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夜撥打的電話,自然是她家親親老公小哲哥。
電話響了很久,左哲才接聽,傳來沙啞低沉的宿醉聲音:「喂……?」
只是餵了一個字,葉子夜便想到他打呼嚕的聲音。
葉子夜頓時有不好的預感,問:「是我呀,你跟我哥走到哪兒啦?」
「……。」——靜。
半響聽不到回音,葉子夜再度叫了叫:「小哲哥,喂喂喂,你在做什麼啊?」
「叫什麼叫?你,你誰啊。」左哲生氣地低吼,隨之傳來打酒嗝的聲音。
果然宿醉未醒。
葉子夜對著手機話筒,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是你家老婆大人,給我醒一醒,你在哪兒?我二哥呢?」
這位聶家的私生女,樣子長得很漂亮別緻,帶著中性美,宜男宜女的打扮皆可。
今天,她特意將留了幾年的長髮剪短,弄了一個帥氣的短髮。
配上中性化的禮服,站在一群身穿紗裙的伴娘裡,可帥氣耀眼啊。
她單手叉腰,揚了揚那頭短髮,心底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她幾乎可以肯定,那邊的新郎和伴郎們仍在別墅裡。
而且爛醉如爛。
「哦——。」左哲總算弄明白了,哦了一聲很長後,又停頓大半響,然後撓著腦袋說:「他在旁邊睡著,大伙都在旁邊睡著。」
「什麼?」葉子夜大叫起來。
縱然早有所料,但是她還是忍不住低吼。
頓時把臥室裡的人吸引過來,一個個睜著好奇疑惑的目光。
左哲拿開手機,可憐巴巴地揉耳朵,嘀咕:「老婆,我要聾了。」
葉子夜急得跟什麼似的,繼續大叫:「先別管你聾不聾的問題,快去叫醒我哥他們,吉時快到,你們還不來接新娘是不是不想接?」
被她這麼一吵一叫,左哲霍然驚醒過來,睜大眼睛看向客廳的大鐘。
天啊,已經十點正。
昨晚玩得高興,大伙喝了不少酒,三十來人橫七豎八倒在地毯上呼睡。
張望過去,就像一個難民營般隨意而躺。
「不不好啦。」左哲彈起身,嚇得全身酒醒,哪裡顧得上電話裡的老婆,趕緊撲過去聶宏的身邊,推拉他起來:「二哥,醒醒,二哥,不得了,我們要遲到啦……。」
聶宏昨晚成為大家的目標,拚命地灌他喝酒,喝得他眼冒金星,不記得自己姓什麼。
這會兒頭腦重得跟灌鉛一樣,被左哲晃了晃了,便發起脾氣來:「別鬧,滾開,老子要睡覺覺。」
「睡你的頭,你家小芬在等你接她過門。」左哲搖他的同時,伸出右腿踢不遠處的聶嘉俊:「三哥,醒醒啊,我們遲到了。」
聶嘉俊喝得相對比較少,被他那樣踢了幾腳,便醒過來,坐著。
一臉迷茫。
臉上寫滿我在哪裡的表情。
然後他見著眼前橫七豎八的身體倒躺著,不由得眨了眨眼睛:「那裡來這麼多死屍?」
左哲滴汗:「……那是人。」
靠,什麼死屍?
你還能再霉氣些嗎?
「哦。」聶嘉俊明白地點頭,身體一栽倒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