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梓琳對面的那個男人一直是側身的,他沒有朝窗戶外面來看,秦池認不出他是誰來。只是覺得郭梓琳懷裡抱著一個小女孩,她還帶著在他的面前不曾有的笑意,他就覺得怎麼看都不順眼。
郭梓琳送走了顧義誠父女,這才急急地去取車回公司,剛才和顧義誠在聊天沒有注意,現在拿出手機來看才看到秦池發過來的短信:「晚上在香頌吃晚飯。」
她覺得彆扭極了,香頌明明是他的住處,被他這樣寫出來卻變成了一個沒有任何感**彩的一處比旅館還不如的地方。
郭梓琳把手機按了鎖健,屏幕黑掉,可是心裡卻亂糟糟地。到了公司離下午開始上班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郭梓琳想利用這段時間來進行處理件的,到了辦公室,卻發現和雷奧娜也沒有休息,在招待訪客。只是這個訪客不是別人,正是大秦秦池的秘書李晴。
早上的時候才打過交道,彼此都是熟悉的,郭梓琳也沒有裝作不認識,朝李晴點點頭,算是打招呼,李晴卻十分主動地站了起來,商務味很濃地說:「郭總您好,秦池讓我來找您。」
「進來談吧,雷奧娜送兩杯咖啡來。」
她不知道秦池又玩的什麼,派她的秘書過來做什麼?
李晴跟著郭梓琳到了辦公室,郭梓琳不招呼她坐,她便站在郭梓琳的辦公桌前,直到郭梓琳一點也不熱情地說:「坐吧,什麼事?」
「郭總,從今天開始,我會是您的特助,幫您處理一些公務。」
郭梓琳一愣,對於秦池的這種自以為是的安排有種本能的排斥。
「我不需要,我有雷奧娜,況且即使我需要秘書,我也會自己選,而不是讓他空降過來,這算什麼?」
見郭梓琳一點兒也不買秦池的帳,李晴倒也不慌,她不緊不慢地說:「秦總說合同裡寫明的,他投了二十個億給建集,他必須得保證這筆錢的收益,如果時機成熟,他毫不干涉建集的一切事務。「
回報?對,說到底他是一個商人,怎麼可能做賠本的買賣?只是剛才李晴說秦池會投二十個憶,這個倒是出乎郭梓琳的意外。
「那你自己看著辦吧。」
最後郭梓琳丟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給李晴。而這李晴也真有兩把刷子,在沒有郭梓琳帶著她去介紹的情況下,她只讓郭梓琳向建集人力發了一封郵件說聘任李晴作為她的特別助理。勤叔就是她的特別助理,就是因為她十分信任勤叔,結果出事了,把整個建集都推向了不復之地。所以說實在的郭梓琳對於這個特助沒有什麼好感。可是李晴就憑這一點點的介紹,下午開始就開始她的工作了。
顯然對於特助的工作範圍,她輕車熟路,把雷奧娜遞上來的件,待審的項目,各部呈上來的週報,月報,統統都先發給李晴看,她再進行整理後向郭梓琳匯報。郭梓琳為了避免以前犯的錯誤,讓雷奧娜還是按原來的做法,把所有的件單獨在發給她,由她自己去看原始的資料。
因為有和大秦戰略合作的利好消息,這一天建集沒有再出現跌停的情況,郭梓琳鬆了一口氣。快到下班的時間了,她才想起秦池說的晚上要去香頌吃飯的事情,她打了一個電話給林婉儀,說明晚上不回去吃飯了,借口說有事要忙。
林婉儀倒是理解她最近事多,也沒有多問別的,只是叮囑她小心,不要加班太晚之類的。
下了班,郭梓琳磨蹭到差不多八點鐘才回香頌。一到別墅,她看到門口停著的布加迪,知道秦池早已經來了。
她長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朝屋子走去。
飯桌上,秦池一個人坐在那兒等著她用餐,可是餐桌上的飯菜已經都涼了,他的臉色看起來也很臭,顯然是等了很久了。
「其實,你不用等我。」
畢竟是自己來遲了,害人家等,郭梓琳有些不好意思,望著桌上冷到的飯菜說。
啪的一聲,秦池把一份合同丟在郭梓琳的前面,語氣十分的不善:「好好看看你要做的條目,不要再把自己裝成是商業鉅子有做不完的工作在那裡耗費時間了,如果有你這個水平,建集也不會是這樣。再說半個李晴就可以處理完你手頭的事。」
他的語氣裡儘是不屑,顯然也看出她是故意在拖延著不願早些回來。
李嬸見郭梓琳來了,上前和郭梓琳打了聲招呼,卻是用的秦池愛聽,郭梓琳噁心的稱謂:「太太回來了。」
郭梓琳沒有力氣去計較那麼多,李嬸去端菜加熱的當兒,她翻開昨天匆匆簽下的那份合同,上面寫明了雙方的責任,和當初約定時的一樣,秦池的那一欄寫著:「協議期內秦池幫建集走上運營正軌並實現盈利。」而郭梓琳那一欄卻寫了整整二十條,從搬到香頌住,每晚最遲8點到家,手機不能關機以確保隨時可以聯繫……最後一條尤其醒目,上面寫著:協議期直到秦池同意結束為止。
「這不公平,秦池,你使詐。」
郭梓琳指著這份不平等條約指責道,她狠狠地瞪著眼前這個曾經以為熟悉的男人,卻又拿他沒有辦法。
秦池那雙桃花眼本是冷肅的,可是他看了看皺著眉吃了虧又不能拿他怎麼樣的郭梓琳,心情大好地說:「怎麼不公平?好啊,你覺得不公平,現在把那二十億加20%的違約金退回給我啊。」
「你無恥」
郭梓琳唾棄到。
「字是你簽的,現在不認的又是你,郭梓琳你讓我怎麼說你好?你可看清楚那上面的條款了,別沒事去抱著別人
的女兒招搖過市。」
郭梓琳聽出他話裡的含沙射影,她跳起來:「你跟蹤我?」不然他怎麼會知道她抱著別人的女兒?
秦池冷哼一聲,桃花眼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沒做壞事,會怕人家跟蹤?」
郭梓琳這會兒才意識到那份合同的份量,如同一道枷鎖套在你的身上,給了他名正言順的捆綁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