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看著平淡的府邸,心中的愁苦自然充滿了心田,只是無法讓父皇回心轉意而已。
「殿下,馬車已經準備好了。」一名侍衛恭敬地說道。
「那就出發吧。」李世民隨後登上了馬車,去酒樓中等待貴客到來。
李淵知道這麼做會讓老二心中不滿,乃至怨恨,可沒有辦法帝位只有一個,難道他搶嘛?為了阻止兄弟相殘,只能用這種辦法了,可不想想李建成就能一定會容得下李世民嘛,一山不能容二虎,兩虎相鬥必有一傷,現在只是強壓而已,今後就不好說了,而且也晚了。
目的地抵達後,李世民就在房玄齡帶路下,來到室之中,看了看那人還未來,也不著急,就讓房玄齡坐下,陪他喝口酒,解解心中的怨念,滿腔的不甘。
「殿下,你的心思,屬下知道,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還需耐心等待。」房玄齡忽然低聲說道,隨後就一臉正色的坐回了原位,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李世民剛剛要喝酒的手,不由得頓了頓,心中詫異,還有不解,這是什麼意思?可他不說,也不能強迫,只能忍耐下來,耐心的等待。
不多時,一陣輕輕地腳步聲傳來,陳玄緩緩地走入室,看到兩人後,稽首道:「貧道陳玄見過兩位先生,請恕貧道來晚了,真是對不住,對不住。」
「道長客氣,坐坐坐,能得到道長賜見,才能我等的榮幸,道長不必客氣。」李世民臉色恭敬的說道,再也沒有一絲剛才的怨念神情,對於什麼樣的人,還是知道怎麼處理的。
「如此,貧道就不客氣了。」陳玄聽著點點頭,就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嚐了一口,才說道:「酒色香醇卻平淡無味,入口柔滑卻引人沉醉,世間都說酒能消愁,卻不知愁更愁,哪裡能夠真正的消愁,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先生你說是不是呢?」
「道長有理,酒卻是如此,不易多喝,適量飲用即可。」房玄齡贊同道。
陳玄隨後對著李世民看了看,露出一點笑意,讓李世民很是不解了,怎麼了?
「殿下不愧為真龍之主,器宇不凡,但是命運坎坷,想要走好這條路很難,貧道也不多言,至於殿下所擔心的事情,不必憂慮,自有人會做好的,到時候也不得不為,世間很多事都是那麼奇妙,不是你想要改變就能變得,冥冥之中自由主宰,你現在可以說說,見貧道何事,儘管說吧。」陳玄悠然的說道,對於什麼身份地位,都不在眼中,超然物外。
李世民一聽,本想詢問卻到口中又嚥了下去,轉而問道:「不知道長手下有天武宗?」
「算是吧,不過也要看他們還認不認了,認就是,不認就不是,呵呵呵,誰知道呢?」陳玄回答一個模稜兩可的問題,其實也很容易解釋的,時間就是最好的利器,消磨一切。
李世民聽著,有些不甘心了,再次問道:「不知能不能讓本人暫借一回呢?」
「哦,殿下竟然有這個心意,不過貧道看還是算了吧,道不同不相為謀,早晚會有分歧的,還不如不見的好,要是殿下需要,不如自己籌建,很多時候,別人的還不如自己的,能夠更好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你說是不是,殿下必須要有這個信心,才能做好自己的事業。」
李世民不由得一愣,隨後想了想點頭道:「還是道長說得對,別人的永遠不如自己的。」
語氣中帶著絲絲堅定,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也會有不下於天武宗的實力,很期待那一天。
陳玄不過是會心一笑,並不解釋,天武宗到底有多強,何必讓人洩了氣呢。
房玄齡聽到後,知道道長在激勵殿下,心中也高興,不過對於殿下的心思一樣很重,現在的情況不太好,皇帝已經將殿下看的死死的,就算是現在外出,也會有密探窺視,要不是有道長在,誰知道會出什麼事情,所以必須要小心再小心,免得出現什麼意外。
「殿下,道長的意思很明顯了,咱們需要自強,不能因為現在的事情而氣餒。」
「本王知道,本王知道,算了,先不說這個。」李世民搖了搖頭,隨後又看向陳玄說道:「道長,不知長生不老之法可有?」
「長生不老?」陳玄聽後,就點頭道:「有是有,不過一樣會死,長生也有限度的。」
「那麼請問本王能不能試試呢?」李世民同樣帶著期盼神情,誰人不想長生不老。
陳玄一聽,不由的大笑起來,讓兩人都臉色不太好看,以為是在嘲諷他們。
「殿下,你想要長生不老可以,但必須退出權勢鬥爭之中,做一名山野野鶴之人,你可願意?」陳玄知道兩人的心思,不過沒有解釋,直接說道。
這讓兩人不由的一愣,李世民卻是急忙問道:「為什麼,必須要做一名閒人嘛?」
「哎,你們凡人即使坐上了帝皇之位,又能怎麼樣了,自從人族三皇五帝,不,只是三皇可以得到天地恩賜,成就人皇之位,得聖人垂青,在天外火雲洞中修行,以鎮壓人族氣運,其他人族帝皇都沒有這個能力,不然你以為還輪到你現在的皇朝出現嗎?」
陳玄的話,讓李世民狠狠的一冷,長生不老多麼夢想,可現在卻是被破滅了。
「凡人世間多紅塵,而這一紅塵就是最為犀利的武器,不要看凡塵俗事,可對於修煉之人來說卻是世間劇毒,一旦處理不當,就會身隕之危,而這期間就有無量因果糾纏,不是一個小修士能夠解決得了的,就算聖人也沒有辦法完全的解決,這麼說吧,你們見過很多修道之人出沒世間,即使有也不
過是道法微末,不足為慮,能夠有一定修為的,就該看透了。」
「道長如此說,那麼帝皇世家就真的那麼嚴重,比起其他的世家更加如此嘛?」
「是的,帝皇世家,尤其是皇帝,乃是人族中因果糾纏最密集的存在,根本不能容忍皇帝長生不老,天地意志規則下早就已經定下來了,除非走出皇室,隱沒修行,才能可能修煉有成,貧道也僅僅說是有幾率,並不能一定,要知修煉者自身都有劫數,三災九難之危。」
李世民一聽,頓時心中一凜,明白了修煉者並不一定好於凡人,尤其是皇室中人。
看著他思考中,陳玄再次說道:「皇帝雖然不能修煉,但自有天地規則護身,人皇之氣護體,修道之人萬萬不敢出手的,否則定然會被天地意志轟成碎片,也會受到整個人族人皇之氣的詛咒,永不超生,生生世世都會輪為畜生,也是為了保護凡人帝皇的手段而已。」
李世民一聽,原來還有這一事啊,只是房玄齡卻知道根本原因,還是眼前這個人說了算,他說是就是了,誰能該得了,而且明目張膽的說聖人的話,看看現在根本無一異動,就能知道他的存在,不是自己能夠猜想的,將頭低得更低一些,免得讓殿下發現疑惑。
陳玄瞥了房玄齡一眼,看來他也是有所保留,也好,希望做好這一件事吧,也算是為人族留一個希望,不,應該是下一個大變革來臨之際的警惕,能做到這一點已經非常不錯了。
「殿下也該明白了,貧道為何不教你長生不老之術,不過即使如此,也耐不住天命所致,再說,長生不老又不是長生不死,世間更無這個種能力,別說聖人了,就算是天道也沒有,自然尋找不到,修煉者有自己的劫數,運氣好的自然度過,運氣不好的化為飛灰。」
李世民明白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做哪些不切實際的事情了,生在帝皇家,很多事情都是無奈的選擇,明悟這個道理之後,也不會再強求,至於將來會不會在胡鬧,就不得而知了。
「兩位,今次也算是說了不少話,貧道也該走了,臨走之前,再說一句,德仁成仁,當仁不讓,有時候大事之前還需要堅定的意志,一個良好的統治者可以帶領國家致富,一個胡鬧的統治者,只會讓一個國家走入深淵,再也沒有升起來的機會了,相信兩人都是智者,貧道也不多言,如此貧道就告辭了,兩位珍重。」陳玄就稽首告辭,不等兩人挽留,轉身而去。
等到想要挽留時候,才發現對方只剩下淡淡的人影了,再也沒有一點的停留,伸出的手也僵持下來,無奈的垂落,即使再不甘心,也只能認命,凡人永遠都是凡人,即使成為帝皇一樣是凡人,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尤其是對這些得道高人而言,世間萬物都是螻蟻。
房玄齡本來想要說話,可惜道長已經離開,似乎感覺到他意思,不願意多摻和,也是無奈的事情,隨後將身後整理出來的書籍,小心的遞給了李世民,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