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川兄,既然你最大的目標是追尋武道真諦,那麼又何必按照令尊的遺願去挑戰中原武林的各路高手呢?這是以天下豪傑為敵。」段譽喝了一杯酒,很鄭重的提醒道。
雖然這話有些得罪人,但是段譽是真的為朋友好,所以才會不顧及的說出來。
「總之,十天之後的泰山大會,我是非去不可的。我有一種很奇怪的預感,真的能夠在泰山之上,追尋到此生屬於我的武道真諦!」黑川大臧道。
段譽簡直有些無語了,沒想到黑川大臧這樣看起來很冷酷堅強的武者,居然如此的看重直覺這回事。
木郎君仍然虛偽的笑著向黑川大臧不斷的敬酒,他並不推卸,喝得多了,說的也都是實話。
「我倒是很看好黑川兄,這次我提前去泰山之上做好準備,到時黑川兄你若遇到危險,我會及時的策應。」木郎君微笑道。
段譽深深的看了此人一眼,覺得事情遠沒有表面的這麼簡單。
現在局面還不甚明朗,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膽大而心細總是沒錯的。
「黑川兄,此去泰山,你很可能沒命。」段譽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
「雖萬千人吾往矣!為了追尋武道,我這條命要不要都是無所謂的。」黑川大臧很簡單的道。
段譽心中一凜:「怎麼又是雖萬千人吾往矣這句話?我還要去趟渾水麼?」
在青木堡這樣危險的地方。段譽可不敢喝醉,木郎君如此的虛偽,看起來不算特別厲害。不過肯定隱藏了什麼實力。而且段譽知道,青木堡既然是五行魔宮之一,定然不只是行事特立獨行這麼簡單,應該會有很多殘忍的手段來對付仇人。
段譽可不想落入木郎君之手,然後被他們瞎折騰。
「既然黑川兄心意已決,就由你去吧。我先去泰山等你,到時咱們見機行事。」段譽起身拱手笑道。
黑川大臧已經喝得有八分的醉意了。表情更為的呆滯,不怎麼理會段譽。只是點頭。
段譽遂離去,他知道木郎君是不會加害黑川大臧的,在剛才的詳談之中,段譽得知了他倆是怎樣結識的。
半年前。黑川大臧剛從東瀛而來,臨近靠岸的時候,帆船被風暴沖刷得粉碎,他也被捲入驚濤駭浪之中,然後被衝到了岸邊。
木郎君恰好路過海邊,就將他帶回來,好好的治癒他的傷勢,並以上賓之禮待之,兩人遂成為至交好友。
黑川大臧的朋友很少。因此他就愈發的重視兄弟情義,極為在乎對他好的人。
「可歎木郎君本是個冷酷無情之人,表面卻裝得如此的平易近人。他只是在利用黑川大臧而已。如今這個木郎君,絕不是原著浣花洗劍錄裡邊那麼簡單,很可能像那電視劇裡邊的木郎君,在最後都是很厲害的人。」段譽心道,他對於木郎君有很強的提防之心。
至於為何木郎君沒有派人追擊和攔截段譽,原因很簡單。他在放長線,釣大魚。
段譽的馬遺留在東海之濱。他趁著夜色,趕回東海之濱,恰好見得那匹青總馬還在那裡吃著海岸邊的些微草本植物。
「哎呀,馬兄,你居然沒有被鯊魚吃掉,或者被那些武林群豪宰了吃馬肉,真是運氣不錯!」段譽不由得讚歎道。
青總馬見得主人來了,很歡喜的翻騰跳躍了幾下,然後就很乖巧的站在那裡,等著騎乘。
它如果知道這個主人是經常將它遺忘,而且如此不靠譜的話,多半會吐血三升了。上次在華山,段譽將青總馬拴在半山腰的林子裡,也是如此的大大咧咧。
一聲駿馬的長嘶之聲響起,伴隨著東海之濱的海風和潮汐之聲,段譽策馬急速向泰山方向行去。
「原著之上講述的是,在泰山大會裡,黑川大臧會被武功有成的方寶玉擊敗,然後他為了追尋武道的真諦,就自殺了。至於我所遇到的這些關於此劇情的事情,估計很快也會了結了,到時我就南下,多半就能回到天龍的劇情。
也不知現實裡邊,劇情的偏差會有多少呢?黑川大臧真的改變不了命運,還是會死麼?而那個方寶玉真的會在這麼短的半個月,就變得特別厲害麼?」
在趕路的途中,段譽的心裡思緒紛湧,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他也不會主觀的下達一些結論,只有眼見為實才靠譜,也就是之前所說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在未穿越之前,曾經去泰山旅遊過,不過當時乘著大巴車,根本沒有注意路徑,而如今在天龍的世界裡,宋時的官道已經修得很不錯。
至於在山嶺之間則是許多的棧道,他現在本就在山東一帶,去泰山並不遠,第二天的下午,抬頭遙望,就能夠看到泰山那雄渾的輪廓。
段譽忽然想起了一篇很著名的寫泰山的章,是姚鼐的《登泰山記》,那篇古的具體內容記不清楚,但是裡邊有這麼一句話,是歷久彌新:「蒼山負雪,明燭天南。望往日照城郭,溪水、徂徠如畫,而半山居霧若帶然。」
可惜現在是初夏時節,根本看不到所謂的蒼山負雪,來得季節不對,就算想追尋古人的詩情畫意,也不可得。
前邊有一個酒肆,很是簡陋,稱之為一個棚子也不為過。
不過卻傳來陣陣酒香,段譽好久沒有聞過如此純粹的高粱酒的香味兒,遂下馬走過去。
進去之後,裡邊只有四張桌子,段譽坐在最裡邊。
左前方坐著一個女子,背向著段譽,看不見容貌的美醜,不過看起身形很是窈窕,而且長髮披散如同瀑布,淡綠衣衫也很華麗,應該是個美人。
「倘若這個女子只是背影好看,而容貌醜陋,她是決計不敢如此高調打扮的,待會兒從正面過路的時候,倒要看看她的臉,驗證一下我的猜測。」段譽心裡很無聊的想道。
小二已經端來了熟牛肉和高粱酒,段譽剛吃得幾口,喝得一碗高粱酒,就發生了變故。
此時,右前方那張桌子坐著的五個漢子猥瑣的笑著,過去將那個淡綠衣衫的女子圍了起來。
「你們這是要幹嘛?」淡綠衣衫的女子聲音很清脆悅耳,如同出谷黃鶯一般。
段譽心道:「有如此的聲音和背影,此女子想必容貌是不會差的。」
「居然問大爺們要幹嘛,當然是要找小妞你好好玩玩啊!哈哈……」為首的一個漢子很猖狂的笑道。
「不要這樣……」淡綠衣衫的女子尖叫道。
現在這些漢子已經去動手動腳了。
段譽本來不想英雄救美的,因為這太狗血啦!
「但是我輩俠義之士,怎麼能見得美麗女子落入惡賊之手呢?」段譽心裡這麼一想,當即拍案而起。
段譽大喝一聲道:「住手,青天白日的,你們倒是肆無忌憚啊!」
那五個漢子回頭瞥了一眼段譽,然後又轉過頭去,繼續去有所動作。
段譽見這些人武功很一般,卻如此狂妄,勢必要教訓他們一頓,就拔出赤紅長劍,快步走過去。
忽然,段譽感覺腳下有幾道勁風襲來,他立即施展凌波微波閃避,居然是從桌子底下斬出的兩柄利刃。
然後又從棚子上邊撒下一張漁網來,段譽可不會站在那裡用劍去劃開這漁網,就算是高手被網住了,估計戰鬥力會大幅度的降低。
他巧妙的閃避開,而那五個漢子以及淡綠衣衫的女子已經回過頭來。
段譽看到這女子的臉,頓時反應過來,心道:「這不是紫衣侯的女兒小公主麼?在原著裡邊,這小姑娘脾氣古怪得很,對於方寶玉是又愛又恨,經常加害方寶玉。」
小公主一拍手,那五個漢子都拔出各自的兵器圍攻過去。
原來段譽從進入酒肆開始,就陷入了他們的圈套。
「你喝了那高粱酒,怎麼還沒有事?內力也沒有減弱的跡象。」小公主皺眉問道。
段譽淡笑一聲,道:「此事不足為外人道也,很可能是你買到的假的劇毒。」
「死到臨頭,還在油嘴滑舌,給我擒住他,非得為父親報仇不可。」小公主咬牙切齒的道。
段譽道:「殺你父親紫衣侯的是白衣劍客黑川大臧,跟我有什麼關係?難道你昨天上午沒注意到,我很安靜的站在一塊礁石之上觀戰麼?」
「哼,你當時雖沒有出手,但是卻在後邊幫助黑川大臧殺出重圍,否則群豪們肯定能將黑川大臧擊殺,為我父親報仇。」小公主強詞奪理的道。
段譽也不再跟她爭辯,他明白跟女人爭辯是沒多大效果的,尤其是對於小公子這樣刁蠻任性的女子。
但見紅芒閃爍,段譽隨手出劍,幾招就將這五個漢子擊殺。
匡啷一聲響,卻是之前埋伏在桌子下邊的兩個漢子,拉了一條鎖鏈,赫然將段譽的腳纏住了。
段譽運轉先天實丹境界的內力,奮力的將這兩人扯攏來,各自兩腳將他們踢飛,腦袋砸進牆壁裡,眼見得一命嗚呼了。
沒有絲毫的停歇,段譽就飄然飛躍過去,施展控鶴手,擒拿住小公主。
豈料小公主對他冷笑一聲,地面就塌陷下去,連這裡都有陷阱。
於是段譽就和小公主一起掉下了深邃的陷阱裡邊,段譽運轉神照經內功於週身,打算護住週身經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