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總臉上露出大喜的笑容。
感覺今天談這筆生意應該有眉目，說不定可以馬上簽下合同。
他急忙問：「那二少你的意思如何？不知道我們鞋廠是否適合在你們商場銷售？」
聶宏正好端起茶杯，輕輕地呷了一口，然後再慢慢地放下來。
他的動作很緩慢，卻透著一股幹練和優。
讓人見著有種心曠神怡的舒服感，同時又不會覺得他在故意拖延。
聶宏在心裡面重新過濾，之前他看了陳總那份資料和合同，同時回想起商場對鞋廠的調查結果。
他細細地衡量一番後，依舊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對的。
於是他張嘴說話：「本來是沒有問題，但是……考慮到你們鞋廠已經抵壓在銀行，而在貸款五百萬後，仍然跟謝總他們簽署為期兩年的合同同，那份合同需要你們雙方各出資六百萬，合共一千二百萬投入廠房的機建中。」
陳總的臉色變了變：「你，你怎麼會知道這麼詳細？」
「這世界上沒有我聶宏查不到的事情。」聶宏只是輕輕地笑著，其實由始至終他臉上的笑容，保持著很溫和的樣子，不怒不喜：「陳總，你大概以為我跟謝總那樣傻氣吧，什麼也不調查就跟你簽合同。」
「二少，你誤會……。」
「你給我的合同裡，要求擺放價值七百萬的貨品在商場，而商場必須先行付給你百分之三十的款項，也就是二百一十萬元，餘下的百分之七十款項在銷售皮鞋後再給你，為期一年，一年內那些賣不出的鞋退還給你，根據銷售情況結算帳單。」
一般情況下，商場裡很多商場都會銷售百分之九十以上，存在的尾貨再跟廠家結算。
當然無論銷售情況如何，廠家另外支付商場貨架費。
占銷售總額的百分之十。
也就是說陳總的皮鞋買掉六百萬，就要支付商場六十萬貨架費。
一年六十萬，一個月五萬，對於商場來說算不得大數目。
畢竟是全國聯鎖所有的商場裡面，擺放一層貨架。
然而，問題並不在於貨架費多少之上。
陳總擦汗，並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轉移話題。
剛才他提及的謝總，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們的計謀被識破了？
不，不可能的。
聶宏看著他，繼續說：「你同時跟謝總和我簽合同，其實是一種破釜尋舟的做法，你借謝總的資金和商場的首款，給鞋廠進行大改革，希望藉著這次機會翻身，可是……你的如意算盤太響了，你卻沒有想到我們商場的利益。」
「你那些鞋都是前年的舊款，放在你們的門市部銷售，賣不出去就收集起來，以原價折算給我們商場，這裡你就掙了一筆，依我看你那些鞋，根本不值七百萬，連一百萬元都沒有。」
「也就是說你的鞋廠改革不成功，我們商場就要為你的鞋買單。」
陳總的臉色蒼白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聶宏連這些事情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