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在戰場之上,將士們被敵方的大刀長矛挑飛到空中是很常見的事,但其慘烈讓人不忍去看。
段譽本來跟這些武者將士沒多少交情,更沒有什麼好感,相反,還很討厭他們開始表現的高傲和無理。但是見得他們英勇作戰的時候,段譽覺得這些人其實也不是那麼糟糕,只不過有些壞習慣罷了。
現在這些勇士們慘死在了眼前,段譽終於憤怒了,正所謂英雄惜英雄,好漢重好漢,就算之前有矛盾,但段譽也已經認可了他們。
但是這些所謂明教的五行旗之人,居然仗著這埋伏和地利優勢,發起了無情的攻擊,段譽如何能忍這口氣?
於是鏗然一聲,赤紅長劍已經被拔出了劍鞘,段譽雙手遂雙手持著赤紅長劍旋轉著刺出,赫然是斬龍快劍之中的穿山尋龍式。
清越的劍鳴之聲驟然響起,就如同龍吟一般。他的影跡跟赤紅耀目的劍芒融為一條直線,遠看就像是一條火龍虛影騰空而過。
「不好,這是什麼劍法,好快啊!」五行旗的首領之一,白袍人很震驚的道。
他連忙揮動手中的森寒軟劍,在身前形成一片嚴密的劍幕,希望能夠暫時減緩段譽的攻勢,然後他就以迅捷的身法,往後邊退去。
另外的四個首領就在旁邊,他相信以他們無兄弟的聯手合擊,絕對能將這個自命不凡的先天境界高手斬殺。到時候可就是名利雙收了。
不過他還沒有逃出一丈的位置,段譽的赤紅長劍就已經進攻到了他的面前,原本很絢麗且嚴密的劍幕。被犀利的赤紅長劍一下子就轟碎,消散於無形。
赤紅的劍尖在白袍人的瞳孔裡放大,他感覺驚恐無比,在江湖裡行走多年,已經好久沒有遇到這樣的威脅了。
白袍人再不猶豫,知道一味的逃跑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於是他就施展出自己壓箱底的絕招「幽冥水蛇劍」。
這劍法可不一般。曾經是一個先天金丹境界高手的絕技,被他得到傳承之後,還未能將之練到高深境界。但以這樣的程度,就已經足矣擊敗許多高手了。
此劍法用極好的軟劍來施展,效果是相得益彰,能夠將敵方的兵器纏繞住。並且釋放出許多的寒氣。裡邊蘊含的內力也充滿了幽冥寒氣。甚至能夠在短暫的瞬間,影響對手的心志,如此一來,要越階戰勝對手,也不是不肯能。
曾經死在白袍人這絕招之下的先天高手都有五個,也正是因為他這麼厲害,才能夠成為五行旗這五位首領的老大。他年紀最小,身份是老大。卻還是虛偽的稱呼其他幾位首領為哥哥。
白袍人將自己的內力催發到極點,霎時間。軟劍就彷彿真的化作了一條劇毒的小蛇,迎著段譽的赤紅長劍纏繞而來。
段譽感到這森寒的內力襲來,不由自主的就運轉了北冥神功,但是讓他很鬱悶的是,吸收這些內力,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森寒的內力讓經脈被冰封起來,內息於是就運轉不暢,一旦武者的內力被封,就算他是先天金丹境界高手,那又怎樣?還不是血肉之軀,砍了腦袋也會死,挨了一刀也會流血。
段譽當機立斷,停止運轉北冥神功,轉而以神照經內功護住經脈。就這麼一恍惚之際的時間,他的赤紅長劍已經被白袍人的軟劍牢牢的纏繞住了,就如同多年生長的籐蔓一般,依附在某一件東西上之後,就再難以將之弄下來了。
「嘿嘿,小子受死吧!你將是死在我劍下的第六個先天境界高手。」白袍人很得意的笑道。
段譽不僅撤不回赤紅長劍,而且還分明感受到從白袍人的軟劍之上傳來的森寒氣息,他的意志堅定,也稍微受了一點影響,以至於反應變得慢了一些。
眼看白袍人的軟劍就要發出柔韌而犀利的劍芒之際,段譽卻並不去糾結赤紅長劍,而是左手按在腰帶之上,緊接著炫目的紫紅光芒閃耀,大喝一聲:「見鬼去吧,混賬東西!」
下一瞬間,白袍人的首級就被斬落,他至死都沒有想到,段譽在腰間還別著一柄如此鋒利的軟劍,心裡只能悲歎一句:「原來正道武者也是如此的陰險,這次真的被陰了啊!」
見得白袍人的首級跌落在地,另外的四個首領以及手下們都驚呆了,不過轉瞬間,他們的驚愕就被無比的憤怒所取代。
明教之人雖不是自詡正道之輩,但他們之中也有不少人是充滿血氣的好漢。
白袍人其實平時對他們也很仗義,於是他們一激動起來,戰鬥力就有了上漲的趨勢,而且他們還作出了一個很奇怪的決定。
那就是放棄了攻擊黃裳和其他存活下來的武者將士,一起向著段譽圍攻而來。
若是平時,段譽肯定是毫無壓力的就將這些人給收拾了,但是剛才他一不小心以北冥神功吸收了一些白袍人的森寒內力,以至於他的內力在短暫的時間裡出現了運轉不順暢的情況。
還好段譽有凌波微步這絕妙的步法,能夠在不想戰鬥的時候與敵人周旋,任憑他們多麼瘋狂兇惡的進攻,都不可能傷得到段譽,就連他的衣服都沒有劃爛。
「難道說,我們今天真的見鬼了嗎?」絡腮鬍子的首領的眼睛有些發愣,很疑惑的問道。
「很有可能,否則咱們活人怎麼能有如此詭異的步法?或許咱們看到的都是幻象。」另一個滿臉麻子的首領也皺眉道。
他們正在糾結之際,黃裳和還存活著的武者將士飛躍到了這個高坎之上,現在他們出手根本不留情,都是以最簡單直接的殺招,將明教的五行旗之人擊殺。
r/>五行旗一共有一百五十個人,每一個的武功都還不錯,就算不是特別好,但都有不少的江湖閱歷,而且他們之間配合戰鬥,也很嫻熟。
黃裳飄逸的閃爍過來,拔出了尚方寶劍,幾乎是一劍擊殺一個,只使出了四劍,五行旗還剩下的這四個首領都遭到乾淨利落的斬殺。
「爾等首領都已經殞命,群龍無首,還不知投降嗎?」黃裳朗聲道。五行旗的武者們都循聲望來,見得平時威武厲害無比的五個首領都這麼快死去,對於段譽和黃裳的實力簡直不敢正眼去看了。
他們仍然沒有逃走,因為他們還有最後的手段沒有使用。
於是五行旗之人紛紛躍到了週遭的一些溝壑裡邊,他們這並不是真正的遁術,而是看起來有類似的效果,其實是早就對於溝壑地道裡邊的環境熟悉無比。
接下來,地面不時的就冒出一些兵器,以及周圍還不斷有各種暗器襲來,顯然是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機關陷阱。
那些穿著堅固鎧甲的武者將士倒還輕鬆一些,畢竟只需要注意保護自己的臉和脖子就行了,而段譽和黃裳的壓力就要大得多了,他們都是憑著自己的絕妙輕功在閃避。
要是換作是別的武者,沒有鎧甲的抵擋,估計在這頃刻間就會被各種兵器和暗器給轟擊成篩子了。
「咱們趕緊突圍,這麼下去,遲早會受傷。」黃裳沉吟道。
段譽也覺得是這個道理,否則一旦受了一些傷,那麼接踵而至的就將是如同疾風驟雨一般的攻擊,到時候就算想保命也是不可能之事。
他們一邊閃躲,一邊以手中長劍開路,出劍速度之快,將之匪夷所思,身前充斥著密集的劍影。
終於到達了這溝壑附近,段譽正要提起一口氣,飛躍過去,忽然這溝壑上邊覆蓋著的大量籐蔓和枯草就燃燒了起來,也不知為何,眼前這並不算多的可燃物,居然燃燒起了極大的火焰。
可謂是火勢滔天,攜帶著風雷之勢,而且溝壑還很寬,也就讓火焰的地帶比較寬,這麼越過去,估計頭髮和衣服都會被燒焦。
就算一口氣勉強躍過去,能夠保住小命,但是段譽還是覺得這樣很不靠譜,誰會願意成為那樣一副被燒焦了的模樣呢?
「段兄,你真的不跳?」黃裳皺眉道。
「黃大哥,你跳,我就跳。」段譽道。
這讓黃裳很無語,難道要讓他來當這個探路先鋒嗎?
週遭的暗器和下邊的刀劍攻擊還在繼續,段譽忽然想道:「這溝壑上邊已經燃起了大火,躲在下邊的五行旗眾人們居然還在好整以暇的進攻,真的是決定要同歸於盡了嗎?這應該不可能,他們在佈置這一切機關陷阱的時候,應該都有著完善的後路。」
於是段譽就猛的蹬了一下地面,然後旋轉著飛躍而起,在三丈的位置,凌空發出好幾道犀利的劍氣。
頓時劍氣就透過土地,殺傷了躲在下邊的一些武者,慘叫之聲傳來。但是須臾之後,周圍地面就沒有兵器再攻擊出來了,已經偃旗息鼓了。
「段兄,這不可能啊!難道你那麼隨便的發出幾道劍氣,就能將裡邊的人震懾住嗎?」黃裳很疑惑的道。
「我猜測下邊有密道,可以通往別的地方。」段譽沉吟道。
於是黃裳就將武者將士們都召集起來,然後就地挖掘了一個坑,赫然就進入了下邊的溝壑裡,裡邊甚為寬敞,還鑲嵌著很多晶石用以照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