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念是一種奇異的特殊能力,在一般的人裡也是有出現,例如有的人存在著特別靈敏的第六感,對危險的到來有著特別的感知,能夠預先知道,還有一些比較普通一點的,例如記憶力特別的厲害,能夠回憶起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事情,幾十年前發生的一樣可以。
在阿德斯穿越之前,人類社會高度發展,能源與物質得到極大的滿足,身體的健康長壽就成了唯一的也是最迫切的需求。
經過數百年的科學研究人類對掌控自己的大腦,鍛煉自身的精神力和意識體都有著一套特殊而又便捷的方法,唯一令阿德斯遺憾的是穿越來的時候沒把移植在大腦內空腔的生物智腦也帶過來,現在只能選擇最原始的一種鍛煉方法,「冥思」
精神的力量加上意識體的操控就可以稱之為神念又或者叫思感,而特殊的冥思方法能增強神念,前世有著生物智腦可以精確度量精神力的提高從而可以選擇多種鍛煉操控能力的辦法,但現在沒有生物智腦,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
「意識體觀想描述法」觀想一件物品,可人可物,等能把觀想的物品栩栩如生之後,操控精神力再把物品畫出來,這個就是最原始的修煉方式。
這個魔幻的世界與前世物理固化的世界在物理規則上有著很大的不同,因此修煉的方法有些效果有著極大的增幅,有些保持不變,有些則弱化,更有一些直接就無效了。
這三年來阿德斯都在慢慢的極其小心的摸索著,盡量的使觀想修煉法形成和前世一樣的波浪式震盪運行模式,很可惜,前世在生物智腦幫助下可以形成七十二級波浪的模式而現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又沒有智腦,拋棄一些無效的方法,只能形成十二級波浪,效率低了很多。
阿德斯觀想選用的物品是蓮花,這個世界也有蓮花,不過阿德斯觀察到的都基本是睡蓮,花瓣比較細長,沒有華夏人喜歡的荷花那麼圓潤,多了點凌厲。
觀想修煉持修的是脫胎於前世佛教淨土宗十六觀裡面的蓮花觀和九品觀,可以觀想出有著一百零八瓣花瓣的蓮台,修煉到極致可以模糊感應到一公里範圍以內的某些現象,比如河流的流向,樹梢的活動,精確感應到一百米的蚱蜢的聲音等等。
修煉的時間過得很快,原來要兩小時才能完全運轉完成的修煉方式,現在一刻鐘就完成了,時間減少了,效果也減弱了,更可惜的是,沒有智腦的幫助阿德斯對自己大腦神經元的操控,對信息的採集與傳遞沒有辦法量化和數字化,大腦的利用率變得低下,開發大腦也變得遙遙無期。
阿德斯現在只能觀想到一個合攏著花瓣的蓮花骨朵,對身邊的十米範圍有模糊感應,精確的話只能是一米,要修煉到極致,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可以完成。
沒有意外的結束了神念的修煉,在前世,下雨天打雷的時候是禁止修煉的,被雷聲驚嚇到輕則神念錯亂需重新構造波浪震盪結構,重則神念受損,再也無法重新構造修煉所需的神念構造。
起來把松香燈吹滅,阿德斯準備上床睡覺了,半夜要是下大雨的話,都不知道能不能睡呢,因為外面就是水磨坊,要是雨水太大衝垮了水盤那就糟糕透頂了。
在中世紀的西式世界裡,除了磨房沒有別的更便捷的自動研磨的機器了,又沒有大米可以吃,水盤衝垮了那就意味著沒有麵粉,那可就連個能進嘴的主食都沒有了,對於前世是黃皮膚炎黃族吃貨的阿德斯來說那是沒有更糟糕的事情了。
就在阿德斯剛要睡著的時候,之前修煉時候殘餘還為徹底收攏的神念發現了屋外偷偷來了個人。
塔夫是黑甲人的同伴,同時也是黑甲人在馬拉教會裡的競爭對手,一位四級的遊俠。
他和黑甲人到了河旁小鎮都就分開了,各有各的修整,當雜貨商奴僕找上黑甲人去截殺阿德斯的時候,他修整完準備和黑甲人匯合,但是找不見人,經過詢問之後才發現黑甲人離開了河旁鎮,跟蹤阿德斯往半山小村那邊走了。
附近活動的冒險者都知道亨特住在那邊,塔夫信仰的馬拉和亨特信仰的梅麗凱又是死敵,所以馬拉教會的人早早的就把亨特住處附近的地形打探清楚了,阿德斯作為亨特的學徒當然也在他們的打探範圍內,這次阿德斯來小鎮,塔夫和黑甲人都是知道消息的。
塔夫趕緊出鎮去追趕黑甲人,可惜阿德斯和黑甲人的戰鬥結束得太快,等他趕到戰鬥地點的時候,阿德斯都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塔夫不瞭解戰鬥的過程,從戰鬥地點觀察到的信息表明死的是黑甲人,他不確定阿德斯是有人支援還是使用了某些魔法物品之類的東西才殺死了黑甲人,所以他決定來找阿德斯,看能不能報仇,至於亨特,這個行動不便的廢柴,等自己殺了阿德斯他都未必能從家裡走到這。
阿德斯靜悄悄的從床上下來,神念隱秘的延伸出去,果然,在眼睛看不到的磨房的另一側,一個同樣是穿著黑甲的傢伙正蹲在小河邊上,明顯就是之前的黑甲人的同黨。
阿德斯走到門邊,從門後的暗格裡拿出一根長棍子一般的武器,還有幾根牛毛一般的鋼針,這是吹箭,使用的時候無聲無息,是在暗處襲殺敵人的神兵利器。
阿德斯還在上面塗了強烈的生物**,這個世界也有像箭毒木這樣的植物,分泌出來樹汁可以令人心臟麻痺,血液凝固。
悄悄的打開對著院子的觀察孔,這些觀察孔在森林邊緣住的家庭都會有,因為野獸隨時會進來,是每個家庭必備的東西。
神念慢慢的在磨房周圍鋪開,只要塔夫一走動就會粘上阿德斯的神念,之後無論是近還是退,塔夫的行蹤都會被阿德斯所掌握。
可惜塔夫不知道,他和黑甲人一樣,以
為阿德斯不過是個見習的職業者,之前能殺死黑甲人可能是有人支援或者是使用某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按照塔夫的理解,一個見習職業者就算使用了某些物品,那也是亨特交給他保命的,不是可以循環使用的,只能用一次救命,再說自己是四級職業者,只要小心一點,不給阿德斯使用的機會,那麼阿德斯就是魚肉,任他**的學徒。
塔夫輕輕的抽出腰間掛著的武器,慢慢的從磨房走出來,摸向阿德斯的住處,等他走到磨房與正屋之間的空地的時候,只覺得喉嚨一痛,耳邊同時傳來了輕微的聲響,眼睛低垂看下來才發現自己中招了,一支四寸長的鋼針已經插在了自己的喉嚨,擊破了喉結。
當阿德斯拿著鐵頭矛從屋裡走出來的時候,塔夫已經死了,見血封喉不僅上輩子有,這輩子一樣有,更別說阿德斯非常猥瑣的混合了幾種類似功效的樹汁,混毒可不是說著玩的,隨時能殺人。
可憐一個可以施展戰技的四級遊俠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在了阿德斯的屋前,如果是正面戰鬥,阿德斯未必能打贏塔夫,更別說殺死了,只要塔夫看著不對勁,往森林一躲,阿德斯就沒招了,在森林要追殺一位遊俠,那是非常艱巨的任務。
翻了翻屍體身上的皮甲,果然從下擺縫邊找到了馬拉的徽記,阿德斯不禁輕笑了,這群馬拉的信徒不是一般的蠢,喜歡一對一的上,要是在路上的截殺這倆人一起上,阿德斯還就真的未必能扛過去。
馬拉的兩位信徒這會要是知道阿德斯心裡想的,估計會從神國再氣死一次,誰能猜到阿德斯戰力這麼強大,而且在家裡還偷襲,作戰的方式就不是一個正統遊俠該有的。
阿德斯想要出門把這事告訴亨特,不過回頭一想,這三更半夜的,亨特大叔估計滾完床單正睡的香呢,而且這人和之前截殺他的人是一群的,既然大叔了上報教會,那這群人最後還是會被查出身份的,少一個半個並不影響結果,所以阿德斯乾脆想著自己處理就算了。
說到做到,趁著沒下雨,阿德斯麻利的扒下屍體的皮甲和雜物,在屋後的空地挖了個深坑把屍體埋了,又洗去了一身的臭汗,回屋睡覺去了。
至於戰利品,阿德斯睡前翻了下,和之前的黑甲人一樣,沒有什麼好東西,唯一比黑甲人好的地方就是錢多了點,十多個白金幣,阿德斯把錢藏好,躺床上估摸了下自己的家底,距離購買一個騎士莊園的目標又近了一點。
修煉過神念的人很容易進入高質量的深度睡眠,一會的時間,阿德斯就沉睡過去了,時間逐漸流逝,東南邊閃亮著閃電的雲層正在慢慢的瀰漫過來,頭頂天空中的銀月與藍月也徹底被漫起的雲朵遮蓋了,風正慢慢的加大,越來越急,吹過樹梢造成的響聲也越來越大。
雖然外面的森林正在颳風,但小木屋裡的氣溫卻變得悶熱起來,烏雲遮蓋的月亮兩姊妹,天色昏暗,伸手不見五指,一道閃電忽然劃破了漆黑的雲幕,緊跟而來的是猶如巨炮咆哮的雷聲,雨,終於開始下了。
阿德斯被一陣雷聲驚醒過來,推開房門就著閃電的亮光觀察著小河的流水,水勢雖然有點漲,但並不厲害沒有漫過阿德斯外祖父早年砌造的河提,看著沒有意外,阿德斯關上門,轉身回到床上悶頭又沉睡過去了,年輕人貪睡要不是打雷阿德斯能一覺無夢睡到天亮。
「阿德,阿德……」門外傳來了一把沉穩的男子聲音。
阿德斯睜開眼睛,聽到門外有個熟悉的聲音有人喊他,大聲的回應:「來啦,亨特大叔,您等等。」一邊起來穿衣服,一邊側耳聆聽,外面的雨聲小了,但還是在下雨。
打開門,只見亨特披著蓑衣,站在水磨坊旁正在觀察小河的水勢,聽到阿德斯推開門的聲音,亨特轉身對這個跟隨自己學習了一年多基本戰鬥技能和如何在森林生存的學徒道:「水勢不大,水裡的河沙也不多,上游沒有太多的泥石流,感謝我們的森林女士,要是衝垮了水盤,我們就得下山找埃蘭回來,很麻煩的。」
「這幾年河谷森林植被增加了好幾倍,多虧女士的教會從北地增派了人手。」阿德斯一邊說話一邊拿著木棉布手巾往廚房走去。
亨特看著阿德斯用自造的骨柄牙刷刷牙,臉皮抽了抽,心想「這小子什麼都好,就是太愛乾淨了,不過牙刷是比用手抹鹽好用,牙齒清潔得很乾淨。」把蓑衣往牆上掛好,穿過正屋門前,走進了廚房。
阿德斯蹲在廚房門邊刷牙,見亨特走過來,讓了下位置,「今天早上吃什麼?」亨特走過阿德斯身邊的時候問道。
「昨晚還剩個麵團,今天早上咱們吃龍鬚面吧,等我洗臉後就開始做,大叔您先把骨頭濃湯燉上。」
自從阿德斯來到小村跟隨亨特學習各種獵人技能之後,經常把打到的獵物做成各種亨特聽都沒聽過的食物,順帶養叼了胃口,自己老婆做的飯早就吃不下了,經常來蹭吃蹭喝。
「大叔,今天還進林子麼?你的腿不好,我怕危險。」阿德斯把擰乾的毛巾搭在木盤邊上,走進廚房問亨特。
亨特一邊點灶火,一邊說道:「今天不進去了,下雨進森林很麻煩,到處都是滑的,進去得拄著枴杖。」
點著了灶火,把平常阿德斯平常燉湯的陶湯鍋放到了灶頭,亨特問阿德斯:「這是什麼湯?兔子骨頭,吸了吸鼻子,還有銀葉草?」
「嗯,還有雞骨頭,加了點草藥,還有上次那頭鹿的鹿角的邊角料,我磨成粉放了一點,補血壯骨。」阿德斯從廚房的最裡面擺放的陶桶裡面盛了一大碗麵粉出來,放在昨晚已經收拾好的木質案面上一百年開始和面,一邊回答亨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