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宏的眼睛睜開來，墨黑的眼瞳裡掩藏不住驚訝和疑惑。
「又發生罌粟刀奸/殺案？」他重複著李隊的說話，一個字一個地吐出來，彷彿要將它細細地品出味兒。
李隊可沒有他這份閒情逸致，顯得焦躁不安：「我們還在現場裡，你現在能夠走一趟嗎？」
聶宏聽出他話裡有話，問：「有新發現？」
李隊：「嗯。」
……
又是用二十分鐘的極速，從效區的別墅區飛奔而來。
只是這回他把洗漱的時間也搭上，又因為上班沒開始出動，故此飆車飆得更瘋狂。
極炫的黑色奧迪剎停在居民樓裡，依舊選擇出租屋的單身女人。
命案發生在三樓，狹窄的樓梯道裡有死去蟑螂，以及居民隨地扔置的紙巾。
牆壁挺新的，只是上面有很多塗鴉，就像無數的城中村一樣，普通平凡的居住條件。
上不上好，也說不上很差，一般的白領階層可以承受的。
聶宏的腳步頓了頓，之前他沒有留意這些環境，或者說他留意了卻沒有聯想到什麼。
上次kevin跟他說的說話，在這時候突然而然就閃現。
——那些女人不是我殺的，即使我認罪你也定不了我的罪名。
——你當我是什麼人？隨隨便便搞女人？切，就憑那些三九流的貨色，哪裡進得了我的眼內？
——她們都是我的手下做死的，正確來說是依照我所說那樣子做，一字不差。
kevin那張囂張傲慢，不可一世的嘴臉，和嗤之以鼻的厭惡態度，以及他出身顯赫的貴族身份。
像這樣子養精處優的男子，的確不可能選擇普通的白領下手。
要找也是找與他身份匹配的名門千金，商界女強人之流的女人們。
再不濟也不會找這種在上流社會人看來，極骯髒低下，絕不會停留的地方。
如果說之前他尚有懷疑kevin的話，那些此時此刻身處這種廉價出租屋時，他的想法有了徹底的改變。
他說得沒錯，人不是他殺的。
他擁有幾十名殺手，隨隨便便找一個幫他辦事就是，何必讓自己大材小用呢？
想到這裡，聶宏清雋的俊臉，並沒有半分緩和之色。
不是他做，但是他能夠做到讓自己懷疑是他，一路走來，自己始終處於下風，被牽著鼻子走而已。
他要讓自己看到什麼，自己便看到什麼，想想便覺得有些氣憤了。
只因此事與賀淑芬有關，關心則亂，並沒有讓他看到個中矛盾之中。
要是換作以前，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可惡！
他的身份已經被識破，他還想玩什麼花樣？
這樣繼續殺人，有意思麼。
三樓，出租屋大門敝開，有一名民警守在外面，見著他指指裡面：「李隊在裡面等你。」
聶宏點點頭，微彎頭走進狹窄的屋門，抬眸看過去，只見屋內蹲著取證人員，拍照的拍照，保存證物的保存證物。
李隊從房間裡走出來，見著他，往房間裡面甩了甩頭，示意他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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