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啟剛情緒的突然爆發令院子裡那些個來收高利貸的人也驚呆了，看著小北挨打，也覺得觸目驚心。
那麼大的女兒了，向啟剛說打就打，還下手那麼重。小北只是咬著牙，一聲都不吭。向小南看不過去，強撐著起來，倒在小北的身上，圈著小北替他挨著向啟剛的打。
「你住手，你除了打，除了罵，你還會做什麼？你有什麼資格打她？」
向小南用最大的力氣吼著向啟剛，向啟剛掄著的鞋在望著這對兒女面前，終於沒有打下來，重重地砸在地板上，衝著旁邊那幾個收錢的小混混吼著：「滾，都給老子滾。」
黃羽絨指著向小南說：「這點錢還不夠塞牙縫，你們最好再準備一些錢，明天我們還會來的。」
他還想再說，向啟剛已經掄起旁邊的椅子準備砸那些小混混了。見過向啟剛發狠的樣子，他們這些穿鞋的人也怕光腳的，再說已經有所收穫，他們也就見好就收了。
放高利貸的小混混出了院子，這個凌亂的家裡只餘下小北小南和向啟剛。小南的毒癮發作，流著鼻涕倒在地上發抖。小北想拖他進屋到床上睡，拖不動，只得向向啟剛請他幫忙。
「沒用的東西，隨他去吧，讓他去死……你們倆個討債鬼。」
「爸，小南這樣子，你一點都不心疼嗎？」
小北實在用不了了，這些年來向啟剛對他們姐弟倆不聞不味，全靠小南小小年紀地就扛著家庭的責任。雖然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可是他已經盡他最大的力氣在維持著生活。向啟剛還有什麼要說的？
「閉嘴，你還沒有說清楚那麼多錢從哪裡來的？是不是去賣了？是不是上次去交房租的那個男人？」
向啟剛又糾纏著這個問題不放。他佈滿血絲的眼，這會兒絲毫沒有一個父親對孩子的愛，而是滿滿的都是恨意。
小北不想就這個問題和他吵了，她彎下身去試著扶小南起身，可是小南沒有一點兒力氣，只是在地上發抖。小北只得拖著他進屋。
向啟剛見小北不理他，火從中來，一把掀開小北，拖著小北往她的房間裡帶，嘴裡念叨著：「長大了是吧，想和你那賤人媽一樣跟男人跑是吧，想也別想。」
「爸，你放開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錢是問別人借的，借的啊。」
小北這時候也是怕了。雖然他是她的爸爸，可是這個爸爸會對他們姐弟倆做些什麼，她真的沒底。
「借的？你一個窮學生，有誰會平白無故借你那麼多錢？你去賣，我叫你去賣，你個賤人。」
向啟剛堅持認為自己的女兒是學壞了。他大力把小北拖進小北的房間，彭的關上了房門，小北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起身奮力去開門，可是向啟剛已經快她一步拿了她這個房間的鑰匙從外面把她反鎖在裡面了。
「爸，放我出去，小南躺在那兒會凍壞的，你放我出去。你這是做什麼？我說的都是真的。」
「想跑，想都別想，賤人，想都別想。」
向啟剛唸唸叨叨的鎖了門，站在空曠的屋子裡發了頓了頓，跨過仍橫躺在門口的小南，出了院子，他得再去喝酒去。現實真是太糟糕了，他得再去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