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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組大樓的南樓。
有一輛擔架車被推進了法醫解剖室。這具屍體上蒙著白布,但是還是掩蓋不了,從白布下面散發出的陣陣惡臭。這股味道令人難以忍受,光是聞著就噁心。
這具已經不能算是屍體,而是一具陳屍。聽重案組那邊的督查說,這具屍體是在一所二流大學的廢棄宿舍樓發現的。屍體就吊在門框上,知道施工隊派人,到廢棄宿舍樓查看後,才發現了這具屍體。
fiona已經逐漸不怕血了,所以薛桐桐讓她陪自己剖屍的。
「fio,你……跟我進去!」穿完白大褂,帶好醫用口罩的薛桐桐,對fiona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跟自己進去窠。
fiona的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忍住想要嘔吐的衝動。雖然她已經克服了暈血的情況,但是並不代表,她能夠像薛桐桐那樣面對這種腐爛的屍體,還能繼續工作。
但是,薛桐桐要主刀,她是不可能一個人完成整個過程的,她需要有人做她的助理燔。
這時,ben推了推黑框眼鏡,給自己帶上了手術手套,跟在了薛桐桐的身後:「頭,這次就讓我,和你一起吧?」
薛桐桐看了看小臉幾乎沒有血色的fiona,點了點頭。如果這個時候,她讓fiona進去,恐怕真的就是為難她了!
薛桐桐解剖過不少屍體,但是這種幾近腐爛的,她倒也不多見。
那種味道……真的都往鼻子裡鑽,只感覺到胃裡的酸水,都好像反出來。
「嘔……」薛桐桐就算戴著醫用口罩,聞到那股氣味兒還是想吐。
「頭兒,你沒事吧?」
「ben,不要說話了!」薛桐桐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對ben伸出了自己的手道:「把劃刀給我!」
薛桐桐從小一直在爺爺的教導下學醫,在美國的那六年,也是一直接觸各種各樣的屍體。只是,比起這具陳屍更加噁心的屍體、死狀,她都見了不計其數。但是這具屍體的味道難聞了一點,卻讓她很想反胃!
好幾次,薛桐桐都想吐了,但是還是忍著沒吐出來。
等忙了差不多將近一小時,薛桐桐完成了全部的解剖工作,卻急匆匆的走出解剖室,向洗手間一路狂跑。一到盥洗盆,薛桐桐就俯下身子,不停地嘔著酸水:「嘔……嘔……」本來積壓在胃裡的酸水全部都被嘔出來,薛桐桐這才覺得,胃裡和心裡都舒服了不少。
fiona看到薛桐桐吐得小臉都沒了血色,連忙拿著溫開水,走到洗手間,遞到了薛桐桐的手邊:「頭兒,你要緊嗎?我看你臉色不太好……那種氣味兒真的很難聞。」
薛桐桐接過溫開水,漱了下口,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道:「謝謝你,我沒事兒的。可能血的氣味我已經習慣了,但是這種腐爛的味道,一下子聞到,可能還真的有點適應不了……」
fiona也沒多想,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對啊,本來以為血的味道已經挺難聞的。但是現在聞到這個才知道,血的味道才是小意思啦!」
薛桐桐又喝了幾口溫開水,讓自己鎮定下來。
「fio,這些……以後,我們也許都會碰到。這個死者,我從傷口判斷,很有可能是自殺,但是由於死的地點太偏僻了,一直沒有被人發現,所以才開始慢慢的腐爛發臭。」薛桐桐拍了拍fiona的肩膀,認真地說道:「雖然氣味很難聞,但是,我們必須要去習慣它。這次,ben代替你進解剖室,下次我還是會讓你和我一起進解剖室的。這次只是一個例外而已。」
薛桐桐弱起來像只小白兔,猛起來卻像一隻大老虎。
雖然只有27歲,但是薛桐桐的法醫經歷,卻讓她像極了一個法醫督察。
fiona點了點頭:「頭兒,我明白了!」
薛桐桐忽然想到了什麼,和fiona並肩站在一起,問道:「fio,你和ben怎麼樣了?你有沒有答應?他的追求啊!」
fiona一聽到薛桐桐的話,臉上馬上紅了起來,從臉頰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還沒……」
「嗯?」薛桐桐問道:「你不喜歡ben?」
「不是……」fiona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ben喜歡我,但是他從來沒有親口和我說過,他喜歡我!我希望,當他親口和我表白的時候,我再答應他!」
「也是!」薛桐桐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ben雖然很憨厚老實,但是對愛情太不主動了……要是和南宮祁烈這廝兒一比,ben就真的不夠瞧了。或許有時候南宮祁烈的愛情太過霸道,但是這種霸道只屬於一個人的時候,那也會變得很甜蜜……
薛桐桐回到辦公室之後,把這具解剖屍體的報告打完了。
正準備下班的時候,薛桐桐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
「桐桐,是我,阿sam!」
「哦!」薛桐桐一開始根本就沒有聽出來打
電話給他的人,是誰。現在,他自報家門之後,她才想起來原來是他。阿sam算是以前她做臥底不錯的同事。她一開始進入公關部的時候,有許多不懂,都是阿sam教她的。只是,薛桐桐沒想到,他還會打電話給自己。
「阿sam,有什麼事情找我嗎?」薛桐桐在報告最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後,就把件夾合上了。
 
阿sam說話有點神神秘秘的:「桐桐,我知道你要追查,那個連環殺手。我這邊有一點線索,但是,你要過來,我才能告訴你……或許這對你破案來說,是有很大幫助的。」
「真的?」薛桐桐一聽到破案的事情,杏眸都瞪大了,立刻放下手中的簽字筆,追問道:「什麼線索?sam,你這邊有什麼線索?你告訴我……」現在雖然沒有太多關於那個兇手的蛛絲馬跡,但是這並不代表薛桐桐,已經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tiffany,ali,陳積友的事情,她都記得很清楚……那些寄來的恐怖信,她也看了好多遍,盡力挖掘裡面的線索。
可是,sam像是故意賣了個關子,嘴角含笑道:「桐桐,這條線索,電話裡說不清楚,我必須當面和你說清楚……你過來找我好嗎?這樣子,我們六點下班,我們八點約在衡山路上如何?到時候見面我會把我知道的所有線索都告訴你。」
薛桐桐好不容易抓到破案的曙光,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輕易放棄。
「好,我知道了。那我們八點在衡山路上見面。」薛桐桐掛了電話,心情也變得很複雜。線索,她也不知道,sam會給她什麼樣的線索,線索背後指向的到底是哪一個人?究竟真正的兇手是誰,她為什麼要給她寄恐嚇信。或許今天晚上和sam見了一面之後就有答案了……
薛桐桐本來想去重案組南樓找秦潔,但是跑過去,才得知秦潔已經休了長假,暫時不會回來工作。
秦潔……竟然就這樣跑了?這件事情,八成是和西門龍澈有關!想到,那一夜,西門龍澈本來要向眾人介紹秦潔的,但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屬下告知,秦潔逃走的事情!他不被氣瘋了,也要被氣傻了!所以,現在西門龍澈應該正在全力緝拿逃走的秦潔。
可是,秦潔也不是省油的燈,也許秦潔早就想好要逃走,所以事先就把假不動聲色地給請了,為的就是逃避西門龍澈。想來,西門龍澈肯定是幹了什麼壞事讓秦潔真正的傷了心,才會捨棄自己最愛的警察事業,甚至和自己不告而別!但是,薛桐桐轉念一想,這也好……
不管秦潔最終能不能和西門龍澈在一起,給西門龍澈吃點苦頭也好!這樣,他就不敢小瞧秦潔!
本來薛桐桐是想和秦潔商量一下線索的事情,可是現在秦潔不在,所以她也只好作罷了。
晚上的話……她還是一人去見sam吧!
薛桐桐回到辦公室,並沒有急著下班,而是坐在辦公室裡面,等著七點。從重案組大樓到衡山路差不多也就四十分鐘的路程,所以七點出發,絕對不會遲到。
薛桐桐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情告訴南宮祁烈,因為他現在能感覺到南宮祁烈很在乎自己……如果她把這些事情告訴他的話,他一定會不放心,甚至會要求陪自己一起來。最近南宮祁烈一直忙著和bie集團簽約的事情,人也很忙……她雖然知道獨自和sam見面,還是存在一定的風險。
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她不去試一試,或許她永遠都得不到破案的關鍵線索。
現在,對她來說一點點的線索都不能放過……
七點,薛桐桐給火火打了個電話,叮囑他乖乖在家後,就拎著自己的包包,走出法醫辦公室。
她下了樓,準備攔了一部計程車,去衡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