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小南只是手臂上受了傷,別的地方都安然無恙,杜玉涵這才鬆了一口氣,走到病床邊柔聲問道:「小南,想吃點什麼,我給你去做。」
雖然這個兒子是找回來了,但是他沒有認她,杜玉涵也從來沒有以媽媽在他面前自居。小南抬眼看了看眼前這個美麗的貴婦,覺得恍惚,她要給他做好吃的?這一句話他等了多少年了,如今他出了叉子總算是等到了。
見他呆呆地,小北搶著說:「媽,小南最喜歡吃的就是紅燒肉了,而且是我燒的,我這就回去弄,要不你在這裡看著,換藥水什麼的也方便。」
小南一聽他要和杜玉涵獨處,心裡便有些緊張,呵呵,名義上這個女人是他的媽媽,可是他打心眼裡和她親近不起來。
「不要,我不想吃。」
小南制止到。
杜玉涵多醒目的一個人啊,自然是明白小南是什麼心理了。她忙說「北北,你在這裡陪小南,我去做。紅燒肉我拿手的。」
「那什麼,我還得回去給小南拿套換洗的衣服,再問問秦逍幾時你可以出院,出去安排一下。」
小北是鐵了心要讓小南和媽媽單獨待一起。母子連心,她不相信小南的心腸這麼硬,還要冷漠下去。這會兒母子倆人,杜玉涵呈現為難的神色,這個七竅玲瓏心的女人,在自己的兒子面前卻躊躇起來了。而小南呢,側著頭躺在床上,看著窗外,一聲不吭。見小北堅持要去,小南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小北一根筋,他又不是今天才領教。
等小北走到門口,小南忽然叫住了她:「姐,替我和他說聲對不起?」
這裡的他,小北自然知道指的是秦逍。小北頭也沒有回,一手緊握著病房門說:「要說你自己說,我可不會幫你當傳話筒。」
如果能真正從小南的嘴裡聽到他向秦逍道歉,對於他來說無疑是打開了一個很好的突破口。小北又怎麼會輕易給他退縮的機會。
隨著病房的門吱的一聲響,病房裡只餘下了杜玉涵和小南倆個人。杜玉涵在病床邊站了一會兒,很想去打破這樣的沉默,沒話找話說:「小南,我幫你倒點水。要喝水不?」
一如繼往的小南沒有應聲。杜玉涵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去倒水了。偏偏水壺裡又沒有了水,她急急地拎著熱水瓶子去外面的走廊裡倒水。隨著杜玉涵打開病房門一走,這個白滲滲的病房顯得異常的空蕩。不知不覺中,小南甚至變態的很享受他的所謂的媽媽,他的姐姐圍著他打轉的情形,這樣讓他覺得他真的同別人一樣,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點滴在慢慢地注射進他的身體裡,外面安靜極了,小南想秦逍肯定送小北回去了,或者是替他善後去了。
過了一會兒病房的門又推開了,那個華貴的女人又出現在小南的視野,他趕緊地看向窗外。他聽見那個女人把床邊的杯子用開水沖洗了一下,然後又重新倒了一杯,卻沒有急著叫他喝,她做事的手腳很輕,也很麻利,一如她給人的感覺。不得不說,杜玉涵比小南曾經構想的媽媽的形象還要完美,可是他就是執拗地不想接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