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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誤，口誤，純口誤！」高平汗流浹背地解釋。
「口加個勿……」申勇在一旁假裝望天插科打諢增加氣氛。
「……」
「那啥，小刀樂，算哥求你……」高平嬉皮笑臉假裝之前啥也沒發生。
「小？誰小？哥？誰是哥？」李鄭美媛冷笑。
「這個那個那什麼……」高平一邊擦汗一邊支吾著。
「這麼早就掛上打烊的牌子了？」
門響，少女走了進來，一句話就結束了高平的尷尬與無奈，但也開始了另一段的尷尬與無奈。
李鄭美媛上下打量少女，微微一笑，低聲對高平說：「長得這麼標緻的一個姑娘，你忍心拒絕？收了吧收了吧，年齡與你般配，相貌嘛……就算是一朵鮮花插在你上，也是鮮花自己樂意怨不得別人。」
「什麼叫插在我上？」高平火了，「要插也是我插……」
李鄭美媛咳嗽了一聲：「別越說越下道啊。」
高平也意識到這話不自覺地就往兒童不宜去了，一臉尷尬。
好在聲音夠低少女沒聽到。
「不掛牌子打烊你們怎麼比試呢？」申勇微笑解釋，「引來一群人圍觀拍照什麼的也不太好吧。」
「拍照？」少女一臉不解。「誰會拍這種照片？」
「聽說你的功夫不錯？」申勇說，「能讓我哥說出不錯兩個字的人，一定是極厲害的高手。人多時動起手來我怕你被閃光燈照花眼。」
「我怎麼會在人多時動手呢？」少女依舊不解。
申勇很無語地看著高平，眼神中充滿了同情，那意思似乎說你被這麼一個難纏的主兒纏住也真是夠可憐的，節哀了吧。
「所以為了我們的比試創造一個安靜的場合，才要及早關門啊。」高平忍不住說。
「哦。」少女點頭，然後繼續不解：「可我沒說我們要比武啊！你功夫那麼高和我動手不覺得有一種欺負人的慚愧感嗎？」
高平徹底無語。
李鄭美媛早呵呵地笑了起來，衝著少女豎起了大拇指。
「那你要和我比試什麼？」高平沒好氣地問。「你要說比針線活兒什麼的我立刻把你一腳踢出去。」
「那玩意兒我還真不會。」少女呵呵地笑，「我和你比酒量。」
「姑娘你瘋了吧？」高平嚇了一跳。
「有意思！」李鄭美媛卻笑了起來，「高平，這回你就是趕我走我也不走了，這場面我可得好好見識見識。小姑娘，看你模樣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能有多大酒量？」
少女慢慢豎起一根手指。
「一斤？」李鄭美媛笑著問。
少女搖頭。
「一壇？」李鄭美媛目光有點凝重了。
中式的大酒罈子，裡面裝個十斤二十斤酒的也不稀奇。這少女要有這種酒量那可真是稀奇絕頂了。
少女搖頭。
「那是？」李鄭美媛搞不懂了。
「一天。」少女嚴肅認真地說。
「真沒聽過這種計量單位。」申勇在一旁搖頭而笑。「哥，你有把握嗎？」
「笑話！」高平哼了一聲。
「小丫頭，先說好了，我家裡酒倒有的是，但那可都是一分錢一分貨買來的。」他說，「拜不成師混個酒飽的主意你最好別打。」
「有pos機嗎？」少女爽快地從衣袋裡抽出一張信用卡。「我先把你們店裡所有的白酒都買下來。」
「喲呵！」高平樂了，「大氣！哥就喜歡這樣的！小勇，拿pos機過來，咱們做生意！」
「好說。」申勇從前台取出pos機放到桌面上。這小東西是章慶東早給準備好的，不過開張這麼久也沒人拿信用卡付過賬，倒是一直沒有用過。
「它的第一次交給你了。」申勇算好了價後笑著把pos機推到了少女面前，然後眼神曖昧地看了看高平。
感覺這話不是在說pos機倒像在說高平一樣。
少女微微一笑直接刷。
一萬多塊，眉頭也不皺一下就刷了。
「你看清楚價錢，回頭別上物價署告我去。」高平說。
「徒兒不敢。」少女衝著高平笑。
「少扯淡，別以為哥會被這區區幾個小錢收買。」高平哼了一聲，找了張桌坐了下來。「咱們事先說好，願賭服輸，到時你輸了可不能耍賴皮。」
「您放心。」少女點頭。
「小妹妹，搞了半天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李鄭美媛問。
「拜師的時候我就會說了。」少女說，「別說姓名，生辰八字什麼的只要師父要我就給。」
「只要師父要你就給？」李鄭美媛笑了。「你這位准師父可不是正人君子啊！」
「無所謂啊，我要向他學的是功夫又
不是人品。」少女的回答把李鄭美媛也治了個夠嗆。
「媽蛋你這說法好像我人品有多不良似的？」高平可不幹了。
「咱們能不能開始比試了？」少女皺眉。
「哎喲她還來了勁了！小勇，上酒！」高平擼胳膊挽袖子，模樣頗有幾分家母風範。
李鄭美媛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微笑注視著這一男一女，心裡忍不住想：這丫頭到底是什麼來路？申勇說得對，能讓高平說出不錯二字，小姑娘的功夫一定非常之高。這樣的姑娘天香會不可能不知道啊？
難道……
她的臉色突然一變，下意識地想站起來，但見到申勇將酒端上桌為兩人倒滿杯後，又壓住了衝動老實地坐在那裡沒動。
不可能吧？能這麼巧？
酒倒了滿杯，在杯口處微微動盪。一男一女兩人目視對方，眼中目光複雜。
「你先來？」高平伸手示意。
「承讓！」少女一抱拳，標準的江湖路子武術家風格。
然後兩隻手一起捧著杯子端了起來，右手握杯左手展開托底，向著高平虛敬一下，一口飲盡。
依足了老派做法啊！李鄭美媛感歎著。同時，心中那一點想法因為少女的動作而變得更加肯定了。
高平啊高平，看來你招惹到傳說中的「那個」組織了啊……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呢？
是這個組織要向你出手了，還是說這只是單純的個人行為？如果是後者，你可真得把握住機會了，否則的話……
她微微皺眉，想要過去提醒高平什麼，但此時高平與少女之間已經不容再有他人插手插言插任何東西了。
高平抓起杯子，也是一口就干了個底朝天。
酒是真辣，真嗆。
高平並不是飲中高手，平時頂多喝幾口啤酒什麼的。對於白酒，沒沾過，這是第一次喝。不過他身為堂堂魔王，這一點凡人尋找麻醉用的飲料對他來說不可能有多大威力。而且就算不論他身上的魔力，單說經過幾次女神的改造，也足以讓他的身體有著超強的酒精承受力。
申勇急忙給二人再滿上。
少女真不含糊，舉杯又是一口乾。
高平也只得跟著。
兩人這麼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下去，沒多久就喝掉了六瓶酒，不過兩人的臉色都沒有一點變化，既沒再白一些也沒再紅一些，足見這點酒還根本沒能把他們怎麼著。
「行啊姑娘。」高平呵呵一笑。
「彼此彼此。」少女也呵呵一笑。
不過老實說，這麼喝下去高平真有點受不了。不是承受不了酒，而是太無聊。
「小勇，有什麼花生米小拌菜什麼的不？弄點過來下酒。」
「喲，喝酒還得就菜啊？」少女笑了。
「我這是照顧你好吧？」高平直翻白眼。
「有酒有菜有師父陪著，這真是痛快的人生啊！」少女笑了。「好，吃吃喝喝更夠味。」
「好說。」申勇微笑起身，沒多久就端來了好幾盤。
花生米涼拌菜這種東西，店裡冷櫃中是常備著的，雖然每天備的都不多，但足夠這兩人吃幾頓了。
兩人也不管那麼多，直接吃吃喝喝起來。一開始還都不說話，只是比酒力，但最後卻忍不住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來。
李鄭美媛和申勇也加入了進來，吃吃喝喝，隨便聊聊。
就這麼連喝帶聊一直到半夜十二點多的時候。
「話說你也真是膽大啊！」高平嘴裡叼著半條魚說。「你一個人就敢闖聖英齋總部？」
「那算什麼！」少女一拍胸脯，在白色休閒衫上印出一個油手印。「姑奶奶我當年十二歲的時候就生擒過一個持槍連續殺人犯！」
「厲害。」李鄭美媛稱讚。
「你跟白飛什麼過節非要找他？」高平問。
「我常去的一個小店，老闆的弟弟本來也算是個小富人，生生被白飛用下流手段黑走了店面，最後落了個跳樓自殺。」少女把桌子拍得轟響。「姑奶奶我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這事就肯定不能饒了他！法律治不了他，姑奶奶我來治！」
「好！」高平豎大拇指，一臉壞笑。「衝你這豪爽，再乾兩杯！」
「來，不幹的是龜孫子！」少女一臉興奮，抓起杯就喝。
李鄭美媛在一旁看著，微微搖頭。
這丫頭，已經喝到份上了。
好再來餐廳裡面熱鬧無比，外面卻是一片寂靜。
但於這寂靜之中，卻有一種陰森的氣氛在慢慢地擴散。在步行街黑暗的一角中，有一夥人靜靜地立在黑暗之中，無聲無息地等待著。
有一隻流浪的貓從這裡經過，突然間警惕地弓起了身子，望著那黑暗處豎起了全身的長毛，怪叫幾聲。
一道凌厲的眼神從黑暗中閃亮，那隻貓竟然嚇得嗷地叫了一聲，飛也似地跑了！
「看來他們是不會出來了。」黑暗中一個聲音緩緩響起。「那麼我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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