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跟著秦逍上了他的路虎車,選擇了坐在車後座上。第一次坐一個陌生男人的車,何況這個男人還那麼氣場足得凍死人,小北有些侷促不安的。
秦逍戴上墨鏡,向後視鏡看了看車後座望向窗外的女人,踩動了油門,輕車熟路的上了路。
車了開了許久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突然秦逍開了口。
「郭梓琳」
「啊?」
顯然小北沒反應過來。
秦逍心裡鬱悶,自己不夠耀眼嗎?怎麼和這個女人一起,她似乎永遠在走神?
「啊什麼啊?郭梓琳,你們家也真夠急的,這麼小把你放出來相親。」
秦逍嘴角帶著譏誚地說。小北心裡一緊,要不要現在就告訴他,其實那天相親的事情不過是一場鬧劇,她壓根就不是郭梓琳。可是現在梓琳姐不在,她不知道自己這樣會不會太冒失了。萬一壞了郭梓琳的事那不前功盡棄了?
「秦先生,你們家也真夠不急的,這麼老才讓你來相親。」
她反唇相譏到。
什麼這麼老?他才二十八歲好不好,青年才俊啊。
「說話不利索,眼力勁也不好使啊,丫頭。」
秦逍打了一個方向盤,語氣裡盡然有些笑意。
「得,請叫我的名字,別太自來熟,大叔。」
「郭梓琳,前兩天我遇見歐陽晟了。」
歐陽晟?媽呀,誰是歐陽晟?小北慶幸自己坐在車後座,額頭滲出的冷汗他看不到。
「哦,他呀,關我什麼事?」
秦逍聽她這麼一說,特意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小北趕緊撇開眼,不讓他看到她眼神裡的慌亂。
「不會吧,他可是你們斯坦福中國學生會會長,前不久也回國了,聽他說你們倆個關係十分要好,這小子還向我炫耀來著。」
完了完了要穿幫了,小北腦子急速轉著,該怎麼辦?好奇心害死貓,早知不該跟他來拿什麼東西。
「有什麼好炫耀的,真搞不懂你們男人。」
小北撇了撇嘴,前面的男人聽她這麼一說,竟然沒有再繼續說這個歐陽晟了,小北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顯然剛才自己那句話是歪打正著了。進可攻,退可守啊。
也許是秦逍受到剛才尋找話題失敗的打擊,後來的一路上,倆人都沒有說話,一個專心的開著車,一個一動不動的瞥向外面看風景。
車子駛向一條盤山公路,兩旁的黃葉隨風飄落,沒有落完的黃葉樹成為即將到來和已經過去的風景,很美。
小北把車窗玻璃下了下來,伸出手,感覺涼涼的山風滑過指尖的觸感,風吹亂她的短髮,她也不去理,有時微閉著眼睛呼吸著帶著植物清香的空氣,人說不出來的舒服。忽然她想到了什麼,不禁問:「秦逍,現在調頭吧,我不要你還的東西了。」
秦逍聽了猛的剎車,扭過頭來看她,頓了頓,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現在才反悔,晚了。再說這世上本就沒有後悔的藥。」
「哎,你要做什麼?我要下車,你聽到沒有,我要下車,你再不停車,我要報警了。」
這樣的威脅對他一點用處都沒有,他像沒有聽到一樣,啪的一聲鎖死了車窗和車門。小北這才緊張起來。腦海裡閃過無數殺人劫色的情景。她大好青春,好不容易如一株野草一樣活著,可不是來斷送到這死男人手裡的。
她馬上掏出手機來,可是馬上她就崩潰了,信號只有一格,還若有若無的,她那山寨手機的電池已經餘下5%。可是她還是決定試一下,剛拔了110出去,就聽到手機關機的聲音。她故作鎮定,試圖與他談判,可是還沒有開口,那男人搶先說了。
「如果你腦子裡再把我想像成匪徒,那我不保證,把這個稱謂作實了。」
「誰把你想成土匪了,我只是不想要你給的東西了,這都不可以嗎?你這人怎麼這麼霸道?」
秦逍不回應,不作聲,不作為,繼續開著他的車。
小北無法,只得走一步看一步。好在車子終於停了下來,小北慌忙打開車門,可是一下車她也傻了,秦逍停車的地方是這條公路的盡頭,餘下的是一條羊腸小路,還不知道是通向哪裡。她也沒多想,能跑就跑,拔腿就溜人。往前跑了一陣,沒見那男人追上來,止不住後怕起來,如果他把她丟在這荒野裡,開車先跑了,她怎麼回去啊?
小北真是欲哭無淚,只得蹲在一旁的茅草堆裡頹喪地等他。自己真是撞到鬼了,怎麼稀里糊塗地上了這個捉摸不定的男人的車。她可以冒名頂替郭梓琳,說不定他也是頂替別人的呢?完了完了,這下是倒大霉了。
「轟轟轟」
小北聽到一陣摩托車聲,不一會兒那輛摩托車便在小北的身邊停下,秦逍打開面罩,遞給她一個頭盔的同時,對她說:「上來。」
小北站那兒不動,憑什麼他說上去就上去,都已經有吃過虧了,她才不要那麼傻。
她朝來時的路走。這個算是惹惱了秦逍一樣,他熄了火,跳下車,三步兩步就追了過來,一把拉住小北,不由分說把頭盔給她戴上,下一步是想連頭盔的帶子都幫他繫上。
小北哪裡遇過和一男人這麼親暱的架式,拍掉他的手,推了他一把:「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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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在秦逍的注視下,她戴好頭盔後,那男人倒沒給她猶豫的時間,拉著她的手臂,就往摩托車那兒帶。
橫豎都是死,既來之則安之,看這妖孽要玩什麼好樣了。
「坐好,抱緊我。」
秦逍命令道。
小北執拗地抓著摩托車兩邊的鐵槓,碰也不碰他。秦逍也不囉嗦了,車子突突地起動,接著是一陣加速度,小北便在一聲驚叫聲中條件反射似的緊緊摟住前面男人的腰肢。他的背很寬,擋著那呼呼而過的風,屬於他的溫度穿過那件棉質的t恤傳來,竟讓人有種踏實感。
與在從在車裡感受到的風不一樣的是,在這無人的曠野裡,一閃而過的景致,那些呼呼作響的風,讓人有尖叫的衝動,內心好激盪好激盪。這是一種向小北從來沒有體驗到的感覺。
這一刻彷彿她的骨子裡就是古時候的大將軍,手握大權,指揮著千軍萬馬,向勝利的終點一路挺進,無比的豪邁,無比的暢快。
突然來了一個急剎車,小北整個上身都貼合在秦逍的背上,她感覺胸前的柔軟都被擠扁了,生生便宜了這死男人。他一定是故意的。
「還捨不得放開嗎?可是郭梓琳,我要下車了。」
秦逍一開口就有讓人揍他的衝動,他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小北趕緊鬆手,也跟著跳下車,心想這下終於可以見著他大費周章要還給她的東西了吧。脫了頭盔,一看,原來這郊外還有這麼一個地方,一片寂靜的海,金黃的沙灘,幾葉白色的油艇安靜地泊在那兒。他帶她來這裡做什麼?
不等小北問,秦逍已經棄了摩托車,率先沿著一條更小的路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