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懵了,被自己被無情的放血弄懵了,然後
「你想謀殺啊,」秦非喊。
「別叫,會加速幼蟲侵蝕心肺,」男人捂上他的嘴,秦非耳邊都是對方低沉的嗓音,富有磁性,惹人心顫,但確確實實是男音,他不明白一個男人是怎麼裝成蕭錦然還不被蕭淮辰發現,難道帶了人皮面具?種種疑惑導致他忽略了那句話!
「唔,唔……」
——啊,特麼的,疼死了,這男人在幹什麼,秦非覺得自己腿上的肉好像被硬生生剜掉一塊兒似的,該死的是,對方摀住他的嘴,連喊都喊不了。
就這麼痛了好一會兒,秦非開始感覺僵硬的右腿慢慢有了溫度,但疼痛卻被放大了許多倍,血管中彷彿有什麼掙扎著破殼而出,他忍不住伸手去摳。
雙手被按在床上,秦非看見男人取出一根銀針刺入他的大腿,先前那種血管即將爆裂的感覺更甚,直至到達臨界點,在一下難以忍受的刺痛之後,痛感慢慢消失,右腿漸漸恢復了知覺,然後,他看見對方把什麼東西扔在托盤上,抬眼一看,強烈的乾嘔噁心之感湧上心頭。
細長的掛著冰晶的白條蟲扭動著身體,片刻之後,沒了體溫的滋養,那蟲子化為了一攤血水,秦非真的要吐了,他現在才明白過來這男人是救他,要不然,被這蟲子爬滿全身,想想這些天死去的那些人,死法實在噁心。
「你不是蕭錦然,你是誰?莫非你帶了人皮面具?」儘管這麼問很作死,但秦非相信對方既然救他就不會輕易殺他。
男人沒有回答,在那0.5678秒的時間裡,他做了個作死的舉動,竟然伸手去捏對方的臉皮,企圖讓對方露出真面目。
打掉秦非的手,男人無語的皺皺眉,「臉是真的。」
「這不可能,你要是男的,蕭淮辰從小和你一起生活會不知道,除非……」秦非腦中靈光一閃,好像捕捉到什麼,原中的一段話出現在腦海裡:蕭錦然內心一直牽掛的始終是從小失散的同胞弟弟,很小的時候,他們全家被追殺,她和弟弟失散,在被毀了雙腿逼入絕境之際,蕭家救了她,她獲得了新生,卻始終牽掛著,弟弟是否也像她這麼幸運。
「你難道是蕭錦然那個失散多年的弟弟?」不是吧,這麼狗血,事實證明不是狗血,而是南大賣了好大一個關子。
「和姐姐失散後,我被一個老太監收養,從小和谷樂豐一起長大,本來是要進宮當太監,但被朱厚照看上,那時我有了一個計劃,一方面找一個和我有幾分相似的男人易容成我的模樣陪朱厚照尋歡作樂,一方面我以黃金面的模樣加入錦衣衛,走到錦衣衛指揮使的高位,同時將谷樂豐一路提到西廠提督,這些年來我和劉瑾私下較量,直到不久前才得知關於寶藏的秘密,同時得到姐姐的消息,可我到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蕭家被滅滿門,於是從那一刻我假扮姐姐接近蕭淮辰,我發誓要得到陵墓至寶徹底摧毀劉瑾,還有蕭淮辰,當時他本可以回來救人,卻首先選擇了秦仙門救了秦捨清,所以,他們兩個都要死!」
秦非打了個冷顫,特麼的,錦似凌,錦似凌,他怎麼沒想到,反過來就是凌似錦,而蕭錦然的原名叫凌錦然,我擦,原來關子賣在這裡,更奇葩的是,對方一番話讓他明白了很多伏筆。
錦似凌就是錦衣衛那個外號為「錦王」的牛掰哄哄的老大,和劉瑾對著幹的真正幕後boss,原描寫的錦似凌多妖嬈,身段多嫵媚,純屬瞎扯,那就是個冒牌貨,再看眼前的男人,雖然身體修長,可薄削的肌肉彷彿纏繞著絲綢的鋼鐵,極具爆發力,面容雖然妖孽,但臉部線條比他想像中要立體的多,恐怕平時也是化了妝加上變聲才騙過蕭淮辰。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秦非想說,這位兄弟,你說秘密前也不吱一聲,早知道我就不聽了。
「我願意,」錦似凌扯唇一笑,秦非嘴角不禁抽搐,這麼傲嬌真的好嗎?
「呃,那既然這樣,謝謝你救了我,我一定不會把你的身份說出去。」秦非深諳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特麼的,錦似凌如果是錦王,那就是中的超高手,裡提到,只有兩個人武功高於蕭淮辰,正是劉瑾和錦似凌,這可是個超級*oss,果斷不敢惹。
面對秦非真誠的小眼神,錦似凌頭微微一歪,嘴角揚起一抹邪肆的笑容,「我不相信你。」
我擦,秦非的表情要醉了,你不相信我還救我,還給我說這麼多!
「你喜歡蕭淮辰,我不放心。」男人不滿的扯了扯嘴角。
嘎!秦非微愣,原來是這樣,這些天他對著這男人說了不少男男相戀的話,今天,對方之所以及時救他,應該是聽到他說要約蕭淮辰見面。
「我,感情和事業,分的很清楚。」秦非答道。
本來以為秦非會說些解釋的話的男人當場臉色陰沉下去,「後天進古墓,你來推輪椅,不得離開我一步開外,如果我一秒鐘見不到你,就殺了蕭淮辰。」
啥?貼身照顧?這麼明顯強買強賣?還殺了蕭淮辰,能不這麼蛇精嗎,雖然他懶得管蕭淮辰怎麼樣,可任務是大爺,不做會死……
秦非不想耍硬氣,現在拒絕簡直是找死,往好的想,錦似凌武功這麼高,沒準跟著他更安全。
秦非答應了,可他發現,錦似凌還是黑著一張臉,某人確實很不爽,一威脅就妥協,看來蕭淮辰可以早點兒死一死了。
「你該出去了。」達成共識,錦似凌不再強留秦非。
聽得這話,秦非豎起耳朵一聽,外面果然很亂,看來真是出事了,蕭淮辰沒有赴約應該是被人拖住了
,他又消失這麼久,確實得趕緊回去。
不過,秦非看了看身上,十分憂桑,衣服都撕沒了怎麼出去?
最終,還是錦似凌負責飛一圈,將秦非扔回房間,並在離開前告訴他,不許把製造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揪出來,巫族詭術太多,無法除根。
沒錯,秦非終於回想起那股異香來自哪裡,正是那低調的一老兩少,所謂的白色蟲子是一種來自巫族的秘術,並且,整個客棧就是幫兇,百花門女弟子遇害一定是賽八通或者客棧的夥計干的,如此,才能天衣無縫,讓人找不出馬腳。
至於動機,應該與當地一些秘密有關,秦非猜測他們並不是為了肅清道路,而根本就是不想有人來盜墓,來多少解決多少,解決不了的放到古墓中解決,看來他們碰上古墓的忠實守護者了。
錦似凌之所以不讓說出真兇,原因太簡單了,他在借這些人之手肅清道路,真是好算計。
秦非鬱悶,被蟲子拱了,特麼的,還不能報仇……
還好,只是找到並不是當面揭穿,總算有點安慰。
這一晚,客棧幾乎沒人睡得著,秦非則是做了個好夢,夢裡,把邪肆的錦似凌,妖孽的谷樂豐……都收了,後宮是每個男人的夢……也就只是夢!
兩天後,整裝待發,經過一個月的洗禮,真正尋寶者所剩無幾,主角五人組、劉瑾手下三人、谷樂豐及手下二人、巫族一老兩少、百花門僅剩四人、還有……公子哥兒,活這麼久,真是一大奇觀!
走進蒼山深處,但聞奇香之味陣陣,雲合霧障彷如仙境,撥開層層雨霧,眾人才發覺身邊人已少了不少,原來,雖然瘴氣褪去,可霧氣氤氳,加上此地的特殊地形,進入之人彷彿進入了迷幻陣,等秦非他們按地形圖找到進入古墓的關鍵入口——巫桐神樹時,同行的除了他們五人只剩下百花門的四女。
在這裡,他們發現了多處盜洞,顯然以前倒斗的推測出了古墓入口的大致位置,但那大樹的完好無缺說明至今沒人發現真正的入口是要從巫桐神樹頂端進入,或者說是被巫族的人保護著無法進入,因為那樹上纏繞著一些奇怪的鈴鐺,看樣子像是祭祀所用。
當順著黑漆漆的樹洞下滑,秦非覺得平生之力氣要用光了,某男以腿腳不便為由掛在他身上,他要拖著個大活人自由落體,唯青還說他佔了大便宜,真是有苦不能言。
大樹深處的樹幹盡頭是長長望不到邊的坑道,感受著陣陣陰風,秦非知道,盜墓,真正開始了,這種像是走陰|道兒卻不知盡頭通向何方的感覺無形中更增添了恐懼。
如果只是陰風,秦非覺得還能接受,這不過是入口通過來的風或者有其他的通風口保持空氣流通,可如果你正在黑無止境坑坑窪窪的地底前行時,耳邊忽然響起「得得得」聲,並且是從頭頂上方傳來,那感覺簡直是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
顯然,其他人也注意到了,眾人停下腳步,大氣兒不敢出一聲,「得得得」聲還迴盪在耳邊,秦非警惕的握緊了懷中的手槍,也不知槍管用不管用,就在他屏息凝神之際,有一個人動了,秦非眼看著錦似凌滑動輪椅前行,當即覺得一棒槌捶到頭上,不是吧,就算你假扮失聰者也不用這麼拼,這麼認真吧!
錦似凌的動作嚇壞了其他人,就在秦非想阻止他時,二人的手握上,秦非感到手心一陣癢,表情微妙的變化後,他舉起火褶子往頭頂一看,無語更甚,自己嚇自己真是能嚇死人,原來這上面還是地道。
如果仔細聽便能發現那聲音不過是走散的其他人踩在類似石塊兒上發出的嘎吱聲,透過岩石層傳到這裡就顯得有些詭異,有人在他們之前進入了古墓。
一驚一乍之後,眾人繼續前行,穿過長長的坑道,眼前豁然開朗,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間墓室,墓室旁邊還有兩間耳室。
可是,奇怪的是,墓室中什麼也沒有,沒有陪葬品,沒有棺惇,但,這確實是間墓室,那棺惇去了哪裡,就在這時,秦非忽然感覺一股寒氣自頭頂直灌而下,黑暗中,他覺得有什麼拂上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