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法院出來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小北坐在許嘉南的副駕駛上,一直望著窗外發呆。這個時候許嘉南覺得自己說什麼安慰的話都是蒼白的。對於她來說,那麼單薄的肩膀一下子要承擔的東西實在太多。
許嘉慶那年得了抑鬱,尋死尋活的時候,他也覺得家裡所有的責任都扛在了他的肩上,他受不了時,還可以逃避,由他的父母頂著。她呢?袁教授說她一直都是邊打工邊求學,賺到的那點錢維持自己的那些學業支出已經夠吃力,可偏偏遇上這樣的家庭。
許嘉南把車裡的暖氣調到舒適的位置,又打開了車裡的cd,頓時一陣清澈的鋼琴曲行雲流水般傾瀉而出。讓狹小的空間顯得舒適而放鬆。
快到麓園時,許嘉南扭頭問小北:「想吃我做的許氏牛肉麵,還是在外面吃?」
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副駕駛位有動靜,他放慢了速度,仔細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睡著了。這些天她八成沒有睡過一個好覺,那根弦一直是繃得緊緊的吧。
許嘉南直接把車子開進了別墅的車庫裡,他熄了火,轉身看著旁邊的小女人如一隻小貓般的柔軟的呼吸,她的唇因為喝水少而又著急上火的原因,有些蒼白而乾裂,眼睛從那天見著她開始就一直是微腫著,許嘉南猶豫了好一會兒要不要抱她進去睡。
怕一動她,她便醒了。她實在是太困太累了,從車裡到屋子裡,一路經過了三個不同環境的溫度,她竟然都沒有醒。感覺到有人抱她時,她甚至還下意識地往他的懷裡鑽了鑽。
許嘉南把小北放回原來她住過的那間房,將軍從他們一進門起就跟著了,搖著大尾巴和許嘉南一同進了樓上這間客房。見許嘉南把小北放下,替他掖好被子,將軍趴在旁邊,吐著舌頭,親熱,好親熱。
「將軍,聽話,讓她睡會兒。」
許嘉南怕小狗子不聽話,一會兒撒歡吵醒了她,哄著將軍走。將軍難得見一次小北,繼續趴在那兒不動。
許嘉南瞪它,小狗子鬼精地嚶嚶著過來蹭許嘉南的褲腿。許嘉南這才彎身將將軍抱起來,轉身看著床上窩成一小團的人兒。
給小北鎖好門,許嘉南下樓自己做點吃的。心裡想著小北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醒來吃飯了,他想了想打了一個電話給他媽媽。
林晚晴接到許嘉南的電話時很是激動,因為前兩天許嘉南說去農場看許嘉慶,她以為許嘉南是來說許嘉慶的情況的。退出許世傑的房間,到樓下來聽。
「媽,身子虛煲點什麼湯好?」
沒想到許嘉南是問這個。
「怎麼?你哥病了?」
「不,沒有,哥的狀況現在還不錯,願意下樓了,每天按劉醫生的要求定時吃藥。」
「那是你?」
「也不是,我就看著家裡還有一些你上次讓人送過來的一些湯料,想著讓李靖弄來喝了。」
許嘉南搪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