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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薛桐桐,倒是和之前楚桓東見到的很不一樣。
上次,在朱雀集團辦公樓內,薛桐桐穿的不過是最簡單的格子襯衫,洗得泛白的牛仔褲,鼻樑上還戴著大黑框眼鏡,頭髮紮成平凡的馬尾辮。
那樣的她,在人群裡根本就不凸顯!
如果不是薛桐桐冒失,把手中的鴛鴦奶茶灑在他的身上,可能他走過她身邊,也可能發現不了她。
薛桐桐長得算清秀,但絕對不算令人驚艷的美女。
以至於,七年前,她整天跟在他的身後,他都有一段時間沒有記住薛桐桐的臉。直到後來的利用,自己才把她的臉記在腦海裡,留了印象窀。
可是,現在……
楚桓東不得不說,眼前的薛桐桐簡直可以用眼前一亮來形容。
沒了那大黑框眼鏡的隱藏,薛桐桐一雙清澈的杏眼,水靈動人,薄薄的櫻花色唇瓣微微上揚,翹出一個優美的弧線。總是喜歡紮起的馬尾辮,卻被輕輕放下,微微的卷度,卻是讓她更添了一絲嫵媚。一身深v的黑色禮裙,把她的身材勾勒得幾近完美。
這樣的薛桐桐,就像是一個純真與嫵媚的混合體。
明明看上去那麼純真,但是卻十分嫵媚,透著一股股妖嬈的勁兒,令人看得眼饞,心更饞。
這樣的她,值得他矚目。
就連楚桓東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看著薛桐桐,竟然出了神,發了怔,直到身邊的謝安然掛在他胳膊上,嬌怨道:「桓東……你在看什麼啊?就是她,就是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把你用一千萬給我拍下的碧璽打碎了!不光如此,她還對我很挑釁,嘲笑我!」
薛桐桐心裡翻了個白眼。
謝安然……楚桓東一來,你就完全喪失了剛才的戰鬥力,從一隻耀武揚威的母獅子,一下子變成了柔軟的小綿羊。這樣的表裡不一,還真的令人越來越討厭。
不過,謝安然配楚桓東,倒是真的天生一對!
這成語怎麼說的,狼狽為奸!
聞言,楚桓東瞇起眼眸,眼光凝望著薛桐桐:「薛桐桐,你怎麼能這麼做?」
在楚桓東身邊的謝安然卻顯然是一愣,她倒是沒想過楚桓東竟然認識那個女人。她的心頭湧上一絲不好的預感,但是她立即甩開了心中的煩躁,繼續扮演她的小女人角色。
「桓東……她實在太過分了!」
薛桐桐環視了一眼身邊那些圍觀的人,個個都是見怪不怪,卻還是和剛才一樣,沒人願意出來幫她。
薛桐桐一步步地走到了楚桓東的面前,倔強地揚起小臉,眼光含笑地望向楚桓東。
「薛桐桐……」
薛桐桐捋了捋而後的碎發,瞇起可愛的杏眼:「怎麼?要替你未婚妻討伐我?」
薛桐桐早就想狠狠地把楚桓東胖揍一頓,但是一直是苦無機會。現在,他的未婚妻就在這裡,哼!也許,他現在的柔情,不過也是為達到他的目的而偽裝的。
他在乎謝安然對吧?
那,她偏偏要把這一湖春水徹底攪亂!
薛桐桐微微踮起腳尖,在眾人的不可置信下,一雙柔夷之手輕輕圈住楚桓東的頸項,柔軟嫵媚地說道:「楚桓東,怎麼?七年不見,怎麼就對我如此陌生?」
楚桓東渾身一僵,眼眸倏地黯了下來。
她怎麼就不知道薛桐桐也可以是這樣的?
在他印象裡面,她一直都是假小子的樣子,說話做事迷迷糊糊,也沒有什麼特別。楚桓東根本就沒想過,她竟然也有如此風情萬種的模樣,在無聲中撩動人的心弦,讓他為之神魂顛倒。
正在楚桓東怔愣的時候,薛桐桐的薄唇勾起一絲淺笑,睇了一眼身邊同樣愣住的謝安然。
「哦,她就是你的新歡啊?」薛桐桐挑了挑秀眉,巧笑嫣然:「楚桓東,上次你在我身上,讓我為你拉到一筆三千萬的項目。現在,你在這位副市長千金的身上,究竟想要撈到什麼?她還以為自己能夠得到你的愛情,但是她恐怕不知道,你根本就沒有心!」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很輕很柔,但是落在謝安然的心裡,卻是如刀扎過一般,血肉模糊。
「你,你在胡說什麼?」
楚桓東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把圈在自己頸項上的小手給撥開:「薛桐桐,你夠了!你不要含血噴人!」說完,他轉而向謝安然解釋道:「安然,你聽我解釋!這個薛桐桐,曾經追求過我,但是被我拒絕了,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她了!她現在說這話,根本是毫無依據的!安然,你還不瞭解我是怎麼對你的嗎?我對你是發自真心的,我根本不會去欺騙你!」
謝安然心中的火更加上頭。
薛桐桐吐了吐艷紅的小舌頭,淡然地望向謝安然:「信不信,就看你了……俗話是,狗改不了吃屎!這句話在楚先生的身上還是非常適用的!」
其實,楚桓東什麼人都不愛,他只愛他自己一個人!
不然,為什麼那麼多女人不愛,卻偏偏愛上副市長的千金,謝安然。
她雖然是故意刺激楚桓東和謝安然,但是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沒有半絲扭曲。如果他們因此而生氣,只能說明,他們連事實都容忍不了。
先不說謝安然的性格是怎麼樣的,但是謝安然愛楚桓東是事實。
她心裡或多或少也明白薛桐桐說的話所言非假,但是是女人都渴望得到完美的愛情。薛桐桐的話是事實,可是卻徹底讓謝安然心中的怒火一下子高漲起來。
「你!你個不要臉的女人!」謝安然已經徹底忘記自己的身份,嘴角勾起一絲猙獰毒辣的笑容:「我看你,是對桓東舊情未了!現在看到我和他在一起,所以才百般嫉妒我和他!你這麼狠毒,竟然說這樣的話污蔑桓東!像你這樣的女人……要我看,根本就沒男人要你!我今天不給你點兒顏色瞧瞧,你還真的以為我沒本事治得了你,是吧?」
謝安然穿過人群,從桌上的撈起一瓶波爾多產地的葡萄酒,就把裡面的葡萄酒全部倒在地毯上面。
上好的羊毛地毯上,東紫一塊,西紫一塊,空氣中瀰漫著芬芳的葡萄酒香味。
謝安然的眼光裡閃著惡毒的光芒,抄起葡萄酒瓶,就重重地砸在桌子上。一瞬間,葡萄酒瓶一下子變得粉粉碎,只剩下酒瓶頸部的部分,上面的玻璃裂口尖銳而又危險。
這無論是扎,還是劃,都夠人受了。
謝安然看著那玻璃碎片,嘴角的笑意變得越發肆意。
她就是要讓這個女人見識見識一些她謝安然的厲害,不然她總以為,她可以這麼挑釁地和自己說話!
「哇哦……」
「謝安然,這次玩得挺大的嗎?」
「嘖嘖嘖……這個女人慘了!」
「是啊!死定了……」
「……」
這原本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動作,但是周圍看戲的人或沉默,或高談闊論,好似根本沒把薛桐桐的安危放在心上。
薛桐桐挑了挑眉,看向謝安然手中酒瓶碎片:「你要做什麼?」
謝安然一步步地走向薛桐桐,笑得陰險:「怎麼。這都看不出來?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要把你這張小臉徹底化花,我看還有誰敢要你,會要你!」
薛桐桐的脊背上飛快地竄上一抹涼意:「楚桓東,你不管管?」
楚桓東站在旁邊,卻是雙手垂放著,似乎根本就沒有要阻攔的意思。他是想要阻止,但是謝安然的脾氣就是這樣,一旦生氣,就是生氣,誰也攔不住,更不要說自己。
薛桐桐啐了一口:「真是個孬種……」
謝安然的身材不算大,但是她的動作卻十分靈敏。
薛桐桐剛要逃來著,但是卻被謝安然一把攥住了手腕:「你,你還想逃?逃什麼?敢惹我,你早就應該把自己的下場想想好了!」
薛桐桐讓自己冷靜下來,直直地望向謝安然:「惹你什麼?你是看我不順眼,無論怎麼都不會放過我吧!」
謝安然瞄了一眼手中的葡萄酒瓶碎片,冷笑道:「沒錯,那又怎麼樣?看到你這樣害怕……我格外的爽!」說案,謝安然就猛地抬起自己的右手,就要把葡萄酒瓶碎片劃向薛桐桐的小臉。
薛桐桐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她的手被謝安然緊攥著,根本就掙脫不開。
難道,她今天真的要這樣被一個瘋女人活活給弄毀容了?
薛桐桐恐懼地閉上眼了,以為自己這一次徹底沒救了。
可是,過了很長時間,薛桐桐什麼感覺都沒有。
相反,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一瞬間似乎什麼聲音都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子呢?
薛桐桐不由睜開眼,但是就這一眼,薛桐桐整個人卻徹底被震撼了。
一隻原本漂亮的大手,卻宛若不惜痛地抓住了面前那塊玻璃碎片。
那玻璃碎片把那隻手的手掌徹底劃破,褐紅色的血液順著玻璃碎片,流淌出來。
薛桐桐的眼眶瞬間泛紅,嘴裡叫道:「南宮祁烈,你在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