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池一副秦二爺的樣子,郭梓琳也不管,他讓做飯就做飯啊,她又不是這裡的保姆。郭梓琳裡裡外外把這宅子都看了一遍,然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抓著旁邊的一本雜誌翻起來。
倆個人倒很像是居家過日子,一個沒形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一個慵懶地在看書,只是誰也懶得搭理誰。
倆個人就這樣對峙著,過了好久,秦池的指著郭梓琳說:「郭梓琳去燒水,我要吃藥了。」
好好的地方不住,偏要住在這個連口水都沒得喝的地方來。郭梓琳真是憋著一肚子的火呀,可是誰叫他是病人呢。主要的她自己也渴了,便起身去燒水。廚房裡倒是器具一應俱全,收拾得也乾淨。郭梓琳拿了水壺裝了水,開始燒起來。等著水開的時候,她看了看客廳裡那一本正經看電視的秦池是背對著她的,她便拉開廚房裡的三門冰箱,看看裡面有什麼可以吃的,肚子真是餓了。
拉開冰箱,裡面除了牛奶和雞蛋,還有一些生肉,並沒有什麼可以馬上可以吃的東西。郭梓琳頹然了。
好歹拿了一個杯子倒了一杯牛奶來喝。等水開了,她端了水給秦池去吃藥,秦池理所當然的接過來,取了藥來吃。然後順理成章地說:「郭梓琳,肚子好餓,那點牛奶也不頂事吧。」
她偷喝了牛奶他也知道?郭梓琳也耍起賴來:「誰餓了誰自己做。」
秦池可憐兮兮地舉了舉杯子「我是病人,我還是喝水吧。」
郭梓琳仍堅持著扛住,扛住。秦池繼續在看電視,郭梓琳便上了樓,她去睡覺總可以了吧。樓上有五六間房,郭梓琳找了一間挨著樓梯近的房間,太遠了沒有聲音,在這深山老林的,還有些怕怕的。
她和衣躺下,左右都覺得不舒服,強迫自己閉上眼,可是肚子餓得咕咕叫,哪裡睡得著?她忍啊忍啊,終於忍無可忍,爬起來去廚房做吃的。
秦池聽著廚房裡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嘴角不禁一揚。他自認為不是那種能震得住郭梓琳的人,他想裝作冷酷唬她的,可是郭梓琳要就是一頭獅子,還是一頭強悍的獅子,真要讓她折服,得是百獸之王才可以吧。他不是百獸之王,可是他可以是和獅子結伴的一頭男獅子。不需要她的折服,就這樣賴著她也不錯。她是經不住纏的。
郭梓琳倒也不怕進廚房,只是她只會幾樣西式的菜,按冰箱有的材料,煎了兩塊牛扒,弄了一份沙拉,拌了一份意面,看起來是像模像樣的,秦池也不講客氣,端起流理台上裝好的一碟,捲了一點意面來吃。
「番茄醬好像少了點兒。」
「少了嗎?是你口味太重吧。」
「不信你試試。」
秦池捲了一夾子意面遞到郭梓琳前面,郭梓琳還戴著手套,正在往沙拉裡放酸奶,見秦池伸過來的意面,她也沒多想,張開嘴接了過來。
「嗯,是有點淡,那你放著,我再調點料吧。」
郭梓琳指著旁邊的一個空處對秦池說,卻沒有聽到秦池的聲音,下意識地去看他又怎麼了,卻迎上秦池繾綣的眼。他伸了手來,帶著溫度的手指抵在郭梓琳的嘴角:「別動,嘴角有一點番茄醬。」
郭梓琳呆掉了,果真不動,任由他溫熱的手,用了力幫她把嘴角的痕跡擦掉。郭梓琳感覺到小小的廚房裡的氣氛正在悄悄地發生著變化。
秦池和郭梓琳隔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好在郭梓琳沒有被他的把式所迷惑,往後退了一步,指著門口說:「你出去吧,廚房裡比較多油煙,一會兒我就好了。」
秦池見她已轉身去忙了,也不著急對她怎麼樣,便真的乖乖地出去在餐桌上等。
郭梓琳把食物都放在桌上來,秦池指了指酒櫃:「喝點兒?紅的白的都有。」
郭梓琳搖了搖頭:「你最好也別喝,你要是這裡發病,我可只能看著你死。」
她說話總是帶著刺,秦二爺今天心情好,也不計較。他站了起來,確實拿了一隻杯子和一瓶紅酒出來。
他了開了紅酒,倒了一點,輕搖慢晃的,慢自悠悠地說:「郭梓琳,你想知道綠野仙蹤的來歷嗎?」
郭梓琳捲了一些意面,吃得歡快,腮幫子鼓鼓的,聽秦池這樣說,她含糊著問:「有什麼來歷?」
秦池把手裡的酒放在郭梓琳的面前,然後開始說故事:「你怕是也知道我爸和他的兩個女人的故事。我媽雖然是我爸明媒正娶的秦太太,但是因為我爸在同意這門親事前已經和大娘好上了,他們倆個形同路人。我媽便修了這處宅子,一心想著自己遠離了我爸,眼不見心不煩,過清心寡慾的生活。
她來這裡住了一兩年,我爸終於迫於爺爺的壓力來這裡接我媽。這裡地理偏僻,爺爺存心把車子都撤了,又遇上雨季,天天是雨,下山十分困難,我爸便只能等天氣好轉,在綠野山蹤裡住了下來。
也正是那段時間我爸和我媽的相處,才有了我。所以這裡是我的福地。」
郭梓琳原來只聽說白戀和蘇欣然爭秦圳天爭得厲害,卻不知白戀表面風光,卻也是守著秦太太的空名份而已。
「想不到白阿姨也是很心計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秦池瞪了郭梓琳一眼,然後繼續說:「郭梓琳,我小時候便感覺到我爸爸並不疼愛我媽,人人都只看到我大娘沒有名份的不公,卻沒有體會到我媽得到男人的人,卻守不住他的心的痛苦。那時候我便想,再不會讓我的女人承受和我媽一樣的苦痛。」
他說得懇切,郭梓琳倒也不好枉加評論
了,舉了舉手中的杯子說「我說錯了話,自罰一杯。」
看她喝完,秦池又給她倒了一點,他繼續說:「郭梓琳,你是怎麼認識我大哥的?」
「啊?」
郭梓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秦逍,這一度是秦池所厭惡的話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