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一聽,似乎在想袁公是誰啊,在目前這個時段中,似乎只有袁紹和袁術了。
而那將領看到這道士似乎沉默了,認為害怕自家主公,更是大聲的喊道:「我家主公可是四世三公的袁紹袁公大人,現在要是識相的話,就放了我,說不定還能免除死罪呢。」
「哦,原來是那個所謂的庶出的袁紹啊,優柔寡斷等到垃圾而已,竟然在這種人手下做事,能活著真是命大了,算了既然知道了,就送你上路吧,免得說貧道厚此薄彼了。」陳玄一聽,原來是他啊,對於此人還是有些瞭解的,不管前世今生,只是生了一副好皮囊而已。
那將領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不受控制的倒飛出去,最後一眼看到了他臉上的冷笑,終於知道了,原來他並不畏懼什麼袁紹,知道之後,更是殺之而後快啊。
「恩公,你還是快走吧,袁紹不好惹,快走吧。」那年輕人反應過來之後,急忙說道。
陳玄卻是看著他,微笑著說道:「你也不簡單嘛,雖然是弱之人,卻還知道此事,看來也有一定的眼界,可以說說你地事情嘛?」
年輕人一聽,又看了看周邊,雖然著急,只是恩人沒有走,他也不好意思走,只能說道:「在下,秦海,不過是一介小吏,在衙門中當過幾年班,不巧正好董卓亂政,現在又變成如此模樣,不再是曾經的洛陽了,所以想要回家去,侍奉老母親,不想今天遇上此事啊。」
「哦,原來如此,不知你家所在何處啊?」陳玄一聽也明白,不過沒有記得他的名號。
「在荊州洞庭。」秦海也不隱瞞,著實說了一遍。
「哦,這麼遠啊,需要經過的距離不少啊,一個人在這個亂世間,很不安全的,不過正好貧道也要走一走,要是不嫌棄的話,咱們就結伴而行如何。」陳玄一聽,也好,正好去江南看看,似乎哪裡還算是比較安定,雖然劉表不是一個攻取之人,但守成還是可以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秦海一聽,頓時大喜,要是能夠和道長相伴,最好不過了。
很快兩人就將難民安排好,繼續上路,不久就分道揚鑣,這麼多人不方便一起下江南。
路過小鎮時,就能看到淒涼的場景,一幅幅令人悲痛的白簾,訴說著無數的哀嚎。
「道長,你看這多人辦喪事,真是令人痛心稽首啊。」秦海雖然出身平凡,僅僅是一個小吏,但自身卻是潔身自好,不然的話,再怎麼沒用,也不會只是一個小吏而已。
「是啊,咱們暫留一日如何,貧道為他們超度輪迴。」陳玄又開始本職工作了。
秦海沒什麼意見,兩人就在小鎮上留了下來,陳玄就開始超度亡靈,讓他們去輪迴之所。
一天很快過去,或許有了陳玄的加入,讓小鎮上的人,都紛紛感謝他的超度,對於道士還是非常約束的,不敢有絲毫的質疑,還想要獻出僅存的食物,想要讓道士吃好走好。
陳玄見之,急忙擺手道:「此次也是貧道巧遇,這些你們自己留著吧,都不容易,貧道可不想成為罪人,雖然苦難是有的,但是只要堅持不懈,一定可以活下去,一個地方不成,可以換了一個地方,天下之大,難道就沒有爾等生存之地嘛,相信你們一定能夠找到。」
不少人是聽之心動,不過對於老年人來說,卻是不為所動,已經將要入土了,不想再掙扎了,多說幾年,也早死幾年,在這個亂世中,都是一樣的,自然是看的更透徹一些,最主要還是故土難離,死也要死在家中,中華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傳承,幽幽數千年啊。
陳玄自然知道這事了,並不強求,就算是秦海也僅僅是幫襯一下而已,並不強迫,而不少的年輕人則是準備離開,不是想要闖蕩一番,就是去隱居山林,明哲保身。
告別小鎮上的人,不久之後就來到了許昌城。
許昌接下來將會變成一座很是重要的城池,因為曹*將要這裡打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局面,真正的亂世將要來臨,做好了準備的人,自然無礙,沒有做好準備的人,不是被大浪帶走,就是被淹沒在沙底之中,徹底的淹沒,留下的只是點點滴滴的碎片罷了。
「道長,咱們現在這裡休息一天吧,明天在趕路如何。」秦海不由得說道。
陳玄聽後點頭道:「可以,咱們休息一天後再走,順便找一輛馬車,你的體質太弱了。」
秦海聽著,不由得苦著臉,要不是道長帶著他,真的是不知該怎麼說好了,這一段路還不知怎麼走過來呢,自己的身體自然清楚了,無奈的苦笑道:「道長,你就別說了,我錯了還不行嘛,以後一定會好好鍛煉身體,就按你說的,身體才是生存的本錢。」
「嗯,這樣就對了,以後多多努力鍛煉吧,走吧,咱們入城,休息一下再說。」陳玄聽著點頭道,隨後就帶人進入許昌城,現在還算是比較的平穩,又不是重要的城池,凸顯不出後來的地位,商隊倒是不少,治理的還算是不錯啊,曹*其實也算是一個能人了。
「兩位客官裡面請,有什麼需要儘管說。」小兒看到有人進來,急忙招呼起來。
「來兩間客房,再來幾個好菜,一壺好酒就可以了。」陳玄淡淡的說道。
「好勒,兩位請,天字一號,天字二號,請了。」小兒喊了一聲,就帶著他們走上樓。
安頓好後,就一起來到二樓用餐,小二已經準備好了事物,恭候多時了。
「道長,你請。」秦海可不敢不敬,一路上多虧了道長的幫助,不然就有難了。
「不用客氣,秦兄不需如此,咱們雖然萍水相逢,也算是有緣,來,不需拘束啊。」
兩人客套了一番後,就開始吃起來,對於秦海來說這算是比較寧靜的一餐了。
「你們聽說了沒有,好像董卓被呂布被殺了,是不是真啊?」
「對對對,這個消息,絕對是真的,好像因為什麼美人的關係,鬧翻了,現在董卓這個大奸臣已經被其走狗呂布殺掉了,簡直就是狗咬狗啊,死了最好,死了最好。」
「就是,這兩個都是大奸臣,都該死,要不是他們,現在大漢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陳玄和秦海一聽,不由得頓了頓,隨後對視一眼,彼此都知道亂世更加亂了。
「秦兄,你打算何去何從呢,難道就一直呆在老家嘛,要知道戰火遲早會燒到的。」
「那又如何呢,我本是一個贏弱書生,改變不了這一切,希望來得晚一點而已。」秦海也是苦悶的說道,現在荊州雖然還不錯,可別忘還有江東呢,這個與荊州虎視眈眈的勢力,絕對不會看著罷手的,如此一來,戰火將會自個燒起來,而且會越燒越旺。
「書生怎麼了,很多書生都投到所謂的明主麾下,盡自己一番所學,你不想嗎?」陳玄經過這段時間的交往,知道秦海其實也算是有能為者,自然不想看著他沒落下去,想要刺激一下,不然將來戰亂來時,也不知該怎麼活命了,這才是最為要命一點。
「道長,你就不用勸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想要讓我去為那些人做幫兇,真的做不到。」秦海聽著,狠狠地喝了一口酒,心中即使滿腹抱負,也是無用,不願意看到自己的策略成為殺人工具,這一點真的不願意,也無法面對,也正視不起來其中的差異啊。
「凡是都有兩面性,謀士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自己效力的人建功立業嘛,要是可以一統天下,那麼自然無礙了,還能博得美名,其實你對於幫兇這一個想法,是不那麼確切的。」陳玄知道他還深深地陷在洛陽的時段中,不然也不會只做到小吏這個位子而已。
「願聞其詳。」秦海一聽,恭敬地說道。
「幫兇是怎麼來了,那是因為做了件壞事,而這個壞事呢,也是在兩個角度來說,一個說自家人的選擇,一個嘛就是心理上的選擇,這兩點大義也是你過不去的坎,心善自然好了,可人人都不可能只有一個本性吧,惡性總會存在,你敢說一點作惡的念頭都沒有。」
秦海聽著,臉色漲紅起來,卻說不出話來,是啊,自己想要殺了那些為非作歹的人,可這樣不也是殺人了嘛,而且每一次見到時,為什麼不去阻止呢,那是害怕,是的,害怕,越想越鄙視自己,不過是死而已,既然已經選擇了目標,為什麼要驚懼呢。
陳玄看著他的臉色,慢慢地說道:「亂世沒有不死人的,這一點,你要清楚,而且亂世之中,能有少人活著,也是看當權者的意思,而這些不都是屬下該做的嘛,勸解或者其他,死有何懼,一旦想透了這一點,只要為公不為私,又能何懼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