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筱的肩膀被他用力握住，隨著他的說話，她猛然驚醒過來，怔怔地站在那裡。
沒錯啊，她的確不想要啊。
有什麼問題？
他傻了嗎？
高申然難掩興奮，盯著眼前不明所以的妻子，重申：「你剛才說話了，你說你不要，乖，再說一次。」
季小筱全身僵硬，眨了眨眼睛，好半響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什麼？
他說她剛才說話了？
她有說話嗎？
怎麼可能？
不可能。
季小筱張了張嘴，然後緩緩地閉回去。
她想他肯定在捉弄她，就像剛才那樣子。
可惡，他就不能像對待別人那樣冷酷冷淡地對待她嗎？
為什麼總在他們私下相處時，他喜歡做出各種戲弄調侃她的舉動。
就因為她是他的合法妻子，所以可以任意調/戲捉弄嗎？
包括在公園裡讓她摸他那裡，包括說她會說話這些滑稽之談。
「小筱？你聽見沒有？」他再度搖搖發呆中的她，熱熾期待著她再次開口說話：「再跟我說一次。」
季小筱推了推他，然後本能地搖頭。
她不會，她根本不會說話。
不要迫她好不好。
她已經三年沒有說過話，她怎麼可能會說話的。
醫生說過，她的聲帶受損嚴重，能夠重新開口說話的可能性並不大。
他怎麼突然像瘋了一樣，抓著她，硬要她說話呢？
她根本就不能說話的，她是啞巴來的。
討厭，放開她。
「叫申然好不好？」他見著她流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知道自己過於激動，可能嚇著她。
於是，他把聲音放得更柔和，鼓勵著：「你可以的，來，試試看。」
沒料，季小筱生氣地推開他，嘴唇不滿地嘟起。
他在戲弄她嗎？明明知道她不會說話，偏偏要她叫出他的名字。
她皺眉，雙唇緊抿，把臉蛋別開來，無聲地抗/議著。
高申然知道她生氣了，整個人從未有過的氣餒和挫敗：「小筱，為什麼你不肯說話了？」
他多麼多麼想她可以跟他說話，即使只是簡單的幾個字。
———*夢裡花落知多少*———
早上在公園跟季小筱不歡而散，把高申然一天的心情攪亂了。
滿腦子都是季小筱那聲尖叫不要。
她明明可以說話，為什麼偏偏不跟他說話。
高申然回公司後，一直板著臉，鬱悶之極。
因為他尚處於新婚期間中，故此辦公室的桌面沒有需要他處理的件。
原本屬於他的工作，現在都轉移至二弟高樂的辦公室裡。
高樂上年才大學畢業，參加工作的時間尚淺，有些重大的決策，還需要他親自出馬洽談。
就像今次的收購案，涉及的金額過億元，競爭對手都是很有實力的大公司。
董事會的股東們強烈要求他親自操刀，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
當然高申然自己也覺得有這個必要，不是他不相信二弟的能力，而是他真的還沒有達到這個水平。
他坐在辦公椅上，雙腿架在桌面，腦海裡想的還是他的妻子。
手機的信息響起來，他執起來細看，是一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