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之下,兩米多高的巨漢把門人揪著領子提了起來。
「是高平,是高平!」門人嚇得大叫起來。
「高平?」巨漢臉上有愕然之色,扔下門人後來到邊關面前仔細查看,皺眉大怒。
「竟然趁朔爺外出來偷襲,太不要臉了!」他大吼,掏出電話就打。
「老劉,把哥兒幾個都叫來吧!出大事了!」
電話打完,立時瞪眼衝著一眾愣在那裡的門人吼:「還傻著幹啥?快把老邊送醫院啊!」
院裡立時一通忙亂。
十分鐘不到,便有三輛豪華轎車開進了院內來到噴泉廣場前。三個一身名牌一看就是富商大佬的人物分別走下車,來到巨漢面前。
「老張,出了什麼事?」其中一人問。
「大事!」巨漢面色陰沉,「那個什麼高平竟然趁朔爺外出的空兒跑過來打傷了邊關!」
「打傷了邊關?」三人都是一臉愕然。
「他能正面和邊關對抗?」一人凝思後謹慎地問。
「什麼也別說了。」巨漢一擺手,「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來了,咱們要是還忍氣吞聲,今後還有什麼臉在江湖上混?」
「可伍哥特意關照過……」一人有些猶豫。
「伍哥他是沒想到會有這種事發生!」巨漢吼了起來,「被一個小高中生單槍匹馬跑過來,踢倒了門打傷了人我們四大座首卻一聲不吭,還要臉不?白飛那小子當初在咱們四個的地盤撒野也就罷了,畢竟那是自己人,朔爺也關照過咱們不用理他,但這回算怎麼個事?」
「是不能忍了!」三人中一個面色陰冷的點頭。「否則這事傳出去,咱們四個的臉面倒無所謂,只怕是朔爺臉上也不好看。」
「這個高平,這是直接過來打臉啊!」另一個也是一臉忿然之色。「不把他幹翻,咱們幾個也不用再混了!」
「就這麼定了。」最後一個也表了態。「必須出手!」
「好!」巨漢冷笑,「集中咱們手下的精銳——普通兄弟就算了。兵貴精不貴多,咱們四個親自上!」
「伍哥來電話了。」這時,其中人一的電話響起,拿起看後,那人面色凝重。
「放免提,先接起來聽聽伍哥是什麼意思。」一人說。
電話接通,那一邊的伍千嘉語氣急促:「你們都知道這件事了對吧?按兵不動,誰也不許衝動!一切等朔爺從省城回來再說!」
「這是朔爺的意思嗎?」巨漢問。
「朔爺已經登機並不知道這件事。」伍千嘉說,「我正在趕回來。你們保護好各自的場子,誰也不許生事,明白嗎?」
「明白了。」巨漢應聲。
「老張,咱們?」掛了電話後,拿電話的那人疑惑地望向巨漢。
「咱們各回各家。」巨漢緩緩說道。
但剎那間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濃重的殺意,補了一句:「今晚帶齊人在我那裡匯合。」
「明白了!」
伍千嘉不是朔爺,雖然他是朔爺的臂膀之一,但他仍不是朔爺。他的話有一定約束力,但只是「有一定」。
當臉面被人疼打,當尊嚴被人踐踏,朔爺的一句話可以讓聖英齋所有強者壓制怒火忍耐下來。
但伍千嘉不成。
此時,高平擺脫了章金薇以突然想起家裡還有事為借口開車跑路,來到了好再來。
已經快到中午的飯口,李萍正愁眉苦臉。倒不是擔心沒有生意可做,是擔心正有顧客時那幫檢查這檢查那的大老爺又衝進來打擾。
「該幹什麼都幹什麼去!」高平一進店就揮手衝著閒坐四周的服務員們嚷嚷,「一會兒就中午了還不準備好做生意?」
「平子哥,大家是怕那些人又來……」王小英怯怯地說。
「來什麼來?沒事了。」高平擺了擺手。
「都解決了?」申勇和李鄭美媛走了過來問。
「解決了,解決得不能再解決了。」高平嘿嘿一笑。
「那就好。」申勇鬆了一口氣。
「你們這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什麼呢?」李萍一臉的疑惑。
「我找人把那些難纏的鬼都打發了。媽你就放心營業吧,不會再有人來騷擾咱們了。」高平拍著胸脯保證。
「你?」李萍一百八十個不相信。
「我當然沒那本事。」高平衝著老媽嘿嘿笑,「但我師父他有本事啊!打幾個電話就把一切都給解決了?」
師父?李鄭美媛心中一動。
對於神秘的高平,整個天香會中所有知道他的人早就有諸多猜測,但沒任何一條能證實。今天高平自己提起「師父」來,自然引起李鄭美媛的興趣。
申勇似乎看透了李鄭美媛的想法,微微一笑低聲問:「感興趣了?」
「他師父是什麼人?」李鄭美媛趁高平和李萍對話的空,把申勇拉到一邊小聲問。
「我如果說是神仙你信不?」申勇認真地說。
「
你什麼時候也學得跟高平一樣沒個正經了?」李鄭美媛沒好氣地說。
「其實根本沒有這麼個人。」申勇笑了笑。他心想:有時實話確實沒有謊話像實話啊!
「不想說就算了。」李鄭美媛哼了一聲,突然盯著申勇又來了興趣:「話說你師父又是個什麼人?」
「我師父不是人。」申勇笑著說。
「欺師滅祖遭雷劈!」李鄭美媛急了。
雖然說如今社會的風氣是學生一點也不尊敬老師,但身為一個武者對於「師父」這個概念還是拿捏得極有分寸的。作為自己一身本事的傳授者,那個稱呼中帶「父」字的人,便必須真如自己的父親一樣去尊重。
「我是在夢中學的藝。」申勇嚴肅地說,「所以說我的師父極可能是位神仙,而真的不是凡人。」
李鄭美媛哼了一聲。
「那我再問你件事——白飛的事真是你和高平兩個人解決的?白飛現在人呢?」她問。
「白飛現在無處不在。」申勇笑了。
確實,已經被燒成了灰再由灰被燒成了氣估計已經完全化解成了粒子之類最小微粒的白飛,四散之後隨風到處飄落,也算是「無處不在」了。
李鄭美媛一陣惡寒,隨後在心裡覺得申勇和高平一樣的可惡,不想告訴自己的事只消說不方便透露就行了,卻非拿這些話來調戲自己。
物以類聚!她在心裡腹誹。
愉快的談話時間之後,就是恢復了正常的午間營業。步行街上人來人往,之前的不快早已被人們淡忘,進店消費的人群一撥接一撥,李萍忙碌起來之後也立時忘記了之前的鬧心事,臉上又恢復了慣有的笑容。
「哎不對呀!」她突然瞪著高平,「你小子怎麼又沒去上學?」
「呃……這個……」高平做沉思狀,然後豎起食指。「我查了一下黃歷,今日高中生不宜上學……」
「滾蛋!」李萍劈頭一巴掌拍高平腦瓜頂。「黃歷上寫沒寫好再來今天宜不宜營業?」
「宜!」高平揉著腦袋認真地說。
「平子哥你瘋啦怎麼也管自己媽叫姨呢?」忙碌中經過此處的王小英詫異地來了一句。
「別亂湊熱鬧!」高平翻了個白眼。
這時店門打開,一個長睫毛大眼睛留著齊耳短髮的小美女走了進來,服務員立時上前熱情地打招呼:「歡迎光臨,本店暫時沒有位子了,您是稍等一下還是?」
小美女目光四顧,立時看到了正在前台和老媽聊天的高平,眼睛一亮:「我找他!」
服務員一怔:「您確定不是來找我們申經理的?」
「什麼神經理,我還找神經病呢!」小美女白了她一眼,逕直向著高平走過去,啪地一拍他肩膀,樂了:「師父,這回我看你還往哪裡逃!」
李萍一怔,高平也一怔,回身一看腦袋立時大了三圈:這不就是獨闖聖英齋的那個彪悍虎妞嗎?怎麼竟然找到這裡來了?
師父?李萍聽到這稱呼一怔。
眼看著這麼個小美人奔自己兒子過來,李萍心裡是美得很。這小美女雖然裝扮得像個男孩子一樣,但漂亮是真漂亮,而且和章金薇相比少了一分令人擔憂的媚氣,李萍看著是覺得挺順眼的。
但「師父」是怎麼個稱呼?
「姑娘我和你很熟嗎?」高平一咧嘴,「我好歹算是救你一命勝造了三級浮屠吧?你要真感恩就讓我消停消停成不?」
「不成。」小美女一個勁兒搖頭。「你不收了我我這輩子天天跟在你後邊看誰有耐心。另外,那是七級浮屠好不好?」
「我就喜歡三級你管得著嗎?」高平一臉邪惡。
「怎麼跟人家姑娘說話呢?」李萍拍地照兒子後腦勺一巴掌。
你個死孩子,這麼漂亮的姑娘送上門來了你不好好跟人家相處這滿嘴跑的什麼跟什麼呀!真讓你老娘我跟你著急!
「您是?」少女虎是虎但不二,立時看出李萍和高平關係不一般。
「我是他媽。」李萍笑著說。
「伯母好!」少女立時立正稍息向前看齊鞠躬九十度來了個全套的問候大禮。
「好好好!」李萍笑得合不攏嘴。
這丫頭外形是假小子些吧,但這麼懂禮貌一看就是家庭教育極好的。李萍琢磨來琢磨去,隱約覺得這個似乎比上一個要好一點。
不過這種事情還是得兒子來決定的,畢竟是年輕人的事嘛!
她自顧自在前台胡思亂想時,高平已經將少女拽到了一邊,皺眉瞪眼問:「你怎麼這麼擅長直接殺到別人家門?」
「我把一個聖英齋的人揪著領子提到半空,他就全說了。」少女一臉得意地悄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