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剩下一個月,你打算怎麼過?」赫連寂以輕鬆的口吻,聊天這個話題。
錦年也不想太悲傷,自然是附和著赫連寂的輕鬆。
想了想,說:「我以前就很想,到世界各地去看看,去旅遊旅遊。不過,現在想想,我還是,先把帝城走完吧。」
她一直都在帝城這麼一個小地方走來走去,很少出去。
以前放假什麼的,她都是死宅在家裡的。
啃著泡麵打遊戲,很少出去。
現在隨著年齡長大了,反而覺得死宅的日子無趣了,她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赫連寂想了想說道。
錦年一直不肯坐沙發上,他站著說話也累,直接就把錦年按到沙發上了,然後自己坐在沙發椅背上。
「你確定你可以?」錦年並沒在乎這個,而是上下打量著赫連寂。
這麼一身傷痕纍纍啊,手還打石膏呢!
而被錦年這麼嫌棄一看,赫連寂不幹了,立馬說道:「不要鄙視病號好嗎!」
「不是鄙視,而是蔑視!」錦年一本正經的說道。
赫連寂:「……」
這丫頭,氣死人不償命啊。
赫連寂狠狠白了一眼錦年,氣不過,就用拳頭,打了一拳錦年的腦袋,疼的她哇哇直叫。
兩個人鬧騰著,氣氛還算挺好。
等鬧累了,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赫連寂臉色有些凝重,抬頭,看了看天花板。
又低頭,看著此時在發呆的錦年。
琢磨了片刻,赫連寂這才開口:「錦年,或許有個人,可以陪你到處去走走。」
「嗯?」錦年木訥的轉頭,疑惑的看著赫連寂。
赫連寂對視她,一個字一個字的開口,「紀、安、蓉、」
而錦年的臉色,在這一個字一個字下,變得難看了起來。
眼裡,卻有些失落。
「呵,你說笑了,怎麼可能。」她有些自嘲的說道。
讓紀安蓉陪她四處走走?
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紀安蓉簡直恨透了錦年,巴不得錦年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還陪她到處走走?
癡人說夢!
錦年心裡還在想,如果現在去告訴紀安蓉,她只剩下一個月多,不到兩個月的生命了,紀安蓉應該會仰天長笑,然後放煙花慶祝吧。
她這個對於她來說,是個恥辱的存在,終於是要消失了,她能不高興嗎?
「你幫我跟她說,我在過一個多月就要死了,讓她安心吧,可以快樂了。」錦年的語調裡,有些嘲諷。
不過,是自嘲多過於對紀安蓉的嘲諷。
她的存在,是她的恥辱,她懂得,也明白。
「你這話……怎麼說的……」赫連寂皺眉,顯然不滿意錦年的話。
他看了看錦年,遲疑片刻,最後說道:「夫人在上個月就已經回來了,現在就在帝城裡。」
一般情況下,赫連寂叫紀安蓉還是叫夫人的。
畢竟,名義上,紀安蓉還是老爺子的夫人,是zk的夫人。
「哦,那你剛好方便跟她說。」錦年明顯情緒有些停頓,卻還故作冷漠的說道。
心裡卻一跳一跳的。
我這個恥辱,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那麼你會開心了嗎?
我希望,你以後會是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