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運轉乾坤大挪移的勁力加持在前邊的幾萬斤巨石之上,雖然讓其晃動了幾下,但還沒有達到真正的推開。
「哎,果然還是比不過倚天之中的小張啊!沒有了得天獨厚的條件,以至於沒能將乾坤大挪移修煉到第七層。」段譽心裡歎息一聲道。
黃裳見得段譽算是推動了巨石,但卻還沒有完全成功,於是問道:「要不你再多修煉一會兒,說不定就能推開了。」
段譽頗為無語,他要是還能夠在短時間內有所突破,怎麼可能會停止修煉乾坤大挪移呢?
他調整呼吸,道:「大哥,你可別在一邊看戲啊!快給我增加一些內力。」
黃裳當即點頭,然後運轉自身內力,奮力的雙掌拍擊在段譽的背上,他的內力不可小覷,本就是接近先天金丹境界的內力,而且剛才還修煉了聖火令武功,導致他的內力並不如之前那般平和,而是充滿了凌厲之氣。
「給我開!乾坤大挪移~」段譽再次一聲大吼,這次他倆一齊動手,果然效果不錯,巨石被挪移開了一個豁口。
畢竟要將幾萬斤的巨石就從正面遠遠的推開,那將是一件異想天開的事。
段譽估計,倚天之中的小張憑著一人之力,差不多也是將巨石往旁邊挪移了一些位置,說不定金老採用了誇張的手法,就算乾坤大挪移再怎麼厲害。畢竟古語有云:「人力有時窮。」
「這豁口比較小,還好咱倆都很瘦。倘若有誰是個大胖子,那麼還得費一番勁兒。才能夠擴大豁口了。」黃裳忍不住感歎道。
段譽遂和黃裳依次從這個被推開的巨石豁口裡鑽了出去,至於石室裡邊的骷髏骸骨,就任其繼續在那裡安息吧。段譽從一開始就已經對其作了三個揖,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幽邃繁複的通道裡邊,仍然是這般的安靜無比,地上還有一些腳印,以段譽的睿智。當然知道這是由於明教之人追擊到此,尋不到他倆的蹤跡。就散去了的緣故。
「要不咱們沿著來時的路回去?我估計他們已經不再戒備森嚴了。」黃裳微笑道。
「何必再多造殺孽?咱們再尋找些時間,若確乎找不到出去的路途,再回去也不遲。」段譽道。
他之所以堅持這個看法,並不是他多麼善良。而是因為他知道倚天之中說過,密道的盡頭是通往明教的後山,既然可以兵不血刃的離開,又何必再去廝殺呢?
須知明教的武者們有不少是好漢,只有少部分是陰險狡詐之輩,濫殺無辜,真的很令段譽過意不去。
接下來,段譽和黃裳就很小心謹慎的在通道裡前行著,主要還是擔心再次踩到了機關。以至於會遭到各種暗器,以及巨石的攻擊。
在這些外力面前,個人的實力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因此一個武者要想在江湖之中瀟灑的遊歷,除了高深的武功之外,還需要有睿智的頭腦和冷靜的心態,否則不可能走得太遠。
段譽這一年多的時間在江湖裡邊,經歷得太多,因此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節奏。而黃裳則是由於第一次行走江湖。就算武功高強,但還是頗為的膽戰心驚。
原來出口之處並不算太遠。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他倆就尋找到了那裡,不由得長吁一口氣。
「黃大哥,你看好了,待我施展乾坤大挪移的絕技,定然輕鬆的將這扇凸起的石門給轟開。」段譽當即運轉內功。
不過黃裳卻搶先一步控制著六枚聖火令,狠狠的砸在石門之上,頓時有大量的碎石迸濺,石門已然被轟爛。
「雖然聖火令的威力要小些,但是更為方便靈活,嘿嘿,段兄,以後若打算修煉這門功夫,告訴我一聲就行。」黃裳笑著將六枚聖火令收起來,就大步走了出去。
段譽的內力已經運轉起來,不過卻沒有用武之地了,他懶得將之收回,就將雙掌拍擊在旁邊的巖壁之上,頓時響起了沉悶的聲音。
整個密道洞窟都似乎晃動了幾下,一些碎石簌簌而落。
段譽也飄然走了出去,頓時覺得眼前豁然開朗。
在光線幽暗的山腹密道裡待了那麼久,現在忽然來到這充滿陽光的山林之中,頓時覺得眼睛有些不適應,段譽遂先閉了一下眼睛,然後再睜開,就好了些。
但見週遭有很多青翠碧綠的樹木,籐蔓纏繞,充滿了生命氣息。如今已是初秋天氣,遠山之上已經有了一些紅葉,而夕陽的餘暉讓層林浸染,頗為恢弘大氣的感覺。
「哈哈,沒想到我黃裳終究還是活了下來,真是蒼天有眼啊!」黃裳站在一塊巨石上,望著前方寥廓的山水,忍不住感歎道。
鏗然一聲響,黃裳拔出了尚方寶劍,金光熠熠的劍身在夕陽餘暉的照耀之下,顯得如此的耀目。
這柄尚方寶劍沾染的血跡太多,可謂是一柄瀝血之劍,在此刻的黃裳看來,這不僅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更多的意義是一柄象徵著榮耀的劍。
「是時候回去,領取陛下的獎勵了。段兄,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想必皇帝陛下也會給予你恰如其分的獎勵。」黃裳轉頭看著段譽微笑道:「挑戰光明頂之所以能夠取得這樣的成功,是因為咱倆都拼了命,你功不可沒啊!」
「算了吧,我並不在乎皇帝陛下的獎勵。無非就是一些金銀財寶,那東西我已經有很多了,基本夠用。至於什麼職位的獎勵,我並不需要,因為我的目標是在江湖裡邊瀟灑闖蕩,成為一個遊俠,要是被職位束縛了,反而不妙。」段譽笑道。
黃裳
裳發覺段譽說的是實話,也不再勉強,他倆一邊向著山下走去,一邊談論著各方面的事。
及至談論起先天金丹境界的一些常識,黃裳似乎知道得挺多,跟段譽講述了一通,主要是闡述先天金丹這個境界是將內力凝練得更為純粹,而且更能清晰的感知周圍的靈氣,並不是一直積累內力。
「不過咱們也不要著急去衝擊先天金丹境界,關鍵是要走出自己的武道之路。譬如明教的教主林天宏,達到先天金丹境界十幾年了,估計是處於這個境界的初級階段,本身的天賦也不行,卻不反思,沉浸在聖火令武功的修煉之中,才會慘敗於咱們之手。」黃裳道。
及至下得山之後,他倆來到那個破敗的酒館裡,這裡已經沒有了別人,而且在院子裡還埋葬著很多的武者將士,有些陰森的感覺。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段譽和黃裳也並沒有一點害怕,然後他們就在地窖裡找到不少的好酒,又在廚房裡找到一些臘肉,倒騰了一番,就弄了些酒菜。
「好兄弟,此次分別,相信不會太久,以後你若有空,也可以來我的府中做客。」黃裳舉杯相敬。
「我也覺得再見面的時間很近,只不過你此次回去還是要盡快的將家人轉移到一個隱蔽的地方,這算是我對你的忠告。」段譽道。
「可是,兄弟你未免太過擔憂了,以我如今的實力,明教的那些烏合之眾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就算他們在江湖裡再找一些幫手,我也能應付。」黃裳一邊喝酒,一邊志得意滿的笑道。
段譽不由得皺眉,因為他這樣的狀態並不靠譜,於是反問道:「黃大哥,你不可能總是守護在府邸之中吧?一旦你離開的時候,那些前來報復之人,該如何應付?不要指望你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侍衛們。」
黃裳聽得段譽這一語中的,不由得脊背發涼,冷汗涔涔而下。
「兄弟說得對,我回去之後,就按照你的辦法行事。」黃裳頓時贊同不已。
段譽想起了一句膾炙人口的詩句:「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分別之際,最是令人黯然,也不必有所推遲,儘管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所有的離愁別緒,都在這不言之中。
這一夜,他們喝了很多酒,後來有些醉了,黃裳還將一罈罈的酒倒在後院裡,迎風悲歎道:「犧牲的兄弟們啊!你們且在此安息,不需要擔憂你們的家人,他們都會被安頓得很好的。一壇烈酒,平息你們的怨念吧。」
翌日清晨,段譽就和黃裳在客棧外邊分別。
「不需要兄弟再送一程嗎?」段譽悠然笑道。
「那就不必了,豈不聞,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黃裳豪爽一笑道。
這時,有兩個武者將士跑來,他倆就是最後倖存下來的手下,結果在對戰五行旗之後,就決定不去光明頂,在這山下等待,沒想到真的等到了黃裳歸來,頓時覺得頗為驚訝。
他倆很膽小,現在卻裝作很欣喜的樣子,跑過來道:「黃統領,我們就知道你一定會挑戰光明頂勝利,安然下山的。」
「也罷,若是當時你們也跟著前去了光明頂,估計是有去無回。咱們這就班師回朝吧!」黃裳並不計較那麼多,淡然道。
看著黃裳遠去的背影,段譽歎息道:「但願你的命運不會如金老說的那麼悲慘,能夠有所改善。至於你創出九陰真經的時間,最好早一些,那麼武林之中,也就更加的風起雲湧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