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個站在門邊,一個站在對著門的位置,一個抱著小狗子,一個拿著套狗繩,就這麼對峙了幾秒。小北忙做解釋:「上午胡風打電話給我,讓我盡快地把將軍領走。我這才來的。你的鑰匙我放在玄關的碟子裡了。」
小北並沒有看秦逍,說完便轉身去將軍的狗屋子,弄了一根將軍喜歡的狗骨頭回來。
「將軍,你看這是什麼?」
不管將軍怎麼撒嬌,秦逍都只任它搖著大尾巴,站在那兒既不回應,也不反感。小北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
將軍玩了一陣,看秦逍那麼冷淡,大概也覺得沒意思,便被小北的狗骨頭吸引了過來。小北趁機把狗繩套好,牽著小狗子要走。
她是真的希望能快點逃離這個一聲不吭的男人。一步步朝門邊靠近,他卻堵在那兒沒有讓步的意思。
小北惱死了,昂著頭迎上秦逍那讀不出情緒的眸子:「還有事嗎?或者是還要檢查一下我的包嗎?」
她說得很苛刻,明顯地帶著怨氣。
「我想我要和你說清楚,我並不知道你今天下午要來領將軍。我是委託胡風辦這件事,但沒有交待他是讓你今天來。」
「就這個?我想秦總不需要特別說明了,你想太多了。」
小北忍著向上湧的眼淚,壓抑的情緒使鼻翼使勁地煽著。剛才他的話中話,她怎麼會聽不出來?他怕她多心,以為是他特意安排了胡風讓她來帶小狗子,好製造什麼機會和她相遇。
可是說完了,為什麼還是堵在門口不讓出路來?
將軍都等得不耐煩了,汪汪地叫了幾聲,表達著要快點出去遛彎的熱切。
「向小北」
第一次聽他喊她的名字,小北有不真實的感覺,下意識地迎上他的目光。
「胡風沒有和你說清楚嗎,不僅是把將軍帶走的問題,還需要把這小狗子包括你的東西都清理乾淨。比如那桌上的那幾枝爛花。」
幾枝爛花?誰當初那麼好心情地誇這幾枝花美?將軍受傷的那段時間,她有時忘記給它放一碗水,又是誰在照顧?現在這一切在他口裡卻變成了垃圾。
小北感覺喉嚨發起緊來,轉身乾淨利索地把客廳茶几上那幾枝開得旺的太陽花收起來,塞進了黑色的垃圾袋裡,然後把將軍的屋子,睡墊子,拆開,一塊塊壘起來,把繩子綁好,把沒有用完的狗糧也收了起來,真真就是一點痕跡都沒有了。但於她而言,一閉上眼都可以回想起,每當一開門,將軍撲到身上來熱情歡迎主人回來的親切。只不過這對秦大少來說算得了什麼。
做這些的時候秦逍正在客廳裡打電話,見小北進進出出,現在終於拎了一堆東西出來,牽了將軍要走的樣子,秦逍快速地結束了電話,又喊了一聲:「向小北」
小北停了下來,沒有轉身,等著他說什麼。
「我替你養了這麼久的狗,你和你的狗子還欠著我的,我們還沒有算。」
果然是奸商,一點便宜都不會讓人占。
「那秦總好好算算,我和將軍一共要還你多少錢,我先打張欠條,以後一定如數還上。」
小北較咬著嘴唇,一字一句地應聲。
「好,改天我讓胡助理把帳單發給向小姐。」
小北領著將軍,拖著一捆的東西,費力地朝青城公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