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跟著那人七彎八拐地到了田頭村村後頭一個土房子前。帶路的人坐在摩托上對小北說:「人在裡面進去吧。」
說完他一踩油門騎著摩托車走了。
田頭村在鎮裡來說算是富裕的了,這樣的土房子實在不多,一看就是廢棄好久沒有用的了,門和窗戶都沒有,小北不敢想信裡面的向小南會是什麼樣子。
她忐忑著走到門口,朝裡面望了望,是看見五六個年輕人站在一堆的稻草前,可是並沒有見到小南。
見那種情況,小北哪裡還敢往裡面走?這裡和村子隔了一段很長的距離,裡面七八個男人,小北腦海裡劃過一幕幕驚悚地畫面。她現在才後怕起來。萬一別人使詐騙她來的呢?她站在門口朝裡面喊了喊:「向小南,你搞什麼鬼?你出來跟我回去。」
裡面馬上有了動靜,先是幾個壯漢出來,堵在門口,眼神怪異地看著小北。小北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與他們保持著距離。至少萬一感覺到不妥,她可以拔腿就跑,邊呼救,現在天還沒有黑,附近總會有人活動的。
緊接著兩個人架著向小南出來,把小南往土房子門前的空地一丟。小北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向小南。
他抱著身子在渾身發抖,流著鼻涕,臉色都是青的。他明明穿著羽絨衣,卻這麼冷,小北好怕,也不管什麼了,撲上前脫了自己的棉衣給小南蓋上,想晃醒小南「小南,你這是怎麼啦,你醒醒,你醒醒啊。」
人群裡一個穿黃色羽絨的男人站在門口說:「別晃了,他毒癮犯了,再晃也沒用,除非你給他一點貨。」
「你說什麼?毒癮?」小北如晴天霹靂跌坐在小南的旁邊,腦子裡一片空白。
「要不然呢?他那些錢你以為用去生崽了。別在這裡嚎了,給錢趕緊帶他走吧。」
黃羽絨懶洋洋地催著小北繳錢。
「你們明明知道我們家裡窮,為什麼要給他吸這個?你們這群黑心狗。」
對於這些為了錢沒有底線的人,小北憤恨得要死,別說她現在是沒有錢,即使是有,她也不願給。
「臭娘們,你亂叫什麼呢?你罵誰是黑心狗?」
有人上前來就想踢小北,被黃羽絨拉住。
「算了,讓美女罵罵吧,不是聽著挺過癮的嗎?啊……」
接著這群男人發出噁心的笑聲,令小北不寒而慄。
「美女,別浪費我們時間,錢呢?」
「沒錢」
小北雖是硬氣地說,顯然語氣已經沒有那麼底氣足了。
「沒錢。沒錢好啊。要麼你賠給兄弟們,要麼今天我們先取向小南的一隻手。」
黃羽絨說到那隻手的時候故意加重了音,露出從來沒有的狠勁。
小北見有兩個男人身子動了動,似乎要向她走來,她以為他們是來抓她的,她什麼也不想,拔腿就往來時的路,一路狂奔。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落在這幫人的手上,絕不能。
可是沒跑出幾步,發現他們並沒有追上來,卻聽到向小南撕心裂肺的喊叫。小北的淚就奔湧出來了,向小南還在他們手上,他們說要他一隻手。她無法想像沒有手的向小南怎麼辦?他們這個本就破碎的家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