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申然朝她看過去，一臉平靜，但是讓人毛骨悚然：「看到又如何？不要說我們是夫妻，即使是未婚男女，我也有這個權利。」
他當然明白三妹的原意，她的意思是不可以讓別人知道，他高申然娶了一個啞巴的盲女。
但是季小筱坐在這裡，他不便於說出會傷害她的說話。
於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同時表示他什麼都不怕，他就是要帶季小筱出去轉悠。
他結婚了，這是事實。
他妻子有缺憾，這也是事實。
沒有什麼值得隱瞞和覺得丟臉的，他愛她，他疼她，他要讓全天下的人知道。
如果不是考慮到季小筱的身體狀況，他早已經公開婚訊，大搞特搞他們的隆重婚禮。
他是曼克頓的黃金單身漢又如何？
如果沒有愛人陪在身邊，他的日子只是度日如年。
現在她在這裡，在他的身邊，他才找到一些溫暖和寄望。
當然，他會讓事情低調地被曝光，絕對不會引起季小筱的困擾和難堪。
他們結婚的事情遲早要公佈的，就讓它有一個溫和的緩衝期吧。
高素珊的說話，季小筱懂的；高申然巧妙的回答，她亦懂的。
她不表態，因為這裡沒有她表態的餘地。
除了小娟和婆婆外，沒有人懂得她手語想要表達些什麼。
何況她還在煩著父親的事情。
「大哥啊！」高素珊想再說什麼，但是被二哥高樂勸住了。
接下來回歸沉默，這樣的飯局真教人喘不過氣來。
晚飯後，高素珊借意朋友有約，踩著高跟腳出去了，高樂說回房間看件。
客廳裡剩下高申然、季小筱和蘇嫻三個人。
小娟把水果捧上來，然後一直守在季小筱的身後。
高申然坐在季小筱的身邊，翻看著秘書速遞過來的資料。
期間，他會端起色澤柔和的香檳喝一口。
蘇嫻本想跟季小筱說些悄悄話，但是不好意思總是霸著她獨處，這樣只會惹來高申然的懷疑。
超大屏幕的電視機播放著美劇，季小筱覺得挺無聊的，伸手掩著嘴巴，打一個呵欠。
以前在中國，她的生活充實很多，每天埋首於她的音樂中。
有時候吹吹笛子，有時候彈彈鋼琴，時間就會在不知不覺間流走。
來了美國後，她除了睡覺就是發呆。
想著想著的時候，她的肩膀向著高申然的方向倒過去。
「睡著了嗎？」高申然連忙接住她歪斜的腦袋。
他放下手中的資料，調一個舒服的姿勢，讓她腦袋枕在他的大腿上。
「可能太累了吧。」蘇嫻示意小娟去拿毛毯，給季小筱披上，免得她呆會兒著涼了。
趁著小娟離開，季小筱熟睡的空隙，高申然開門見山直話直說：「我不知道你跟小筱說了些什麼，但是請你三思而後行。」
他突然開腔令蘇嫻操手不及，她吃驚地看著眼前英俊的男子。
他由始至終臉色溫和謙虛，說話的語氣平淡無波，但是眸光冰冷銳利，讓人有種置身於冰窖中的感覺。
徹骨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