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好舒服,好舒服啊……」
不遠處傳來女子嬌笑聲,一個嬌美的酮體半隱在水裡,只餘上半身背對著岸邊,線條柔美滑膩,肌膚白皙光滑,陽光照在水面,波光粼粼成碎金一般,意兒的一頭長髮已經被水打濕,耷拉著兩肩,嬌小細膩的雙肩半露,真有點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味道。
映楓端坐岸邊的石頭上,雙眼緊密的打坐著。
冼碧劍看著水裡的意兒,揚起眉頭,對著意兒打了一個響指。
意兒嚇了一跳,立刻潛到水裡,一顆腦袋轉過來,怒瞪著冼碧劍:「再看,再看把你眼睛給挖出來。」
冼碧劍仍舊肆無忌憚的緊盯著意兒:「泥猴子,本來以為你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沒成想衣不遮體的時候,姿色倒也可好,師兄我勉強收了你吧。」說完後皺起眉頭,果真是一副勉強的模樣。
意兒氣的毛都炸開了,奈何還在水裡,起身的話,便便宜了這個登徒浪子,一張臉緊皺在一起,扁著嘴,硬擠出兩滴眼淚:「嗚嗚,師兄,你欺負我……」
她是故意的,哭的十分大聲,冼碧劍慌張的看了眼石頭,見到映楓果真睜開了眼睛,眸色深沉如水,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他,嚇得他腿肚子直打哆嗦。
意兒在水裡樂的不行,眼睛瞇在一起,心裡暗自腹誹,你個色鬼,看你還敢作,看我師傅怎麼收拾你。
映楓的白色袖子拂了一下身邊,眼神微微斜過去,示意冼碧劍過去坐。
冼碧劍本來是不怕映楓的,在他印象裡,這個師叔總是淡淡的,什麼都不在乎,即使是師祖死的那一天,他也是穿著一身白衣,駐足在飄渺峰山頂的懸崖邊上,任由一頭長髮飄飛,只餘下背影孤寂清冷,他記得那時候在飄渺峰的百花叢中,師叔和他說了一句話:「人總有一死,只是早與晚而已,師傅今日離去,焉知不是幸事,我又何必難過。」
他覺得,他的師叔是比師傅更加不沾人氣的人,這樣子的人……注定活的辛苦。
冼碧劍坐在映楓身邊,戰戰兢兢的等待著映楓訓斥,等了許久也不見映楓說話,微微抬起眼眸,只見映楓雙眼望著碧藍如洗的天空,彷彿失了神一樣。
「師叔……師叔。」冼碧劍輕輕喚了兩聲。
「嗯!」映楓迷濛的雙眼漸漸變得清明,輕聲說道:「小金狐,你跟著你師傅多久了?」
「回師叔,已經十八年了。」
「十八年了……時間真的過的很快。」映楓話中滿是悲切,含著一絲莫名的幽怨。
冼碧劍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映楓已經恢復了清冷的模樣,一雙眸子冰冷如雪:「自從你偷下山之後,被你師傅罰在陸瑤山已經三年了,你果真要和我學點天道宗的本事嗎?」
果真講到正題了,冼碧劍身子一挺:「是的,是的,師傅總怕我闖禍,到現在,我才學了魂歸步法和雲天十八劍的前兩招。」
映楓起身,遙望著遠方:「雲天十八劍是天道宗的至高武學,你天賦奇高,我便教你雲天十八劍。」
冼碧劍面上一喜,剛想說話,映楓已經截住了話頭:「不過……你需要陪我和意兒去一個地方,你的魂歸步法我大有用處。」
冼碧劍哭喪著臉:「是,師叔,師侄早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