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親愛的,生日快樂哦。
她音線平滑,沒有激動,沒有驚歎,尾音婉轉的撒嬌自然得好像沒有經過排練。
卻因為她第一次稱呼他「親愛的」而讓他覺得她的聲音猶如天籟。
她在笑,喉嚨裡,眼角,眉梢,都在笑。
她彎著的唇離他遠了些,慢慢退開,剛剛那一點溫熱的觸感還在嘴角未曾消弭,已經像塊炭一般越來越燙。
他伸手摸了唇角,此時深幽的眸光鎖住她的瞳仁,想看見她的心虛。
看見的,卻是她毫不膽怯的愉悅。
她又像方才一樣,坐回了之前的樣子。
左手托著腮,小嘴巴時而噘著,時而歪著,眼睛卻直直的看著他。
看他遲遲不到筷,南心支了支下巴,「不要嘗嘗我的手藝嗎?」
「為什麼要?」
「長壽麵呀。」
南心拉著椅子往楚峻北身邊靠了靠,拿過他手裡的筷子,從湯裡挑起面絲來,小心的打著圈,捲好了餵進楚峻北的嘴裡。
她的手捧在面邊上,生怕掉了似的,「小心點吃哦,別咬斷了。」
楚峻北想著晚上她和顧展唯出去時的情景,很想把她推開。
可是他卻木訥的張嘴,吃麵,她說小心點,他便小心點。
她說別咬斷了面,他便一根面也沒有咬斷。
或許是寂寞太久了,所以他才會在這個時候被南心蠱惑。
這屋子一直都只有他和gucci。
從和沈玥昔分開,他便養了這條狗。
有時候甚至會覺得狗比人好,它們永遠都會忠心,不會背叛,gucci不管怎麼樣,也會回家來。
而且聽話,他若是讓它蹲在身邊,它會一直蹲在他身邊一直陪著他。
有時候習慣了家裡只有他和gucci,突然有個女人闖進他的家裡,便沾染上了別的味道。
味道這種東西很難消除。
一點點的鑽進鼻腔裡,接著就是滲進細胞,有時候會因為這種味道而懷念遺留下味道的那個人。
現在的南心格外美好,不管是容顏,還是聲音,抑或態度,楚峻北都挑不出來哪裡有毛病。
他想了想,有個陪他過生日也是好的,兩年沒有過生日了,「我讓五洲送點餐過來,你在這裡陪我吃。」
「啊?」
「我今天太忙,還沒吃晚飯。」
他好像說過他不餓?這轉變真是「那我再給你做幾個菜吧?」
「不!」楚峻北眼眸中一道嫌棄的流光幾不可察的掃了南心一眼。必須馬上拒絕,他可不想過生日的時候連頓飯也吃不好。
又不是沒見識過,他瞭解南心根本不是做菜的那塊料,等會又是哭啊鬧啊的說他沒生過她沒養過她可叫人受不了。
楚峻北吃完麵便拿起手機撥電話出去,在五洲訂了餐。
南心站起來收碗進廚房,楚峻北一個人坐在飯廳裡無聊,也站起來跟著她走進去。
水龍頭的水放開,嘩啦啦流下來,南心在抹布上擠了些洗潔精,在碗和筷子上抹擦,泡泡在水龍頭下被沖走,手指在碗上撫過可以聽見「滋滋」的聲音。
楚峻北靠坐著水槽側面那一面料理台,看著南心洗碗。
她像個很會做家務的妻子,樣子很賢惠。
他的手拉著她的頭髮,繞著玩,沒打算跟她吵架,今天也不想問關於顧展唯的事。
她又沒有夜不歸宿,而且還帶了闖闖和周姐一起去。
暫且饒過她這一回,心裡這樣想著,高興的心緒便濃了些,「怎麼知道我生日的?」
「你猜。」她洗好了碗,便拿紙擦乾了手,一轉身就在楚峻北的鼻子上點了一下,眼裡還狡黠的閃著光。
他捉住她的手指,握在手心裡,「你學過岐黃之術,會算?」
「對啊,我師傅是黑山老妖。」
楚峻北噗哧一笑,看著她笑彎的眼,順手摟過她的腰,讓她貼著他的身體,拿著她的手指,刮著她自己的鼻尖,略帶淺淡笑意的問,「快,不然我要收拾你。」
他說話的聲音,洋洋灑灑的有著漫不經心的溫柔,那種語態含笑帶戲,輕佻得像在*良家婦女。
他高出她一大截,她得仰著頭。
鼻若挺峰一般懸在頭頂,那雙深邃的眸子蘊出墨色琉璃的深沉,裡面捲著旋風,吸著她的目光。
「我們的結婚證。」她望著他的眼睛說。
南心不是第一次表達想好好跟楚峻北在一起的想法。
她不是曾經的十幾歲,現在有很多要顧忌的事和人。
她想要安頓好週遭的一切。靳家,哥哥,還有闖闖。
她想要和楚峻北在一起,讓闖闖多一個人陪伴
她沒簡單的說「結婚證。」
而是「我們的結婚證。」
/>語氣柔軟得不僅撞進了自己的心裡,也鑽進了楚峻北的心窩裡。
我們的結婚證。
屬於我們。
他被她的眼神迷惑得神志不清,那眼睛好像在說話,每個字都帶著彩虹一樣絢麗。
她眼裡的期許和虔誠,快要勾死他了。
有繩子勒上了他的脖子一般,用力的往下吊,他就著那力道順勢而為,俯首吻著她的唇。
楚峻北吻過南心很多次。
獨獨這一次,南心有了一種有人扯了她心上一根弦的感覺,那人拉著那根弦,拚命的往他身邊扯。
唇片上像抹了電,一陣陣的酥,一陣陣的軟。
楚峻北有兩年沒有過生日了,就連駱落說要給他慶祝,他也不要。
有時候熱鬧會讓他覺得這個世界不屬於他。
但是兩個人在這種狹小空間裡的親熱,卻讓他感覺到細胞的鮮活。
手掌覆著的腰身細軟,就像可以倒進各種容器裡的水,都說江南的女人,水做的,很美。
他卻不喜歡那種哭哭啼啼的水做的女人。
南心也愛哭,至少他覺得是這樣,但有時候她又堅強得不像他心裡面那種南方女人。
她讓他整個審美不停的混亂,讓他不知道如何來定義她屬於哪一類。
他壓著她吻的時候,用了些力,有一種吻也吻不夠的慾念。
手掌隔著衣服,握過她的腰,過一陣又包住她的胸揉著,他鬆開她的嘴。
頭頂的燈光灑下來,映出他唇角戲謔的弧光,「我過生日,你都不送禮物的嗎?」
「我,我不是,不是給你」
他知道她的意思,她給他煮了長壽麵,算是給他過了生日,可他又不是小孩子,這樣打發他可不行。
伸手把她的衣領拉下來,露出那片胸脯,低頭吻在那顆紅痣上,舌尖被燙了一下,「不算!」
南心紅著臉喘氣,「峻北!」
感受到女人有些慌張的推拒,楚峻北抬起頭來,舌尖掃過她的櫻色淺唇。
幾遍誘-惑翻掃過後,他的唇片嘬在她的臉上,一點點沿著臉側滑到她的耳際,將那粒耳垂含進嘴裡,一陣陣的廝磨,吻得她顫慄陣陣。
「峻北,別。」
吻著她的頸子,牙齒刮過她的動脈,像是一口便要咬下去,他再次問,比上一次的聲音更沉了幾分,「我過生日,你送我什麼?」
他並不像以前那麼著急,而是吻著她敏感的皮膚,呵著熱氣,揉著她的身體,有*也不逼迫。
「你說,你說,你要什麼,我去給你買」南心受不住楚峻北這樣吻她。
以前他才不會這樣耐著性子跟她*。
「我不要那些」他摟緊她的腰,傾身往下一壓,這次他一俯身,吻著她胸脯上的紅痣,不再需要委屈自己脖子,只需要她的柔韌。
她一個反腰被壓下去,猛的感覺要被他折斷了,喉嚨都被拉緊了一般。
他啞著的聲音,濃濃的*滲了出來,毫不掩飾,「把你送給我。我要你把你自己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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