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薛桐桐坐在重案組食堂裡面,一隻手拿著筷子,搗著手中的米飯。
ben憨厚地說道:「頭兒,你這樣……很像懷春的樣子……」
fiona拿筷子砸了一下ben的頭:「ben,你胡說什麼啊!頭兒,也是你可以開玩笑的人?」
ben摸了摸頭:「我說的,也沒錯啊!窠」
倒是一旁的夜宸,吃著意大利通心粉,嘴角勾起一絲戲謔的笑:「我看ben說的沒差!」
薛桐桐回過神,趕緊自己扒拉了幾口飯,把自己的嘴幾乎是塞滿了。夜宸果然是和她共事很長一段時間,還真的很瞭解她!她能說,她始終覺得昨天晚上做了個春夢,而且是一個相當火辣的春夢燔。
夢裡的情景火辣到薛桐桐的小臉要充血了……甚至,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到她覺得這不是一場自己虛無的夢,而是最真實的場景。
不過……南宮祁烈怎麼可能和自己,在那間豪華酒店內翻雲覆雨!更何況,她身上的衣服都在啊!好好地穿著呢!就算身體有些酸疼,那也有可能是酒醉後的效果!
幾個人見薛桐桐不說話,各自都是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薛桐桐立即轉移話題:「夜宸,別那麼笑!你不也有女朋友嗎?」
夜宸連忙舉雙手投降:「薛桐桐啊!你別把火往我身上引啊!我都承認啊!用中國的俗語怎麼說的,我會把人家明媒正娶地娶回家的啊!我雖然是法醫,也算半個醫生吧!我們也算醫生和護士相得益彰。」
ben和fiona倒也不吃驚。
薛桐桐倒也有點訝異:「你們都知道了?」
「嗯!」ben也偷偷地攬住了fiona的肩膀:「頭兒,不僅是夜宸boss,我和fio也算修成成果了!」
fiona的小臉俏紅,偷偷地拿手肘去推了推:「ben,你不要得意忘形!」
「嗯,遵命!」
「又開始甜言蜜語了?誰教你的!」
「fio,我這是真情使然的!」
「ben!」
薛桐桐被他們三個人幸福的樣子逗樂了,想想自己,真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讓南宮祁烈恢復記憶。
一頓飯吃得不溫不火,薛桐桐繼續回到剖屍房工作。
現在有夜宸的幫忙,法醫組的工作變得相對輕鬆了許多。ben跟著自己,fiona跟著夜宸……遇到緊急的案件,也不會變得那麼緊迫了。
「叮鈴鈴……」忽然辦公室內鈴聲響了起來。
是fiona接的電話。
「喂,法醫組!」
「嗯!我知道了!」
等fiona掛了電話之後,她的眼光落在薛桐桐的身上:「頭兒,又有案件……」
夜宸要穿上外套起來,薛桐桐示意他坐下:「夜宸,你這一段時間,幫我很多忙。你幾乎都是在高強度運作!現在我好了差不多,就讓我和ben一起就可以了!」
夜宸知道薛桐桐脾氣倔,所以也不勉強:「好,那我不客氣了!」
薛桐桐對身邊的ben說道:「ben,我們走吧!」
「沒問題,頭兒!」ben背起儀器箱,已經默契地跟在薛桐桐的身後,走出了法醫組辦公室了。
薛桐桐下了重案組,正好與南樓下來的康玨他們遇上了。
「薛桐桐……」
「嗯!」薛桐桐點了點頭:「康玨,不說了,執行命令吧!」
薛桐桐和康玨坐上各自的車,開往這次的命發現場。
不稍一會兒,三輛警車停在徐向何律師事務所門前。
薛桐桐瞄了一眼律師事務所的銅牌,不由重重地一怔。這個是徐以銘所在的律師所吧!而且,從律師事務所的名字來看,徐向何,就是三名合夥人一起建立的事務所吧!
這裡……竟然出了命案?
薛桐桐心中有疑惑,但是腳步不敢慢,跟著他們重案組的警察,一起進入警戒線。
走到裡面之後,薛桐桐還是和徐以銘打了個招呼。
「薛桐桐……」
「嗯!」薛桐桐和他對視了一眼,卻沒說什麼話,開始走到命案發生的第一現場。
法證的同事戴上橡膠手套,蹲下身子,開始搜尋各式各樣有用的證據。而,薛桐桐給ben使了個眼神,ben連忙打開手中的儀器箱。
薛桐桐蹲下身子,戴上口罩和手套,翻開倒地的女屍。
那個女死者的身體呈趴著的狀態,死在地上,死的時候應該很痛苦。因為,她緊緊抓著自己的衣領和衣襟。而且,薛桐桐即使戴著口罩,都聞到了一股苦杏仁的味道。
「有氰化鉀的氣味。初步判斷……氰化鉀中毒!」
薛桐桐對著身邊的ben說道,ben連忙點頭在記錄
本上飛快地記錄著。
她用拇指用力地抵著那個死者的喉嚨,然後撥開她的嘴唇。果然看到了一顆膠囊一小片碎片,薛桐桐用鑷子夾出那一小片碎片,放在法證遞過來的袋子裡:「帶回去,
,麻煩你們檢驗一下!」
薛桐桐然後做了一些常規的檢驗。
康玨走了過來,然後問道:「怎麼樣?」
「不知道!」薛桐桐從地上站了起來:「就現在……什麼都說不上來!我唯一能肯定的是氰化鉀中毒死亡!死亡時間大概就是在一小時之前。如果沒錯的話,她毒發的時候,就有人報警了!只是這種氰化鉀毒物,毒性太厲害了……救不過來!」
薛桐桐看了看康玨,又看了看身邊的那些法證,警察同事,蹙起眉頭:「為什麼沒人叫120?誰是目擊證人?誰是第一個報警的人?」
康玨翻看了一眼手中的板夾,桃花眸閃爍:「徐以銘,這家徐向何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之一!」
薛桐桐又是重重地一愣:「他為什麼不叫120?還是他料定這個女人會死?康玨,好好查一查吧!」
「你好像認識他?」
「嗯,他還算幫過我!」
「那你還懷疑他?」
「這之間沒什麼關係啊……」
薛桐桐摘掉手上的橡膠手套,也摘掉了臉上的口罩,舒了一口氣:「這具屍體,還得給我運回去。我要仔細做進一步屍檢!估計還能挖出點料!」
康玨點了點頭。
薛桐桐走出律師事務所的時候,又看見徐以銘。
「薛桐桐,你昨天晚上說去上洗手間,怎麼後來就一直沒回來?」徐以銘關心地問道:「沒事吧?」
「徐以銘,昨天晚上不是你把我送到希爾頓酒店休息的?」薛桐桐驚訝地反問道。
「沒啊!我昨天晚上找遍了順風都沒找到你!」
「啊?」薛桐桐這下迷糊了。那昨天夜裡到底是誰送她去希爾頓酒店的?她實在想不出來!
身後的警察在催,徐以銘輕歎一口氣。
「昨天才認識你!沒想到,我們今天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面!」徐以銘自怨自艾了一會兒,眼眸盯著薛桐桐:「薛桐桐,算了,還是叫你妹子啊!你得剖屍剖得仔細點,給我找出證據啊!」
薛桐桐聽了這聲妹子,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嗯!」
徐以銘坐進了警車裡面。
薛桐桐也坐著警車回重案組大樓。
一路上,薛桐桐想問題,想得都出神,想得都心疼。
如果昨天晚上不是徐以銘!如果真的不是徐以銘的話?那還會是誰?會是誰?
薛桐桐心中的思緒飛轉著,想著無數可能……會不會……是南宮祁烈?會不會是他呢?或許是他呢?昨天晚上的畫面有點真實得不像話……如果是他把她送到希爾頓酒店的話,那就說明……他或許對她有了一點不一般的感覺吧!
或許這是自己的錯覺,也許也只是一種一廂情願!
不行,她得打個電話,給南宮祁烈求證一下。
薛桐桐從羽絨服裡掏出手機,撥了南宮祁烈的電話。
「嘟……」電話的等待音很長,薛桐桐的心卻徹底揪在一起。她現在很想聽到南宮祁烈的聲音,哪怕他告訴她,他只是想起她一點點也好!
不到一會兒,對方的手機就接通了。
「喂,南宮祁烈!」薛桐桐一激動,還沒聽到對方的聲音,就直接呼出了他的名字。
電話那頭的蕭若依,一聽到薛桐桐的聲音,臉上的笑容瞬間全無:「薛桐桐,哦,是你!你打電話給南宮祁烈嗎?你想和他說什麼?怎麼?你的癡心妄想還沒結束嗎?還在這裡眼巴巴地做夢嗎?他不記得你,只記得我,你還要和我爭什麼?」
薛桐桐聽到蕭若依那令人反胃的聲音,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地按了一下掛斷鍵,把電話掛斷。
呵!他的手機,她在接!
那麼,此刻,他又是和她在一起……
如果南宮祁烈真的是記起自己的話,那他怎麼可能還會和蕭若依在一起呢?
唯一的可能,真的是蕭若依所說的那樣!
是她,癡心妄想了!
薛桐桐偷偷地抹掉淚水,把手機重新放回了自己羽絨服的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