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郭建國就這樣倒了下去。郭梓琳的世界一下子塌了下來。她趴在郭建國的身邊,晃著爸爸沒有反應冰冷的身體,哭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郭梓琳躺在醫院裡,她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是秦逍。她不知道老天是不是天氣就不愛完美,就要讓你在失去一樣寶貴東西的時候,再送一個給你,不可能讓你同時擁有。
可是如果要她選擇,要她選擇的話,她想要爸爸,與這個男人保持著那種遠遠觀望就好了,換回他的爸爸。想到這裡,她的眼淚又奔湧而出,望著秦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逍見她醒了,柔聲問到:「要不要喝點水?」
郭梓琳點頭,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盡然可以這麼細緻周到。秦逍轉身倒了一杯溫水放在床頭,指著那杯水讓郭梓琳喝一點。
郭梓琳強撐著爬起來,沙啞著聲音說:「我爸呢?我媽她知不知道了?」
「你安心躺著吧,你爸突然走了,身前留下很多進行中的項目由劉晟和你們建集集團的律師去協調跟進了,你媽那邊我讓胡風已經告知了,估計她已經飛來的航班上,郭叔叔等她來送最後一程再說吧。」
他安排得緊緊有條,彷彿他就是他們家的一員一樣。這樣的感覺讓郭梓琳感到既心酸又開心。
「謝謝……」
郭梓琳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喝了一口水便又木訥地躺下。她這二十幾來在爸爸的支撐下,過得太順風順水,可是老天突然把她的這片天給收走了,她頓時像是沒有航線的小船,顛簸在狂風大浪中,隨時有沉沒的風險。
秦逍在她床邊站了一會兒說:「我去外面抽支煙,有事叫我。」
說完也不等她同意就這樣去了這間**病房的陽台吸煙。郭梓琳這一刻多麼希望他能陪著她,不要走。
「秦逍,可不可以坐在這裡多坐一會兒?」
她那種跋扈的氣質褪去,只是一個失去了父愛的可憐巴巴的小女人,秦逍頓了頓,終究是動了惻隱之心,把手裡抽出來的煙又塞回了煙盒子裡,在郭梓琳病床邊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她斷斷續續地在回憶,說起郭建國是如何的愛她,把她當作掌上明珠,懺悔自己如何的不孝,爸爸的心臟有問題,她一直都不知道,說起郭建國前兩天還要求她陪他一起回去,要是當時回國內了,可能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秦逍只是一聲不吭地聽著。他的思緒止不住就想起另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不管他的父親如何打她,罵她,虐待她,她都忍著,生怕他發現她的傷口,所有苦和淚她都小心翼翼地掩藏著。
郭梓琳哭著哭著又睡著了,像一個被奪了洋娃娃的小女孩,臉上還掛著淚。那種突然的傷親之痛,秦逍經歷過。父親在他十六歲那年猝死,他不在他身邊,母親也不在,最後一面都沒有見著,他和母親在qx小鎮,只到父親火化了,秦榮光才派人接了他們過去參加父親的葬禮。
那種天一下子暗淡下來的感覺,他懂。所以即使和郭建國不熟,可是他臨終前的囑托,他不能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