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鄒老闆以後，場地的事很快就解決了，看來有時候事情難不難辦主要還是看人，對自己來說很難的事換個人兩個電話就搞定了。
接下來王李二人就屁顛顛地跑到國泰航空公司商量租金的事了，不過麻煩的是，租金比原先預想的要貴的多，但兩人也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這下怎麼辦？預算不夠了。」王金傻眼了。
「還差多少？」李學初咬著牙問道。
「拍攝的資金還有一些，不過還得做後期、配樂……起碼還得再加個五萬吧，再少以後連後期都沒得做了。」王金算了算說道。
「五萬嗎？」還好，還付得起，不過李學初的家底算是掏空了。「我來想辦法吧，應該是差不多能拿出來，其他的你省著點花啊，再多就沒了。」
王金鬆了口氣，接著就拍起了胸脯：「保證沒問題，放心吧，我有預感，咱們的電影肯定能賺錢。」
「但願吧。」李學初其實也對前景比較樂觀，不過電影這東西沒上映的時候誰都不能真的放心。
又過了兩天，洪家班拍的酒後大英雄殺青了，王李二人如約去赴宴。華人的圈子中，酒桌是非常重要的交際場合，李學初總算是把洪家班的成員依次認了個全，林正瑛、元飆、元華（功夫裡的包租公，現在還是邵氏的員工）、元秋（功夫裡面的包租婆）、陳隆（原來把成龍寫成陳龍，結果洪家班還有一個陳龍）……還有之前就認識的午碼。
武行班子的殺青宴也簡單，就大夥一起吃吃喝喝，李學初年紀小被輕輕放了過去，王金倒是被灌了個爛醉，回去後被王天霖一頓臭罵。
再後來的幾天，李學初白天跟著劇組拍攝，晚上寫稿。大話王在明報上快連載完了，李學初也把殺手裡昂的稿交了出去，稿件共十二萬餘字，得了差不多一萬塊，合著原來的存款給了王金五萬，就徹底成了赤貧了，這幾天只好天天跑王胖子家裡蹭飯。
電影的拍攝進程挺順利的，再過兩天就算大功告成了。到時候王李二人打算回請洪家班成員。後期剪輯和配樂也提前聯繫了，因為王金是關係戶，而且這部電影的配樂要求也不高，最後倒是省下了大幾千塊錢，兩人打算全花到殺青宴裡去，算是拉攏一下人心。
今天，徐飛找上門來了，李學初順勢請了半天假，反正劇組裡最可有可無的就是他了，也不用擔心什麼。
「想不到啊，」徐飛笑著說道，「才剛來香江沒多久，學初你就搞了這麼大的聲勢，看來是個人才到哪都吃的開啊。」
「呵呵，就隨便玩玩，哪有你說的那樣。」說是這麼說，李學初心裡還是頗有幾分志得意滿，嘴巴也不由自主的裂了開來。
「好了，言歸正傳吧。」徐飛說到這裡，臉色上卻顯出了幾分尷尬「是這樣的，學初你之前寫的幾部小說在報上連載後非常受歡迎，以後你能不能多寫些喜劇小說之類的？」
李學初有些意外了，問道：「怎麼了，我這次交出去的稿子不受歡迎嗎？」
雖然別人不知道，但是李學初自己清楚自己的作品其實都是抄襲的，只是現在原作還沒出來而已，說話間就顯得少了幾分底氣。
「是我這次的作品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不是，」徐飛忙道，「其實你這次寫的作品在我看來是現在寫的幾部中最好的，筆也進步的非常明顯，而且最令人讚賞的是作品裡帶著的浪漫情懷，之前我真沒想到一部槍戰動作題材的小說可以這樣寫，我都忍不住想看看用這部小說改編成的電影會拍成什麼樣子了。學初你真的是我認識的最有才華的小說家了。」
「呵呵，」李學初得意中帶著汗顏的笑笑，隨即又奇怪的問道：「那有什麼問題？是不是說我的小說思想不健康之類的？」
殺手裡昂裡的洛麗塔情結是怎麼遮也遮不掉的，現在還是八十年代，何況東方的化氛圍比西方更加保守，有人看不順眼也是很正常的，而且估計人還不少。要知道九四年這部電影播出後還有大把的人嚷著傷風敗俗，鼓動著媒體要求把他禁播呢，何況現在？
徐飛笑笑：「這也是個問題，報社也接到了不少抗議的郵件，不過主要還不是這個，畢竟小說的整體環境還是比電影要寬鬆很多的，就是同姓戀、性（河蟹）暴力的題材都有不少，罵的人雖多但是除了太露骨的外還是大多都能出版。」
「主要還是讀者的接受度的問題。」徐飛繼續說道，「報紙上連載的章其實主要還是休閒類的為主，像武俠小說之類的，還有你之前寫的喜劇小說也非常受歡迎，偏學性質的反而不是太多人喜歡。像你這次寫的殺手裡昂，讀者分流就顯得很嚴重，有些讀者寫了抗議的郵件發到報社來，說這樣的小說不該連載，以免教壞小孩子。還有很多讀者則是相當激賞，認為這是你寫的最好的小說，其實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還有更多讀者寫信希望你還是多寫些喜劇小說。」
李學初奇怪了：「為什麼會這樣呢，既然覺得是好小說，怎麼會那麼多人不喜歡。」
徐飛顯得有些慚愧，人扎堆的明報編輯們自己還是更喜歡偏藝的作品的，但是經營報社，還是讀者最大。讀者的喜好左右著報社的選擇。
「其實報社連載的作品主要是休閒為主，喜歡學的都會去買書或者學性質的期刊，像你之前的作品他們看著輕鬆，也不用費腦子，讀者都非常喜歡。你這部作品更合適的渠道其實是出書，我估計這部作品銷量不會差，不過字數少了點。當然連載的話也會有不少人喜歡，但是對比喜歡喜劇小說的人群相對數量就少了。」
李學
初懂了，其實更多的讀者在意的不是想看學，而是輕鬆搞笑的故事，如果自己也是個上班族的話可能也是這種情況。
「好吧，等這部連載完，我繼續寫喜劇小說吧。」李學初無奈說道。
「呵呵，其實這種作品也可以寫寫的，不過最好還是每隔幾期寫一下，這樣就沒什麼影響了」徐飛看出了他的鬱悶，鼓勵道：「我們的明報晚報現在銷量破了十五萬了，最高時達到了十七萬，說起來還是你的功勞，查先生已經打算再給你漲漲稿費了。」
這個李學初喜歡，忙問道：「那是要漲多少呢？」
「大概是千字九十或者一百吧？這個過幾天查先生會來和你商談的。」徐飛略顯尷尬，畢竟金鏞的小氣在香江是出了名的，換個報社的話帶動了報紙這種程度的熱銷稿費早就該一百以上了。
「哦。」李學初略顯失望。
送走了徐飛，李學初回到房間把寫了小半的《心靈捕手》塞進抽屜裡，連《殺手裡昂》都被說偏藝，這個肯定更不會有人喜歡了，還是以後直接出書好了，放在報刊上連載可能真不適合。
想不到啊想不到，殺手裡昂居然被人嫌棄了？
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