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啟程天月山莊的時候,意兒也沒看到映楓,抬眸遠視,有一個人站在山頂,俯瞰著意兒,那個眼神,我溫柔而濕潤,意兒緩緩閉上眼睛,沙啞著聲音:「走吧、」
馬車緩緩駛出,漸漸消失在管道上。
回到天月山莊,已經是三天後,山莊夫人從外奔出來,眼見著意兒之後,哇的哭了出來:「你這死丫頭,還知道回來啊。」
意兒從小是姨母養大的,而姨母膝下無子,所以對意兒格外的寵溺,自從意兒失蹤之後,她真的是寢食難安。
意兒的眼眶也濕潤了,糯糯的喊了句:「姨母。」
「誒。」
夫人抱著意兒:「瘦了,在外面肯定沒吃好,沒喝好吧?」
意兒任由著夫人牽著手往大廳內走去,卻意外的沒看見山莊莊主,這才知道他已經去了天道宗的總壇了。
「吳媽,快去備一些大小姐愛吃的飯菜。」
夫人拉著意兒喜滋滋的坐下:「這段時日你是不是一直跟著無為公子?」
「是啊,我已經拜他為師了。」
「胡鬧,堂堂天月山莊大小姐怎麼可以到處拋頭露面。」
意兒看著大廳的一花一樹,恍然間有些身不知道所以,腦海中浮現出飄渺峰的木屋和映楓溫柔的笑臉,她低著頭:「姨母,我已經長大。」
夫人愣了愣:「什麼?」
「我說姨母,我已經長大了,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你娘死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好好照顧你,江湖風霜雨露,你一個女兒家怎麼受得了,還是回來吧。」
意兒搖搖頭,垂下黯然的眸子:「不瞞你姨母,我這次回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問你。」
意兒看了眼周圍的人,不再言語。
「你們都下去吧。」夫人緩緩說道。
「什麼事情說吧。」
人走光了,大唐只剩下兩個人,隱隱可以聽到意兒粗重的呼吸聲。
她毅然抬起頭:「姨母,你告訴我,我的生父是誰?」
夫人陡然一驚,捧著茶杯的手抖了抖,濺出幾滴滾熱的茶水,燙紅了她的手,她卻恍如未覺:「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的生父是誰?」
「那個負心人,你提他做什麼?」
夫人精緻的臉上滿是扭曲。
「我的生父是天昊魔君,是嗎?」意兒看著夫人的臉,小心翼翼的問道。
夫人的眼皮猛然間挑了挑:「誰告訴你的,你的生父絕不是魔門中人。」夫人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出聲來。
意兒想哭,從夫人的神情中就知道,她的父親果然是天昊魔君,可是為什麼,那個人,真像苗鬼婆婆說的那樣,是被師傅殺死的嗎?那個神仙一樣的人,會殺人嗎?意兒想像不出來,她一直深深的崇拜著映楓,這種感情已經深入骨髓,難以拔出。
「意兒,聽話,好好的在山莊休息幾天,別再出去了。」
意兒短時間也不想出去,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想不通,包括她的出生,還有映楓和天昊魔君的關係,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時間梳理清楚。
回去房間的路上,意兒好像失了魂魄一樣跌跌撞撞的,呂湘始終跟在她後面,擔憂的看著她的背影,因為她……隨時都會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