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樓的國度名叫「獄神國」,名字挺響亮國家挺貧窮。高平和花彩在死獄界獄神國中一呆就是半個多月,這期間西樓曾經向高平進獻過不少他認為的珍饈美味討好主上,但高平一看到那些被陰氣環繞的東西就立刻食慾全無,忍不住想到獄鬼們是愛吃人肉的蠻蕃心裡不由嚇了一跳,追問之下西樓賭咒發誓這絕對不可能是人肉,而是獄獸肉。
高平感覺那也挺夠嗆的。
還好有秦易給的還元丹,不然高平還真就得餓著肚子了。
這天高平閒來無事在城裡轉悠了一圈後想去看看花彩到底修煉得怎麼樣了,卻見城裡一下亂了起來,一隊隊獄鬼跟火燒屁股似地往外跑,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他一把揪住了一個獄鬼問:「怎麼了,急著搶老婆去啊?」
「主上!」獄鬼恭敬而焦急地回答,「獄王傳來命令要我們全體出動說是有強敵攻上門了!」
「強敵?」高平一怔,隨即大步向外而去。
強敵殺你們為幫鬼孫子我倒管不著,可別想佔了我這好不容易到手的修煉聖地!
快步衝了出去一聲呼嘯,刃羽飛雕便立時自遠處飛了過來。他一躍跳上雕背向著城門處飛去,只見城門處熱鬧無比地打得正歡,上千名獄鬼正大呼小叫操弓控箭往天上發射,西樓則不斷大吼著一拳拳打出一道道陰氣向著空中一人猛攻。
天上,一個白衣綠裙的女子如仙子下凡一般飄然而動,獨自面對一道道箭雨。她目光冰冷微微皺眉,也不使用什麼道器,只是輕輕揮手便有一道道飄渺的音波在她身周圍輕輕飄蕩,將近身的箭矢與陰氣拍散。
女子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年紀,相貌並不算有多出眾,但卻有一種別樣的風姿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她氣質典,頗有古風,讓人看了不由立時就能想到「端莊、秀麗」這樣的字眼兒。
「你們不是我的對手,乖乖退開我可以饒你們不死。」她緩緩開口,語聲之中帶著一絲焦躁不安,但卻還在盡量保持優。
「都給我住手!」高平大喝一聲,乘著刃羽飛雕飛了過去懸停在城頭,西樓一看高平殺來立時叫了起來:「主上駕臨,我軍必能大勝!」
「閉上你的狗嘴!」高平低頭就罵了一聲。老子過來是講和的你上來就先搞個敵我分化,這是盼著我跟這位大姐交手是不是?
隨即衝著當空飛舞的女子抱拳一禮:「這位大姐,這幫鬼崽子怎麼得罪您了?您跟我說我替您教訓他們。」
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女子腳下,發現竟然根本沒有什麼飛劍飛刀之類的道器,竟然是憑著自身法力飛天。這可就厲害了,絕對是一個比梅青蘿還要強大的角色。
「你……」女子看著高平,卻是一臉的驚訝,顯然不大明白一個正常的人類怎麼就成了一群獄鬼的主上。
「大姐,我也是仙門弟子,到這裡歷練之時順便就收服了這一群不知死活的鬼東西。如今他們的這個獄神國卻已經是小弟的地盤了,大姐對這種貧弱小國應該不會看上眼吧?」高平嘿嘿笑著套近乎。
他真是怕這女子知道有獄神殿的存在而來搶奪。憑這女子的本事,只怕自己加上整個獄神國的獄鬼都沒什麼勝算。
「小兄弟你誤會了。」女子搖了搖頭,淡淡地一笑。「我並非要征服這樣一座獄鬼之城,而是感應到我女兒的氣息在這城中,所以……」
「女兒?」高平一驚,忍不住打斷了女子的話:「您女兒難道是叫花彩?」
「你認識她?」女子一喜急忙點頭。
我了個去的,這輩分可弄錯了!
高平一腦門子的汗,急忙抹了一把後站在刃羽飛雕背上衝著女子連行了好幾個鞠躬禮,嘴裡叫著:「那啥,阿姨您別見怪啊,我是看您長得實在太年輕了就好像是一個大姐姐一樣才出口亂叫的。」
女子卻被他逗笑了,微微搖頭說:「你的嘴可真甜。難道你是彩兒的朋友?」
「啊。」高平急忙點頭,一陣手忙腳亂差點從刃羽飛雕背上掉下去,尷尬地說:「阿姨您跟我來,我這就帶您去見彩兒。」
說著沖西樓瞪了一眼,乘著刃羽飛雕向著城內而去。
「恭送主上回宮!」西樓急忙誠惶誠恐地領著一群獄鬼跪倒在地猛勁兒磕頭,心說誰知道這個女人是主上女人的媽啊!早知道借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和她動手啊……
「小哥如何稱呼?」女子飛在刃羽飛雕身側,友善地向高平發問。
「阿姨您可別這麼叫我,搞得我是相當的不好意思……」高平嘿嘿一笑,「我叫高平,您要不就直接叫我名字,要不就叫我平子——我爸我媽就這麼叫我。」
「好呀。」女子笑著點頭,「我叫玉淑,是造化門的人。」
「玉姨!」高平急忙恭敬地點頭行禮。
「平子,你年紀輕輕便已經是術師一階境界穩固,不知令尊是哪一位高人?」玉淑問。
「這個……」高平一咧嘴,想來想去想到了一個不算是謊話但又能解釋過去的說法:「我爹我娘都是普通人,而且他們都在另一個世界裡……」
「抱歉……」玉淑急忙道歉。
總算混過去了又沒咒到老爹老媽……高平暗自擦了把汗。
「那麼你的本事?」玉淑忍不住又問。
「我算是半個紫銅門的人吧。」高平笑著說。「不過並沒有正式加入
門內,只算是……私是門主的私人朋友吧。」
「原來是秦門主的友人。」玉淑一點頭,「平子,你是怎麼和彩兒認識的?」
「這個說來話長了。」高平心想這可是一個拉近兩人關係的好機會,立刻將那天的事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聽得玉淑心驚肉跳臉色大變。
「好險好險!」玉淑手捂著胸口面色有點蒼白地感歎著,「還好有平子你及時出手,不然我只怕是再見不到這個小丫頭了……」
高平見她眼中隱約有淚光閃動,卻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媽。
「唉,兒行千里母擔憂啊……」他也忍不住感慨起來。
「這話說得卻是精闢。」玉淑緩緩點頭,衝著高平感激地一笑:「平子,可真是多謝你了。不過你們兩個留在這個獄神國中不走卻是為何?」
「您來了就知道了。」高平引著玉淑落到了獄神殿前,玉淑抬頭打量著這陰森的宮殿卻並沒有什麼感覺。藍吉兒說得果然不錯,再厲害的修仙者也是發現不了獄神殿的秘密的。
這樣高平也就放心了許多。他跳下刃羽飛雕的背,引著玉淑向內而去一路來到了獄王寢室前,指著裡面說:「玉姨,彩兒正在裡面修煉。這些日子她一直就這麼修煉也沒出來。」
「在這裡修煉?」玉淑不大能理解女兒這是抽什麼風,怎麼跑到一個獄鬼的國度裡專心修煉起來。但她突然心中一動:「難道說大戰之後她有所感悟,是要突破境界?」
聲音卻帶著顫抖之音,足見其心中激動無比。
就在這時,一道道澎湃的仙氣波動卻自門內傳了出來,高平倒沒感覺到什麼,玉淑卻是臉色大變激動無比,捂著嘴帶著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快步後退,竟然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成功啦!」就在這時,屋裡卻傳來了一聲歡呼,正是花彩的聲音。
「怎麼個意思?」高平一怔。
「豬腦袋!」藍吉兒這時彈了出來,冷哼一聲。「花彩藉著這裡的力場已經成功突破了十階術士的極限,如今已經達到了術師之境!」
高平心中一喜。
「比你還要差一些。」藍吉兒說,「你的情況與他們這些真正的修仙者又不同。」
反正是變厲害了就是!高平欣喜無比,也不顧許多禮儀一把拉住了玉淑的手往裡就走。
「玉姨,天大的好事啊!你這再一出現彩兒就是雙喜臨門非高興死不可!』
他推門就走了進去,只見大床之上的花彩全身湧動著一道道飄渺的仙氣,正興奮地在柔軟的床上連蹦帶跳,一見高平進來立時欣喜地叫著:「平哥哥,我已經……」
但一看到被高平拉進來的玉淑,小眼睛立時就直了,一屁股坐在床上半天沒動彈。
「娘……」好半天才膽怯地囁嚅了一聲。
「你這個死丫頭!」玉淑看著女兒,眼裡滿是淚水,一步向前飛了過去一把就將花彩抱在了懷裡。「死丫頭,擔心死娘了!下次你再敢偷娘的道器出來亂跑看娘不打死你!」
「娘,彩兒不敢了……」花彩抱著玉淑,不由也哭了起來。
「行了行了!」高平可受不了這樣的場面,想起自己老媽的他擦了擦眼淚打斷了兩人,「不是都好好的嗎?彩兒竟然突破了極限達到了術師境界,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你們兩個還哭什麼?應該慶祝,慶祝!」
「對,是應該慶祝!」玉淑拉著女兒飛下了床落到高平面前,竟然對著高平飄然一禮拜了下去:「多謝高公子大恩!」
「玉姨您這是幹什麼?」高平嚇得急忙過去扶起,臉色通紅地說:「我和彩兒可是……可是……可是朋友啊,您是長輩怎麼能向我行禮呢!」
「平哥哥,你不懂這對我們母女的意義啊!」花彩也是相當的激動,「如今我也成了術師,門內那些惡人再想要輕易欺壓我們就不容易了,娘也可以揚眉吐氣地面對那些看不起我們的傢伙了!」
「那也不用這樣,咱們誰跟誰啊!」高平咧著嘴說。
「大恩不言謝。」玉淑擦了把淚,淡淡一笑。「平子,今後玉姨一定將你和彩兒一樣看待,你若有什麼事玉姨拼了性命也一定會為你出頭的。」
「玉姨你這就太客氣了。」高平笑。
「玉姨身邊也沒帶什麼像樣的東西,這一顆『凝元天天丹』就勉強算是個見面禮。」玉淑一邊說著一邊抬手不知從哪裡變出了一個晶瑩的玉盒,拉過高平的手就塞了進去。
「這哪行呢?」高平急忙要拒絕,但這時花彩和藍吉兒卻同時開口,一個說:「平哥哥你不能拒絕快收下吧!」一個說:「這可是好東西不能錯過!」
「你若不收可就是看不起玉姨的薄禮了。」玉淑把面孔一板。不過她板起臉時也是一副典高潔的樣子,讓人怕不起來。
「那我就收下了……」高平嘿嘿笑著將玉盒揣了起來。
「這裡面的丹藥很不了起,能大幅度提升術師的法力,對於突破境界也有極大的幫助!」藍吉兒眼睛裡閃著光,盯緊了高平口袋裡的玉盒。「這顯然是造化門中的獨門修煉丹藥,是不可多得的寶物。高平你把它給我,我可以換給你一件更厲害的武器,能讓你的力量再次提升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