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吃過午飯才坐了公車去許氏大廈。一路上想起秦逍早上那怒氣沖沖的樣子，還有那些傷人心的話，小北又覺得情緒低到了谷底。
離和他吵架到現在整整過去五六個小時了，他一個電話也沒有，一條短信也沒有，這算什麼？等著她去道歉嗎？
呸
小北越想越氣，到許嘉南那兒的時候還是板著臉。
小北見到許嘉南時才知道李靖今天怎麼有有空去溜躂了。許嘉南的嘴角用紗布包著，只能吃流食，估計李靖給他去青大買砂鍋粥去了。她記得許嘉南說過，最愛青大附近一家砂鍋粥，一段時間不吃，便想去。
他見小北來，也沒有說話，示意小北往沙發上做。他啪啦啪啦在電腦上打了一串字，也走了過來坐在小北的對面。
小北咬了咬嘴唇，頓了頓說：「學長，實在不好意思。他太衝動……」
「你用不著給他來陪不是。」
許嘉南悶聲說，可能因為一激動，說完痛得臉有些不對勁。
小北十分抱歉地看著許嘉南：「說不了話就別說吧，我坐會兒就走。」
許嘉南見她眼袋很明顯，人也很疲憊的樣子，知道他們倆個八成是吵架了。他抿了抿有些乾裂的嘴唇，像是想了很久的話，直直地也望著小北說：「這次他打我，也不完全是他的錯。」
啊？小北不明所以。
「他說我不該去糾纏你。我便回他對你不信任，把你當成他的私人財產。你是一個人，活生生的人，沒有給你自由。我說了，如果讓我感覺到你一點點的不快樂，我會全力地去支持你。小北，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對秦逍，真感激還是愛？」
感激？還是愛？
許嘉南問得她有些懵了。她不否認和秦逍在一塊，一開始是彼此的吸引，可是後來呢，經歷過他的腿殘後，經歷過他對自己的家人那麼好後，經歷過那麼多事情後，小北不可否認這裡有感激的成份。
甚至他生氣了，他一夜不回，她第一反應是自己去找他。如果他真的愛她，瞭解她，會不知道他的失蹤會讓她擔心嗎？還是說她的擔心對於他而言是應該的？
可是難道不愛嗎？這些點點滴滴的事情裡，哪一件不是出於他對自己的愛，她也因為愛他而感到十分的幸運和幸福?
「我想都有吧。」
小北含糊的說。
「都有？我看你是感激多於愛。你有朝他發過脾氣嗎？什麼事情不是順著他的意思？你是一個知識女性，你願意完全掩藏自己的想法，一味的遷就他？遷就就意味著失去自我，漸漸的你會變成他的附屬品。別的暫且不說，你自己肯定不會快樂。你願意以後過的是這樣的生活？」
「你別說了……」
小北打斷許嘉南的話，原來表面的平和之後，竟也藏了這麼多種可能。小北不敢想，也不願想下去。
現在他連一個基本的信任都不給她，以後又怎麼能談及共同進退？成為他的附屬品，不要，她不要。
「小北，好好想想，給自己一個交待。如果有什麼困難我會支持你。」
許嘉南滿滿的都是鼓勵。
小北知道許嘉南是為她好，不過她現在真的心裡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