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你的目的是這個啊。」赫連寂說著說著,自己在那邊笑。
而錦年卻絲毫不給回應。
赫連寂就好像自己在演獨角戲一般。
他面容上並不好看,甚至心裡都有一種受傷的感覺。
不過,既然話語開了頭,那麼他就會繼續說下去。
歎息一聲,說:「其實你從一開始就討好我,其實是計劃好了。找個機會,離開這赫連山莊。
等到出了這個地方,你會讓我帶你去人多的地方,然後趁機逃走。」
赫連寂把之前錦年的想法和計劃,全都猜測了出來。
而且是完全正確的!
轉頭,臉上帶著笑意,看著錦年,語調輕鬆雀躍了起來,「我說的,對不對?」
只不過,赫連寂這樣的輕鬆雀躍,並未維持多久,面容就僵硬了下來。
因為,哪怕他換了語調,可是錦年卻依舊無動於衷。
側著身,目光無焦距看著前方。
而那隨意擺放的左手上,白色紗布,異常的刺眼。
「不過,我現在也可以帶你出去走走的。」赫連寂又說,目光卻緊緊的盯著,錦年左手上的白色紗布。
在之前,錦年最想要的就是赫連寂的這句話。
但是,只是在之前。
之前,她可以討好赫連寂,可以聽話,可以偽裝。只是為了能夠出了這,警衛森嚴的山莊,出了這裡,到了外面,就有很多辦法可以逃離,可以回去找權少傾。
可是……
他已經不在了,她千方百計的離開。
然後呢?
然後她該去哪裡?
沒有權少傾的世界,讓錦年好迷茫,好害怕,好孤獨。
無路可去,無家可歸。
而她,唯一的願望,唯一的念想,只是想去另外的世界去陪他,去找他。
上天入地,只要有他,她就要去。
可是……
她沒有辦法,她連選擇死,都不能。
瞧瞧,她現在是有多可悲啊?
連死都不能。
「呵,呵,呵呵。」想著,錦年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
而赫連寂說了半天,她都沒有反應,現在見她有反應,他立馬激動了起來。
湊近去看,卻見那一張小臉上,滿是淒涼悲傷。
「赫連寂,我連死都不能。你還要讓我如何?」她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
而每個字,都好像是鋒利無比的利刃,狠狠的捅進赫連寂的心臟深處。
痛不欲生。
他赫連寂,五歲被丟棄在意大利街道上,為了活下去,去偷東西,去搶食物,被人打,被人虐待。
哪怕是被人打的奄奄一息的時候,他從未有過妥協,也從未有過這樣尖銳的疼痛。
可是如今……
一個女人,簡單的一句話,卻讓他痛不欲生。
該冷笑的,是不是他?
「錦年……」他突然開口,看著她,靜默了片刻,再度開口:「是不是,你連死,都不願意都在我身邊?」
「是!」毫不猶豫的回答,戳中赫連寂已經傷痕纍纍的一顆心。
她倔強的昂起頭,「我這輩子,只在一個男人的身邊。這個男人,就是權少傾!
也只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