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別跑啊。快點過來。」小木屋的廚房裡。此時已經鳥毛滿天飛,一隻鴻雁撲騰撲騰的,一直在躲閃意兒手上的那把匕首,雖然毛被拔得差不多,可是不得不說,這只鴻雁求生的毅力還是很強的。
好不容易把辛苦抓到的鴻雁拾掇乾淨,放到鍋裡燜著的時候,意兒透過窗稜看向外頭,已經繁星滿天,他竟然還在打坐,意兒覺得映楓已經不能用人類的思維去理解他了。
意兒從小和娘親相依為命,在她十六歲的時候才送到天月山莊,所以煮菜這一手還是拿捏的來的,好在小木屋後頭有一大片的菜園,意兒炒了兩道菜,煮了一小鍋粥,哼著小曲往巨石走去。
抬頭,看著動也不動的映楓:「神仙恩人,該吃飯了。」意兒小聲的叫了聲。
不見映楓回答,意兒來了興頭,慢慢的爬上巨石,湊到映楓身邊,拾起鬢邊的一撮頭髮,慢慢的打算伸到映楓的鼻子裡去。
「做什麼?」映楓猛地睜開眼睛,略帶不悅的看著意兒。
意兒被嚇了一跳,重力不穩,身子往後傾倒,摔了個狗吃屎,又壓倒了一大片的花。
映楓起身,抬頭盯著皎潔的月亮,目中有一絲悲傷,雖然轉瞬即逝,到底還是被意兒捕捉到了。
剛想開口說話,映楓已經轉過頭來,指著被壓倒的花叢:「明日起,你壓倒了多少花,就給我種多少回去。」映楓的臉略帶蒼白,糅合著英俊和柔美,更像與世無爭的謫仙。
意兒切的一聲撇過頭,起身拍拍屁股,滿臉的諂媚:「神仙恩人,該吃飯了。」
映楓點點頭,足尖一點,繡袍高高鼓起,一個迴旋,已經穩穩的落在地上,沒壓到半片花瓣。
意兒嬉笑的在前面走著,陡然間,胸口莫名的痛了起來。意兒緊咬著下唇,盡量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可是那痛,卻像千萬隻螞蟻在胸膛裡啃咬一樣,豆大的汗水從鬢角留下,意兒慢慢蹲下身子,臉色已經青黑一片,顯然是毒性發作。
映楓居高臨下的看著意兒,眼中似有不解:「這蠍子毒不該如此厲害啊,明明已經被我壓制住了,竟還發作?」
意兒唇色蒼白,額頭上的青筋直冒,背上的衣裳已經被汗水濡濕,緊緊的貼在後背,她翻了翻白眼,有氣無力的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研究這是什麼毒,還不幫我一把,非要等我疼死你才甘心?」
映楓手如閃電,在意兒的幾個大穴上輕輕一點,那疼痛立刻不那麼厲害了。
輕輕舒了口氣,意兒感覺方才死了一次,那痛覺,讓人恨不得撞牆死了算了,心裡把紅寡婦那女人罵了幾千遍。
映楓拉起意兒,腳下一點,帶著意兒已經飛身而去,往小木屋後的小山飛去。
意兒是沒練過輕功的,措不及防之下,雙手雙腳齊齊撲騰起來,一張小臉擠在一起,她覺得,映楓是故意的。
「要命的就抓穩。」映楓略帶磁性的聲音在意兒耳邊響起,濕熱撲在意兒耳朵上,意兒只感覺那濕熱的耳朵熱的嚇人。
聽話的,意兒抓緊了映楓的胳膊,雖然耳邊風聲呼嘯,意兒卻不敢看下面分毫,因為她知道,這下面是懸崖萬丈,鼻息間的,是映楓淡淡的熏香,清淡的味道,卻十分的魅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