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見許嘉慶的房間有什麼動靜,小北便端著這盆小植物坐在走廊盡頭的小沙發上。不得不說,與白天相比,這間別墅晚上透露出不同的風情,所有的房間,包括樓梯都擺滿了蠟燭,那溫暖的光把整個屋子照得亮亮的。
小北這才有機會一窺這間別墅的全貌,歐式的白色的家居,從燈飾到地毯都顯露出裡面擺件的奢華。如果這樣的配置白天能見一見陽光,或讓自然的采光進來的話,這間別墅用富麗堂皇來形容並不為過。
小北心裡祈禱著許嘉慶那快快好起來。這時劉醫生上來了,逕直朝許嘉慶的房間走去,小北以為有什麼情況,也跟著他往裡走。走了幾步,想起那盆綠植沒有帶,又回來抱了那綠植跟上。
劉醫生輕輕敲了敲門,聽到許嘉南說了聲進來,他才推門進去。
「嘉南,那邊的醫院聯繫好了,張伯會送你回去,嘉慶現在需要多休息。」
許嘉南朝許嘉慶看了看,小北不知道兄弟倆人聊了什麼,她感覺許嘉慶是什麼都沒有說,都是許嘉南在講。因為不管劉醫生說什麼,許嘉慶眼都不抬一下。
小北見機,把那盆綠植放在旁邊的櫃頭上,過來推許嘉南的輪椅。
「哥,我先回去了,改天我再來看你。」
許嘉慶依舊沒有反應。小北便推著許嘉南的輪椅出去。
「這哪兒來的?」
等他們三個退到門口,劉醫生要關門時,許嘉慶突然開了口,劉醫生一愣,看向許嘉南,許嘉南也是一副茫然的樣子。
小北想著他不會是指那盆竹吧?脫口而出:「在別墅右邊的一個角落,不知誰種的,長得秀秀氣氣,很是好看,我便分了一盆上來。」
許嘉南和劉醫生奇怪地看向小北,小北才指了指許嘉慶旁邊的竹。
接下來許嘉慶的行為讓小北嚇了一跳,他突然從床上坐起來,抱著那盆綠植,像是抱著一盆至寶,可是不到一分鐘,他又怒不可揭地舉起手中的小綠植,嘩啦一下摔到了地上。泥撒了一地,那株小生命就這樣被他一腳踩在下面。
小北抑制住自己要尖叫出來的聲音,緊緊地握著許嘉南的輪椅。許嘉南抬頭,他微涼的手拍了拍小北,示意她不要放在心上。輕聲說:「走吧。」
直到上了車,小北還沉浸在剛才的驚嚇裡,一語不發。
「不好意思,我哥他情緒還不是很穩定,枉費了你的心意。」
和小北一起坐在車後座的許嘉南安慰小北到。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胡來,惹他了。」
許嘉南嘴角扯了扯,微閉著眼睛,不再說話。他的嘴唇乾裂,很疲憊的樣子。車子還沒發動,小北忙讓張伯去倒了杯溫水來。
許嘉南接過小北遞來的溫水喝了幾口,繃緊的神經似乎稍稍放鬆了一些,又閉目養神起來。
從農場開回青城需要兩個多小時,小北一路上都在回想起這一天的經歷,他爸爸中風,還有這樣一個哥哥,年紀輕輕的他,要扛起那樣一個大集團的責任,還有許家所有的希望,小北真有點擔心許嘉南。
許嘉南大概真是累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小北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她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掏出手機來看了看,沒有秦逍的信息也沒有他的電話。他對自己倒是放心,飛個信息給他,之後問都不問了。
小北這樣想著心裡又有些酸意。調出他的號碼打過去,電話響了很多遍,竟然沒有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