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兒低頭,看了幾眼那些人事不省的壯漢,嘲諷一笑:「打家劫舍的通常都不是好人,有人救你們的話就算是你們的造化,如果沒有,死了也是死了。」
往村莊而去,可以看見殘垣斷壁,可想而知這個村子的景況如何,已經這麼窮苦的村子,竟然還有臉打家劫舍,還要娶一個壓寨夫人,真是沒了天理。
意兒經過和倉雪的幾年學習,已經褪去了少女的青澀,更多了幾分敢愛敢恨的執著,以前的事情,還是藏在心底深處,至少……她學會了把心思都藏起來了。
耳邊是撕心裂肺的吶喊,意兒循著聲音而去,在村子裡一個青瓦的大戶人家門前停下,可不得停下,現在大門外站著一個個惡言惡語的壯漢,其中一個腦滿腸肥的更是拖著一個美貌的女子,笑的陰險:「小娘子,你放心,從了我的話,保管叫你以後吃香的喝辣的。」
意兒剛想挺身而出,誰想屋頂跳下一個絳青色的人影,意兒暗叫一聲不好,忙躲進了草叢裡。
「天魔門的宵小,竟然也敢在正道的管轄範圍內放肆,真是不要命了。」
一臉凌厲的眼神的正是許多年未見的小金狐,兩年未見,小金狐也成熟了不少,面容也是俊秀不凡,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意兒總能從他的眼神裡讀到一絲枯寂和悲傷。
那小金狐果真厲害了,沒三下兩下就把那些人解決了,附近被綁住的村民也都被解救出來,紛紛表示謝意。
意兒可不想再和他們扯上關係,胡亂往臉上抹了幾把泥巴,想朝著原路偷偷溜走。
就在這時候,身後響起小金狐帶笑的聲音:「村口的那些劫匪都是你殺的吧?」
意兒被嚇了一跳,轉身瞪了小金狐一眼,壓低聲音說道:「是又怎麼樣!」
「沒怎麼樣,我家師叔交代過,凡是會御獸的女人,都要帶回去給他瞧瞧。」
小金狐上下的打量著意兒:「不過瞧你的樣子,和逃難的沒區別。」
意兒氣的牙根癢癢:「本小姐沒空見你勞什子的師叔,告辭。」
「這可由不得你了。」
意兒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就是這個,還未反應過來,已經人事不省了。
再次醒來,是在一間廂房裡,身上胡亂蓋了一層棉被,意兒趕忙起身,對著銅鏡照了照,幸好臉上的泥巴沒洗掉。
她珍而重之的從隨身的包裹裡取出一個瓷瓶子,低低語道:「幸虧機靈,從倉雪哪裡偷了一瓶換顏泥,否則還真不知道等會見到他會怎樣呢?」
夜明星稀的時候,有女僕送來了飯菜,卻一句也不提無為公子映楓,意兒心內有些緊張,雖然過了兩年,可是成親前的那一幕,卻始終在她的腦海中迴響,她也不知道,她究竟能用什麼態度去見他,那個讓她魂牽夢縈的男人,讓她恨的牙根癢癢的男人呢?
對著窗外發呆的時候,對面屋頂的一個男人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在她臉上肆無忌憚的掃過,失望的低下頭:「雖然眉眼有點像,卻不是她。」
說完後,躍下屋頂,眨眼間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