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薛桐桐睡得極不安穩。
夢裡,她看到一個黑影在晃動,那抹黑影在眼前忽遠忽近,但是她要伸手抓的時候,卻什麼也抓不到。忽然間,有一陣驚濤駭浪,朝著自己洶湧而來,再然後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窒息了一般。
她從夢中驚醒,才發現自己竟然身上一陣冷汗。
薛桐桐看著自己床上空蕩蕩的另一邊,想起昨天她和南宮祁烈吵架了……而且,自己好像還很有本事地把南宮祁烈氣得不輕!
薛桐桐走向餐廳。
餐廳內有煎荷包蛋的滋滋聲,她以為是南宮祁烈在廚房做早餐,她小跑過去,扒著廚房門,看到的卻不是南宮祁烈,而是自己的兒子,火火窠。
火火站在小板凳上面,拿著木鍋鏟,翻著手中的荷包蛋,包子臉拽拽的,聽到自己媽咪的腳步聲,酷酷地轉過小臉:「媽咪,你不用找了!爹地一早就走了!」
薛桐桐的心裡有點失落,但是她又不想讓自己兒子看出自己心虛的樣子。所以,她撇了撇嘴,不以為意地說道:「薛火火,我又沒有問你爹地的事情!」
薛火火翻了翻手中的鍋鏟,把荷包蛋換了個面:「媽咪,那好吧!爹地昨天晚上……」
薛桐桐一聽薛火火的話,杏眼都快放光了:「他……怎麼了?」
「媽咪,你不是說你對爹地的事情沒興趣嗎?」薛火火關掉天然氣開關,拿著煎鍋,跳了下來。他糯糯的,很q很可愛,可是偏偏一副大人樣子,真的很欠扁耶!
他把手中煎好的荷包蛋遞到薛桐桐的手裡,鼓著包子臉說道:「喏……這個給你!流黃蛋!」
薛桐桐被自己兒子氣得不輕。火火這副狂拽的模樣,和某人還真夠像的!他們這兩人長得像就算了,偏偏這損人的功夫,都一模一樣。
薛桐桐沒有去接荷包蛋,而是蹲下身子,兩隻手抓住薛火火肉嘟嘟的包子臉,威脅地說道:「說!昨天晚上,你爹地和你說什麼了?」
薛火火眨著水汪汪的大眼,像看女魔頭似的看著薛桐桐:「昨天晚上,我明明說得好好的!爹地硬要進我房間,和我擠一塊兒!我的床我一個人睡還好,他擠過來怎麼睡啊?我一晚上都沒睡好!你看,我黑眼圈都出來了!」
薛桐桐一瞧,果然火火的眼瞼下方有點青黑。
「這樣啊!」薛桐桐緩緩地鬆開薛火火的包子臉,心不在焉地說道:「那他有沒有說……什麼啊?」
薛火火把荷包蛋放在一旁的料理台上,盯著薛桐桐看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爹地倒也沒說什麼,但做夢的時候,就聽到他一個人在喃喃自語……」
「喃喃自語什麼?」薛桐桐聽了,立即湊前問道。
「他說,薛桐桐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薛桐桐拿起荷包蛋,默默地吃著兒子為自己煎的荷包蛋。
薛桐桐吃完荷包蛋,就又去上班了。
上班的時候,就正好遇上上班的夜宸。
fiona和ben也在,fiona從昨晚看見混血兒的夜宸,就水心得不得了。圍著夜宸身邊東問西問,那把ben氣得!他現在自己覺得自己和fiona好不容易最近有了點新希望,但是現在來了個夜宸,他真心覺得fio會被夜宸這種大帥哥給勾走的!
夜宸穿著一套深色西裝,整個人顯得更加挺拔,更顯得身長玉立。
薛桐桐見到夜宸,腦海裡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案子:「夜宸,昨天晚上麻煩你了……」
夜宸笑了起來,雙手環胸:「你昨天不在狀態上,不適合做法醫屍檢。」
fiona和ben一聽,不由問道:「你們認識?」
「嗯!」薛桐桐點了點頭,指了指夜宸:「他以前是我在美國的同事!」
「這麼巧!」
等閒聊了一下之後,各人又開始回歸崗位。因為昨天c區一天出了兩件案子,所以除了警察那邊的壓力大,法醫組這邊的壓力也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一坐下來,昨夜一夜沒有休息好的幾個人又開始繼續化驗取證,想要從屍體上找到一些能夠破案的新線索。
直到忙到下班,薛桐桐幾乎都是處於拚命工作的狀態下。
四個人,要兩個人加班。
薛桐桐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想著昨天晚上夜宸應該是為瞭解剖susan的屍體,一宿沒睡。而,fiona和ben之間,畢竟ben是男人,所以就讓ben和自己留下來一起加班。
夜宸知道薛桐桐的個性,只點頭說好。而,ben也對這樣的結果表示滿意。
所以,便是ben和薛桐桐留下來加班。
康玨從f組重案組下班的時候,走向樓下的時候,就看到法醫組所在的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康玨站在重案組的樓下,從口袋裡拿出一盒煙,用打火機點燃了香煙,卻沒有吸,而是看著煙霧一點點地在空中暈
染開來。
薛桐桐……還沒下班!
康玨倚在悍馬車邊上,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窗戶。
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南宮祁烈打了個電話。
「小烈烈……」
「我要掛電話了!」南宮祁烈的聲音
透著一股煩躁。
「薛桐桐還在加班!」康玨嘴角蜿蜒起一絲邪魅的笑容,淡淡地說道:「小爺我給你個機會,幫你到這裡,不謝!」他嘴角雖然是在笑意,但是心中的苦卻一點點在蔓延開來。
南宮祁烈停下手中的事物,猛地抬頭:「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試著放棄看看……」康玨低低笑了起來:「看看效果怎麼樣?」
「康玨!」南宮祁烈沒想過康玨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南宮祁烈,別這麼肉麻!如果你不是我的好兄弟,你保準現在被我玩死了!這種兄弟傷殘的戲碼,我不想和你上演。至於,薛桐桐……她的事情,我有所耳聞。以你的個性,八成不想讓她做法醫!」康玨的聲音終於不再含有笑意,而是低沉地說道:「南宮祁烈,薛桐桐是個活生生的人,有她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不過,我說再多也沒用……你從來沒看過她真正工作的樣子吧!我想如果你親眼看到,你或許會改變想法!」
說完,康玨不再多說,掛了電話。
他今天中午,本想找薛桐桐一起吃飯的,但是當他走到法醫組的時候,卻看到薛桐桐正在做切片實驗。他一直沒覺得薛桐桐和專業兩個字會搭邊,但是當她真正沉下心來工作的時候,她的身上會散發出一股迷人的氣質。那種氣質是不輸給任何人的!
康玨在透明窗前,站了許久,卻沒有進去和她說什麼,兀自一個人離開。
他的情深不可能得到薛桐桐的回應。
薛桐桐的心裡,只有南宮祁烈一個人!
康玨說著試試看放棄,但是放棄,真的能做到嗎?
康玨的話,讓南宮祁烈結束了自己手頭上的工作,開車前往重案組大樓。
南宮祁烈走到法醫組的樓層,站在了法醫組辦公室門前的玻璃窗前,看向那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薛桐桐穿著白大褂,坐在精密儀器前,手裡操作著各式各樣的滴管,眼神裡面只有滴管的化學溶液。連他就站在她身邊的透明窗前,都未曾注意到。
她的杏眸清澈,宛如秋日裡最清亮的一泓清泉,嘴角微抿,全神貫注著。
這樣的她,令他感覺熟悉又陌生!
想著她昨夜的堅持……
南宮祁烈的手指緊攥著,他的心在看著薛桐桐的側臉時,多了幾絲柔軟。
當薛桐桐完成了細胞實驗之後,猛地一抬頭,才看到了站在玻璃窗前的南宮祁烈。當看到的一剎那,薛桐桐不禁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但是,當她定睛一看的時候,才發現真的是南宮祁烈站在門外。
「南宮祁烈……」薛桐桐喃喃地說出口。
薛桐桐紅了紅眼睛,走出辦公室,走向南宮祁烈:「你怎麼會在這裡?」
「來看你……」
薛桐桐知道南宮祁烈讓自己辭職,是為了自己好,但是……
薛桐桐輕輕握住南宮祁烈的手,極其認真地說道:「南宮祁烈,我真的很喜歡法醫的……」
「我知道!」
可惜薛桐桐話還沒說完,南宮祁烈就用力一拉,把薛桐桐整個人都拉到了自己的懷裡,他剛想用唇封住薛桐桐所有的話語時,一個不識相的男人正要走出辦公室,叫薛桐桐。
南宮祁烈用眼神給了ben一個惡狠狠的警告,大意是,我要吻我的女人,看我者死!
ben被南宮祁烈那麼一瞪,頭皮都發麻了!這他招誰,惹誰了?就算是頭兒的男人也不該這麼猖狂啊?ben瞬間蔫了,轉身回到辦公室,背對著他們。
你們要做什麼就做什麼!
少兒不宜的,他都不管了!
南宮祁烈看到ben乖乖地轉過身,心滿意足地吻上了嬌妻的嘴唇。
薛桐桐踮起了腳尖,小腿形成了優的直線。南宮祁烈在方面的技術那是好得一塌糊塗,讓薛桐桐幾乎沉溺在這個漫長的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