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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難道在場的諸位豪傑都畏懼我這珍瓏棋局蘊含著莫須有的妖術嗎?」聰辯先生蘇星河笑道。
丁春秋沉默不語,剛才是他突然暗算雲鶴真人,倘若現在顯現出一些端倪,估計就會被聰辯先生很快的懷疑到頭上,猜到是逍遙三笑散,那麼之後丁春秋再要暗算其他人,就難以得手了。
段譽回想著曾經看過原著裡關於逍遙三笑散的記載,這是需要用內功,將此劇毒緩緩的弄過去,是一個細緻的下毒功夫。
倘若剛才忽然吹一陣風,將劇毒反而吹回去,那麼丁春秋自己就會中逍遙三笑散。
丁春秋極為擅長此招,因此剛才是謀定而後動,膽大而心細。
除了受到風向的影響,還有另一個重要的注意事項,倘若對方的內功高於丁春秋,那麼此劇毒襲擊過去,並沒有效果。
倘若甚至被對方發現,那麼只需要對方揮手發出一掌,以渾厚無比的掌力,將此劇毒驅趕回來,那麼丁春秋也難逃一劫。
但凡是中了逍遙三笑散劇毒的人,開始並不會表現出什麼異常狀況,只不過會不定時的顯現出詭異的微笑,每笑一次,劇毒就愈發的擴散深入一分,待得其臉上表現出第三次詭異微笑的時候,就是劇毒攻心,立即身亡的時刻。
「此劇毒的名字很貼切,包含了三笑,而逍遙當然就指的是三笑之後。就一命嗚呼,當然是逍遙得很了,煩勞都忘掉。」段譽心道。
聽得蘇星河這麼一說。武林群豪們雖然很不服氣,但卻沒有誰敢來觸這個眉頭。
剛才有兩個武林高手都因為研究珍瓏棋局而吐血,而蜀中劍閣的大長老雲鶴道人遠來至此,也莫名其妙的身亡。
群豪們大多數人都認為這是跟棋局的詭異有關,因此都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不懂棋局的人倒還好,可以任意的看向棋局。
而那些擅長圍棋的人卻是再也不敢去瞧棋局。還感到很後怕,因為之前他們還很看重珍瓏棋局。希望可以琢磨一下。
此時函谷八友之中的二師兄范百齡走過去,跪拜道:「老先生別來無恙否?」
「還好,百嶺,你的圍棋天賦不錯。而且也有很高的棋力,不妨一試,倘若你能夠破解得了此珍瓏棋局,那麼將是一件大大的妙事。」蘇星河沒有稱他為徒兒,因為擔心將來他會遭到丁春秋的報復。
因此現在他們不是師徒關係,而是後生與前輩的關係。
范百齡此生最為擅長的就是圍棋,而且每天都廢寢忘食的研究,他自己心裡也很自信,只是表面作出一副很謙遜的樣子。
他的兵器是一塊棋盤。用磁鐵打造而成,可以吸附敵人的兵器,而棋子黑白子則可以當做暗器。
其實主要是為了在趕路乘馬車的時候。也能研究棋局,不至於棋子散亂,所以才特別打造了磁鐵棋盤。
可見他是很專業的選手,然後群豪就矚目著他這兒,近乎一炷香的時間之後,范百齡的臉色蒼白。目光黯然,歎息道:「珍瓏棋局博大精深。奧妙無比,我承認破解不了,有負老先生厚望了!」
他言罷就跪拜磕頭,如同做了一件錯事,深感懊悔一般。
蘇星河將范百齡扶起來,表情很慈祥,道:「這不是你的錯,此乃天意如此。你能下到這個程度,比之於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棋力也差不多了。」
段譽深深的看了蘇星河一眼,但見他的眼神裡有些絕望和淒惶,透發著深邃的悲哀。
「逍遙派的傳承並沒有後繼無人,況且我所練的北冥神功、凌波微步不都是逍遙派的絕學嗎?可惜我不能明說。」段譽心道。
接下來群豪的議論之聲也小了許多,他們現在很疑惑,剛才看蘇星河那麼悲傷的樣子,知道他不是故意用珍瓏棋局來害人,但也想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現在所關心的是,聰辯先生組織的這一場棋局盛會,該如何收場呢?
段譽當機立斷,大步走出,拱手朗聲笑道:「區區不才,大理段譽,前來感受珍瓏棋局的魅力。」
甦醒河打量了段譽一番,見他俊朗瀟灑,一襲青衫,有著書卷氣息,果然是少年英俠,心道:「果然儀表和氣質都不俗,倘若你能破解棋局,那麼就是我師父的關門弟子,真正傳人了!」
「好說,段公子請坐下,慢慢參詳棋局,不要慌張。」蘇星河很期待段譽能夠最後破解棋局,那麼他總算可以幫助師父完成最後的願望,不至於找不到合適的傳人而含恨而終。
段譽在穿越之前,對於圍棋也有很深的研究,只不過他不知自己的圍棋水平跟這些古人相比如何?
他不及多想,反正今天他也不是刻意要奪取虛竹的奇遇,因此心態很平和。
段譽之所以要現在挺身而出,前來破解棋局,只要是要打消人們的顧慮,他可不怕棋局擾亂心神,也不怕丁春秋的劇毒暗算,反正他擁有百毒不侵之體。
為了以防萬一,段譽還暗自運轉神照經內功護住心脈等要害,然後就潛心研究起山壁之上的珍瓏棋局了。
段譽此刻心中別無雜念,也沒有任何的功利心,他想的就只有珍瓏棋局各種的精微奧妙的變化。
此棋局有二百餘子,一盤棋已下得接近完局。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長生,或反撲,或收氣,複雜無
無比。比之於易經八卦的變化之繁,也不遑多讓。
「或許這棋局就暗自蘊含了易經的各種卦象,但我若用卦象來推導,所要耗費的時間就太多了,估計下幾步棋就要用大半天,還是不要如此。」段譽心道。
段譽稍微計算了一下其中的一小塊兒棋局的死活,就覺得胸腹間氣血紛湧,頓時就明白為何之前的那個白衣中年儒者和乞丐會大口吐血了,原來是因為棋局太難,研究不透當然容易心浮氣躁,引動內息而吐血。
「其實呢,要將每一部分的棋局來拆開分析,也並不是沒有出路。按照我的理解,最好是拿一疊草稿紙,然後用筆仔細的推導,就好比穿越之前,在那個後世,用各種數學公式來進行推算。
而之前那些人下棋,都是在心裡盤算,如何有草稿紙算得清楚呢?甚至於要是現在給我一台電腦,那更是容易推算棋局了。」段譽心道。
當然這些都是他的瞎想罷了,就算現在找來紙筆,也定然是宣紙和毛筆,如何推算?
估計一大張紙估計寫不了十幾個字。
段譽現在忽然明白為何古人常以三來代表多數,原來是因為再多一些,他們就難以分辨了。
從普遍情況來說,人們對弈之時,一般想到三步以後,就已經算是不錯了,因此往往不需要打什麼草稿。
段譽當然明白,有的對弈高手,無論是圍棋,還是象棋,都可以下盲棋。
所謂的盲棋就是不用棋盤和棋子,就這麼空口說著自己要下那個方位,這需要極好的記憶力,能夠記住自己和對方之前下過的棋路。
段譽現在懶得理會那麼多,他乾脆從大局出發,來感知整個珍瓏棋局的奧妙。
從棋盤最中心的天元位,往周圍看去,棋路逐漸降低。
可以將天元位當做一個統攝全局的頂點,而周圍則不斷的下降,就彷彿一個金字塔一般。
縱橫十九道,迷煞多少人?
雖然棋局的範圍有限,卻又如同一個浩瀚的星空一般,闡述著無限的奧妙和至理。
段譽不去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也不去計算那些邊角的部分棋子的死活,他在感受一種恢弘的意境。
從開始將棋盤想像成金字塔,現在將之想像成一個浩瀚無垠的星空。
而這些黑白子,則如星辰一般,或明亮、或晦暗,皆玄妙無比,難以言說。
他這般去感知珍瓏棋局的意境,思維也就漸漸開闊,一步步的將棋子下去,居然下得很快,可以謂之在下快棋了。
觀看者們都驚愕無比,就算是不懂圍棋的人也大為震驚,因為現在段譽下棋的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
本來還以為段譽這是在胡亂下棋,不過一些擅長下棋的人卻是驚歎不已,原來段譽每一步棋都精妙不已,這已經不能以常理來揣度了。
蘇星河也詫異之極,不過他心裡更多的是欣喜和激動,盼望著段譽就恰好是那個有緣之人,就此破解了珍瓏棋局,了了這樁夙願。
大半個時辰之後,棋盤都快擺滿了,密密麻麻,人們望上去,都覺得心驚膽戰。
至於蘇星河,他現在並不慌亂,對於這珍瓏棋局的各種應付變招,這些年他都研究得很透徹,每當段譽下出一步棋,蘇星河就極為恰如其分的應付一招。
到得後來,兩人都到了不知該如何下的地步。
或許這個時候無崖子在場,肯定也會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段譽現在這樣的情況,已經不只是在打算破解棋局了,實質是在將珍瓏棋局進行推衍,變得更為繁複,到了現在,段譽既沒有破解棋局,也沒有死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