和麻衣人打了起來,無數法術光影自空中落下,一時間難分勝負。
「司徒先生說喬閆雖然看不懂鬼術的大部分字,但通過自己的一套方法發展了鬼術,所以在招式和法咒上與他們熟悉的鬼術有些許不同,也可以說喬閆所用的是鬼術,也不是鬼術。」夜月用心音密語說道,「這也就意味著也許現在現有的所有法術都可能對付不了他。」
「難道真的就沒辦法……」
「當然有。」李玄天沒有其他人那麼多顧慮,但他知道區區一凡人,即便麻衣人活了六百年,也不能在他眼前放肆!
而且他看得出蔣心悠有完全的打算,李玄天也很想見識見識她所謂的殺手鑭。
就在兩人再次留下蒲絲,打算從左右兩方夾擊喬閆時,季如歡和沈漣漪他們突然出現,擋在了喬閆身前。
蒲絲和其他人都很詫異,難道這些從血玉中逃出的女鬼反悔了嗎?
過了一會兒,季如歡便冷靜的上前一步,直面蔣心悠:「我有些話想同他單獨談談。」
蔣心悠皺了皺眉,很是不解,即便是單打獨鬥,只要麻衣人不突然消失,她也有信心在兩個小時之內解決他,但這個時候季如歡卻說要同他單獨談談……
「可以嗎?」
季如歡幾近懇求的看向蔣心悠,終於在她無助的目光下點了點頭。
蔣心悠向後退了一步,只見季如歡緩緩轉身與黑暗中佇立的喬閆說道:「你曾經問我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忘記過去,重新開始。現在我告訴你,永遠不可能。」
終於,喬閆佝僂卻冷毅的身形在風中一怔,久久之後,他沙啞如烏鴉一般的聲音才隨風而來:「你終究還是忘不了他……」
「是。」季如歡毫不掩飾這一點,平靜的點著頭,「我忘不了他,忘不了這個人,不過卻連他的模樣都不記得了,這樣的我再繼續留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任何意義。」
這時,所有人都看出季如歡的打算,沈漣漪和姜夢緣正要阻止,卻見季如歡突然展開雙臂朝喬閆飛奔而去。
呼的一聲,一陣狂風刮過,風沙迷眼。
除了突然闖入鼻息間的血腥味之外,眾人什麼都看不到,待那風沙漸漸散去,蔣心悠方才看見喬閆身上的黑色麻衣就像裂開的鏡子碎片一樣隨風粉碎,露出他渾身疤痕緊繃的肌膚,和他猙獰得早已無法辨別原本模樣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