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彥篤定的說道,「或者,每一個血玉中的亡靈都想反抗麻衣人和季如歡。」
「不關歡姐的事!」龐婉玉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跟冷彥解釋這件事,「聽著,血玉的情況你們不瞭解,現在的情況我們也沒想到。當初他找到我們的時候,說願意幫我們復仇,願意助我們重生,但需要我們成功之後也能幫助歡姐重生!可我們事先也沒有想到整個過程需要整整六百年,而且他的控制欲竟然會這麼強!」
「你說麻衣人?」
夏千雙的猜測很快便得到了龐婉玉的證實:「對,麻衣人!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和身份,歡姐也從來不提,他看起來像是歡姐的丈夫,可歡姐似乎對他也有所畏懼。」
說到此處,龐婉玉絕望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對你們說這些,這會給我帶來麻煩的!」
「你會說,是因為你也想脫離這種掌控,卻又不想像陳妙容那樣四處躲藏,不是嗎?」
冷彥的推測正中龐婉玉的心事,她深深吸了口氣,放下雙手露出蒼白的容顏時,雙眼中已生出幾分憤恨:「我不是不想躲,我是希望有人真的能殺得了他!希望你們真的能殺得了他!」
她眼中的仇恨絲毫不假,夏千雙看到她這副表情,就好似看到了龐婉玉真正的仇人一樣。
好奇心驅使著她去瞭解更多有關血玉、有關麻衣人的事,但龐婉玉卻在此時僵住了身體,眼中除了恐懼之外再無其他。
意識到危險的逼近,夏千雙和冷彥立即回過頭去,只見昏暗之中,一個審批麻衣、佝腰駝背的男人就站在他們身後,整張臉都被麻布緊緊包裹,只露出一雙犀利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們。
只是一瞬間,麻衣人便突然消失,冷彥這才意識到他事先設下的結界已經被麻衣人所破,而被他和千雙逼到角落的龐婉玉也突然在這時痛苦的跌倒在地,狠狠摀住了自己的胸口,好似有一股看不見的隱形力量正在殘忍的折磨著她。
「龐婉玉,挺住!」千雙一邊說著,一邊抓住了龐婉玉的手腕,發現她的脈息十分紊亂,就好似支撐她已久的東西在一瞬間全都消失了一般。
龐婉玉縮在牆角淒厲的笑著:「沒用的。他事先在我們體內有留有鬼術詛咒,一方面是受他控制,一方面是方便找尋我們的下落……呵,一旦他發現我們做了不該做的事,就會將我們全力擊殺!我是如此,陳妙容難道逃得過嗎?那個人……那個人不該將血玉從密室帶走的……這樣……他就不會見識到殺戮……血腥……復仇……不會害得他漸漸失去歡姐復活的唯一……」
龐婉玉沒有說完,就在突然爆發的極度痛苦之下,被身體內潛在的鬼術詛咒帶走了生命的源泉。
她的身子就像深秋一夜枯死的嬌花,沒有生機,沒有顏色,在冷彥和千雙的注視之下肌膚一點一點的潰爛、**,最終只剩一副白骨。
夏千雙深深歎了口氣,如果有人發現了龐婉玉的骨骸而報警,前來鑒定的法醫一定會好奇一具六百年前明朝女子的骸骨為什麼會出現在酒吧夜場……
但這個時候,他們已不得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